第一百七十一章 旧识
“陆……”宁王见陆晴曛这十足风流大纨绔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她。可陆小姐三字还未说出口，宁王就见陆晴曛挑眉试探，便改口道：“叶公子平日里的诗书都学到哪里去了？竟如此轻浮。”
陆晴曛轻摇折扇，意味深长道：“徐公子不懂，这叫日日青楼醉梦中，不知楼外已春浓。”说着，她还特意将折扇指向岸边，算是催促他下船离开了。
宁王一时分辨不清楚她这是顽皮，还是天性如此，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晴曛，他还是在离开前多看了几眼陆晴曛，反倒没怎么关注芷艺。
等整个船舱已经没有旁人在场，陆晴曛和孟青仍还要作戏，由着林行首领着他们去芷艺的房间等候。就算暗门没有把暗桩安插在花船中，为着定坤阁能在京都藏好，他们是定坤阁首领的事实也不能让所有手下知道。
暖阁外林行首只留下自己的心腹看守，便可以不用担心被好事者偷听到他们的谈话。陆晴曛与孟青面对面席坐在地，看着林行首冲泡着庐山云雾？道：“每年送到我这儿的茶叶，都是林娘操办的？”
茶香芬芳馥郁，陆晴曛一闻就知道和每年孟青寻来的头道顶级庐山云雾同根同源，许是林娘一早就知道陆晴曛和孟青会来，就连冲泡的茶水备的也是陆晴曛最爱的山泉水。
林行首低头泡茶，听她这么说还是轻笑出声道：“早听闻陆小姐深谙茶道，仅仅凭借茶香就能辨别出茶叶出处，林娘拜服。”她将分好的茶先是放在陆晴曛面前，才递给孟青。
可陆晴曛就隔着书桌盯着孟青不做声，倒是孟青盯得连茶都不敢接。
林行首继续道：“今年的新茶正好赶在动身进京都前产出，否则等过了去尖催芽，这庐山云雾还要再晚些进京。”
“林娘。为什么？”陆晴曛突然出声打断了林行首的自话自说，颇为严肃道，“芷艺是你亲生女儿，离开环翠阁后，你们明明可以过回寻常百姓生活的，为什么还要让芷艺重走你的路？”
林行首收敛连微笑，沉吟不语。等到暖阁大门轻启，伴着环佩声走近，她才道：“若是有更好的选择，谁会甘愿留在楚馆高楼？”
陆晴曛望着走进暖阁的芷艺，先前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再也没有了，又问道：“那你呢？大好的年华，你就甘愿留在这种地方？”
芷艺知道她刚刚在船舱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了自己，那副十分满意的笑容只不过是在掩盖陆晴曛内心的愤怒。芷艺先是朝着陆晴曛和孟青行礼，才握着林行首的手道：“我是自愿的，若没有我们，也总会是她人，那我还情愿是我。”
陆晴曛复又看向孟青，质问道：“这事你一直知道？”
孟青摇摇头，只道：“我只知道茶叶是林娘送到据点的。”
“是我们辜负了陆小姐的好意，也是我们有意瞒着你们。不过好在来西湖添置花船的，来人是你们。”林行首反握住芷艺的手，始终不敢看陆晴曛的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派去的人也不认识林娘。”孟青忙解释道，生怕陆晴曛再次误解。
陆晴曛却苦笑道：“那还是沾了林娘的光，否则苏杭一带最出色的花船肯出售给我们。原本还指望合伙人能帮我们扫清购置花船的阻挠，如今看来，他们也就只是帮打点从水路进京都的事。”
她没有直言是暗门，自然是不像将这两人牵扯进来。而林行首与芷艺只称呼她为陆小姐，便是不知道她的阁主身份，但还是知道她在定坤阁中能说得上话的。
青楼楚馆，历来都和当地势力脱离不开关系。陆晴曛想要收购有竞争力的花船进京，势必绕不开地头蛇。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她这才去同暗门做生意，若是遇到当地势力纠缠，便是暗门的人出手解决，后来又有银子入账，方池街便还在“握”在暗门手中甩不掉。
最重要的是，只要花船经过暗门的手，那么无论花船有多高调地进京都，也不会引起昭帝的怀疑与摸底。就算进京都的花船上人数比西湖说定的多，也会被他们认为是叶家派来看守生意的打手，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她没想到，如今苏杭一带最出名的花船与花魁，竟是她的旧识。宋子煦虽然全权承办这件事，可他根本不认识林娘和芷艺，这个消息也就到今日见到人她和孟青才知晓。
“不过是我们母女运气好，竟能再次与恩公相遇。”林行首略带感慨道。
陆晴曛无奈地戳破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道：“是赌对了吧？若是我没说错，就算我不派人去苏杭寻生意，你们迟早也会找来京都吧？”
“陆小姐放心，母亲知道小姐的界限，你厌恶的事在红袖舫从没有发生过。”芷艺语气有些着急，本来就声音柔软可人的她，彷佛下一面就要哭出声来。
陆晴曛用手撑着矮桌，右手不断叩响桌面，不愿再做声。
孟青只道：“进京都后，我有许多事都全权交给了手下，很多细节都没有过问，但这样的事，仅此一次。”
“他们都是你手下主事的人，办事自然牢靠，这事与他们无关。林娘，去把你主子叫过来吧。”陆晴曛有些丧气，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才造成这个局面。
若是孟青从头知晓还好发作，可孟青自“进京都”后，便顾着武举，定坤阁的事务多数都交给了心腹，孟青只需要在大事上做决策既可。可购置花船，他们对宋子煦下的命令是尽可能找最知名的那家，找来的人全都摸查一遍，可用的人就留，不可用的赶走换上自己的人。林娘和芷艺，只不过恰巧是苏杭最有名的行首和花魁而已。
见陆晴曛眉间的怒气已消，芷艺试探性问道：“陆小姐，一别多年未见，不知怡婷如今可好？”
第一百七十章结尾重复了，因为质检不能修改，我放在笔记里了，希望没影响各位的阅读！等质检结束，我就重新弄好！抱歉！请大家最近都以笔记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