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身世之谜

王伟在黄鹤楼下面的长江大桥桥头给田雨打电话。

王伟:“我现在出来了，你爸那里一屋子人，顾管家带领一群人把你爸看得死死的，我没有机会。”

田雨:“那怎么办？”

王伟:“周书记说看你爸的打手中有一个是我们的内应。”

一个打手从田明汉身边走过，乘周围其他人不注意，把一个手机塞进田明汉衣兜里，田明汉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走开。

王伟坐在科鲁泽的驾驶室里，中控大屏的蓝牙手机连线功能正在连通手机说话:“手机交到田先生手上了。”

王伟:“好知道了。”

王伟驱车向户部巷驶去。户部巷人流拥挤，王伟把车停在一处稍显宽松的地方，下车步行穿过户部巷，来到一个卖热干面的门脸。

店老板热情地跟王伟打招呼:“又来了。”

王伟:“还是老规矩，上去转转。”

店老板:“您转，您随便转。您有喜欢老房子的朋友也可以都带来，我算您打包价。”

王伟进了店面，从店内楼道上楼。

顾管家正盯着田明汉，一瞬间，田明汉不见了，顾管家吓一跳，万万想不到此事真的上演，身体不禁往后缩了一下。一屋子打手也立刻看到田明汉凭空消失了。他们大乱起来，在屋里乱窜乱找，一边乱叫:“田老板，我看到你了！快点出来！”

田明汉动都没动，惊讶地看着周围的景象，乱跑乱窜的人围着他穿身而过，顾管家也睁眼瞎地走到他身边。他忍不住伸手去摸顾管家，摸了个空，手穿过顾管家。

这时王伟从楼梯走上来。田明汉有点恐惧地看着王伟。

王伟:“我带您去见田雨。”

田明汉:“到哪儿见？”

王伟:“到乐山。”

田明汉:“乐，哪个乐山。”

王伟:“四川乐山文庙啊！武汉大学的西迁地。”

田明汉:“去，怎么去？”

王伟:“您跟我走就是了。”

田明汉下意识往后缩:“你到底是谁？”

王伟:“哎呀，一言难尽。”

田明汉厉声地:“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伟打田雨的微信视频:“你跟你爸说，你爸不相信我。”

田雨:“爸！您怎么不信人呢？”

田明汉:“你要是我女儿就叫这个人走，让我一个人静静。”

田雨无奈地笑:“王哥，你先回去，给我爸时间让我劝劝他。他是老古董，一时间接受不了。”

王伟对田明汉:“那你怎么跟岗村说？”

田明汉:“你走你的，别管我。”

王伟就走了。

顾管家和打手们如无头苍蝇乱撞，田明汉突然出现在大厅，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看报。顾管家惊得一动不动，被定住一样。

田明汉叹了口气:“老顾，你跟我几年了？”

顾管家上牙碰下牙咯咯响:“奴，打小跟您。”

田明汉:“我对你怎样？”

顾管家:“恩比天高，比海深！”

田明汉:“我一直想不通你图什么。”

顾管家哭道:“爷，我不图什么，我只图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陈冬带过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上兜插着一根钢笔的人。

陈冬:“这是重庆派过来的特派员，郑爱国。”

王伟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身褐色格子的衣服，活脱脱民国穿扮。这是一个旅馆的二楼房间，王伟站在窗边看了一下楼下的街道。街道车水马龙。不时有日兵巡逻队走过。

王伟:“陈冬都跟你们说了吧？”

郑爱国提起手中的手提箱摆在桌上打开，掀开箱盖，露出里面满当当的大黄鱼。

陈冬也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摆在桌上打开，露出里面满当当的智能全屏触摸屏手机。

郑爱国:“我有一个条件。”

王伟:“你说。”

郑爱国:“和重庆合作，撇开延安，抗战胜利后，把湖北给您。”

王伟:“还是先抗战吧。”

关于王伟、陈冬和刘春晓的来路，不仅岗村代表的日方，费尽思量的田明汉，也在国共双方内部展开了讨论。没有人能说的上来这三个拥有超能力的人的出处。国民党一方近水楼台先得月，先突袭了乐山文庙武大驻处。

国民党派员:“你和王伟是什么关系？”

田雨:“失物者和招领者的关系，我捡到了他的手机。”

国民党派员:“是怎么捡到的？”

田雨:“路边捡到的。”

田雨撒了谎，其实是诡异地出现在她手提包里。

国民党派员:“你知不知道王伟是什么人？”

田雨:“不知道。”

国民党派员:“你觉得他是什么？”

田雨:“和您一样。”

国民党派员:“什么？”

田雨:“在我们凡夫俗子眼里，看他所做的就像看神仙在度众生。”

国民党派员:“哪个神仙像他那么贪财？”

田雨:“也许那只是掩人耳目，你看济公和尚又喝酒又吃肉也觉得不可理喻。”

国民党派员:“你觉得他不是像我们一样的人？”

田雨:“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

共产党方面也展开了调查。

周书记:“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在分清敌我的区别中耽误功夫了。军统武汉局已经开始了对王伟的拉拢工作。”

何书进:“王伟的政治态度很清晰，是帮助我们抗战的。他是我们的朋友，我感觉得到。”

周书记:“那个和王伟有着某种关系的田雨很可能是解开王伟来路的关键。”

何书进:“岗村和王伟的那两个朋友也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他和田雨一样‘捡到’了他们的东西，其中就有手机。”

周书记手中就有一个手机，他摩挲地看着手中的手机:“什么样的人能拥有这种东西？”

何书进:“岗村对王伟很有兴趣，他认为王伟是赢得战争的关键。他尤其害怕王伟这样的人的政治态度倾斜到中国一边。事实上，王伟的很多信息表明他和我们中国人有很深的渊源。他说的一口标准的国语，他的性格长相都是中国人，他的那张表明身份的身份证上写着给他颁证的那个国度——中华人民共和国。”

周书记喃喃地:“中华人民共和国。”

何书进:“但是身份证上的全部信息都在岗村的秘而不宣的绝密里，我非常遗憾没有找到身份证。”

周书记:“你因为帮助王伟和陈冬他们找回落在岗村手中的手机等物品而暴露卧底的身份是值得的，你不必内疚。”

何书进:“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

刘万金家里，岗村的到访引来的惊恐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在刘万金的房间，在烛火忽明忽暗的摇曳中，刘万金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白毛巾。刘太太坐在床边给他扇扇子。

刘万金:“热！热！”

刘太太:“看点点萤火虫，每个提着小灯笼；仿佛更夫巡黑夜，来也匆匆去匆匆。来也匆匆去匆匆，候仙子上天宫，要请求他发一点风，好让闷热松一松。”

刘万金:“你说，那个王伟他到底是谁？”

刘太太:“皇军怀疑他是鬼，我却怀疑他是天上的神仙。”

刘万金:“哪个神仙这么害人？我快被这路神仙害死了。”

刘太太:“那张良民证上写着他出生于1995年，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刘万金:“什么意思？”

刘太太:“今年是1939年，1995年是在56年后。这个意思是说，在56年后，在我们家柳巷27号出生的一个人叫王伟，成为了皇军感兴趣的人。”

刘万金:“我是不是快死了？”

刘太太:“老爷何出此言？”

刘万金:“明天把黄半仙请来跳跳大神吧。咱家宅子招妖。”

9两个跳大神的神汉从屋外的街道跳进屋子，穿着道士服，手拿桃木剑，画符烧符，忙的不亦乐乎。

刘万金病殃殃的坐在大厅看他们跳。刘太太站在刘万金旁边。一个穿着短褂背心的精干汉子从屋外围观的人群中穿过，进屋走到刘万金身边，小声问:“老爷，米价又涨了。”

刘万金:“咱家仓里还有多少存货。”

精干汉子:“还有三仓满仓加半仓。”

刘万金:“我这两天去不了乡下收米，既然米价连涨，咱们就稳一点。通知米店的伙计放三天假。就说掌柜的病了。”

刘太太:“王二狗，你能不能替掌柜下乡收米？”

这个精干汉子叫王二狗。

王二狗:“我跟老爷原是跑熟了的。”

刘太太:“好！你就带人下乡跑一趟。米店不能放假，不好坏了街坊的口碑。”

刘太太问刘万金:“好不好？”

刘万金:“听你的。”

就在刘万金的米店在风雨飘摇中踉踉跄跄地运营时，岗村的眼线源源不断把刘万金及其家属、佣工的动态一丝不苟地报告上去，根据报告，刘万金真的很难和那个王伟扯上关系。两个人姓不同，性格气质迥然而异，在刘万金的家族族谱，朋友关系中皆未找到对王伟藏污纳垢的可能性。岗村只好对身份证上王伟的出生日期做文章。

富士山的樱花还未全落，地上落英缤纷。远看富士山会感到思绪随着山的缥缈而飘远。山景像一幅静态画。一个穿灰袍的男士坐在日式房前的屋檐下盘腿而坐看远山。他叫田村菊英，是日本前沿物理学家。岗村坐在他下手，岗村穿着日式传统护肩套服，而非军装。岗村坐的位置比田村菊英矮一个台阶，显得他是一个学生的位置。

田村菊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说的这种情况，虽然我闻所未闻，但我相信你的经历。”

岗村:“让我们相信那张身份证不是伪造的，出生一栏是1995年是什么意思？”

田村菊英:“其实你想到了，只是希望我帮你证明而已。”

岗村就殷切的看着田村菊英:“全日本最顶尖的前沿物理学家，如果你不能解答我的疑惑，那这道题就是一道死题了。”

田村菊英:“他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人，一个半个世纪后出生，将近一个世纪后与我们有这个交集的人。按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他超越了光速！”

岗村听不懂，崇拜地看着田村菊英。

田村菊英:“以我对目前我们人类文明科学技术的了解，我很难想象出不到一个世纪人类会取得这么辉煌的科学成就。”

岗村:“他对于我们，就相当于神是吗？”

田村菊英:“我现在还很难下定论，我所了解到的和你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很有限。这个世界上的可能性又那么错综复杂。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他超越了光速，那他对于我们确实是神。”

岗村:“他对我们很有敌意。如果他拥有神力，那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