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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我帮你把孩子抢过来

兰台里,骰子坐在自己的拔步床上。

阳光从半开的窗子里钻进来,她伸出手想握一握,却惊飞了衣袖上的灰尘。

小门吱呀打开,头也没回道,“我有个条件。”

赵泞自食盒子里取出汤药,“王妃请讲。”

“我弟弟被太后送进了宫,我要保证他的安全,我要他在我眼前。”

“这自然没问题,只要王妃照我们说的办,郡王甚至可以将令弟悄悄再送出宫去。”

黑黝黝的汤药里映衬着自己苍白的脸色,骰子一饮而尽道,“兰台里不只我是太后的人,我的婢女也是,她是监视我的。”

“王妃只要好好的养病,在大审时听话就是。”

骰子没再说话,赵泞微微点头算是行了礼,关上门留她一人沉思着。

黄昏时分,太极殿西偏殿里,宫人鱼跃而入布膳,内室的李菱正在梳妆,金丝楠木妆台摆满了首饰。

蓉拾捡了个累丝孔雀金步摇,想给她带在右鬓上,“姑娘,您乘着陛下盛宠,就连见着贵妃也不必行礼的,何必屈尊降贵的去请她?”

她脑袋一歪躲了过去,“陛下叫我和梅妃共进晚膳,我能如何?”

涂着蔻丹的手自妆台点过,最后挑了个双凤衔珠的,“她到底是一宫之主,我不过是个国公的女儿,哪有怠慢她的道理。”

步摇烨烨生辉,但看的蓉拾手下一顿。

她犹犹豫豫的说道,“姑娘天人之姿,只是您今儿穿的绯色,婢子想是否颜色有些不搭...”

“你是想说我没有位份,不配带这金凤对吧?”

蓉拾连忙跪下,“婢子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不敢的人该是我才对!”

拿着那簪子,李菱的手指细细从金凤上摸过,“我进宫许多日了,礼义廉耻都抛在脑后,日日在太极殿里伺候着陛下,到头来,还没有个从没侍过寝的贵妃尊贵。”

“梅妃那日说得对,你该如何称呼我?叫姑娘?叫娘娘?还是想叫我不要脸的!”

该死的梅妃,两句话就让谢淳把自己从龙榻上拽了去,多日不明不白的侍奉,积压许久的暴怒顿时迸发,李菱愤恨的摘下金凤狠狠摔在地上。

首饰是矜贵物件儿,哪里经得住如此大力,清脆的撞击后便是珠子四散的滚动声。

蓉拾连忙意示外屋的下人快撤下去,李菱捂着头悄悄落下了泪。

不该如此的,她应该取代李宛成为贵妃才是...

难不成是因为李宛养着谢苍?

梅妃捡起发簪进了屋子,“这是怎么了?什么物件儿若是不想要了,赏给下人就是,摔它做什么?”

把物件儿轻轻放在妆台上,她拦住了李菱行礼的动作,“起来,哪儿这么多礼了。”

“娘娘仁厚,可礼数不能忘,李菱见过梅妃娘娘。”

梅妃亲热的拉着李菱的手,“本宫只有兄弟一个,你小我几岁,叫我婵姐姐吧。”

将她引到桌子前,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鸡汤。

她又道,“尚膳监原有个厨子叫邓福最会熬鸡汤,不过前儿被贵妃打发到浣衣局去了,新来的小子熬不出那个味道,可还算入得了口,你尝尝。”

“原是我做东的,竟叫梅妃娘娘为我一一介绍,李菱惭愧。”

端起秀气的青玉小碗,李菱没什么心思,经不住梅妃一再劝阻到底也喝了小半碗。

“制香辛苦,眼瞧婵姐姐都瘦了一大圈,不尝尝吗?”

梅妃尝了口素菜就算吃完了,着人倒了一杯清茶看着李菱用膳,“这几日制香,熏得我半点食欲也没有,你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要好好补补,日后也好给陛下添丁进口。”

一句话说到李菱的心里,她顿时觉得吃食无味,垂着眸子道,“添丁进口生育皇嗣,有众位娘娘在呢,哪里轮得到臣女。”

梅妃探出身子握着李菱冰凉的手,神色话语皆是对她的怜爱和心疼。

“册封大典不是小场面,陛下或许是想,等到来年春祭好讨彩头呢,再说现在这样冷,吉服又重又不好穿,也是为你着想呐,贵妃娘娘也该帮你说两句话才是。”

不提李宛还好,一提起她,李菱气得要命,“大皇子在那,贵妃担子重呢。”

梅妃前后看了看屋子,雨潜极其聪明的将大门关了起来,她道,“你可想过替贵妃分分忧?”

“如何分忧?”

“大皇子才出生需得人日夜看护,现在他长大了许多,你何不与陛下请示,将大皇子接来西偏殿照应,这样既方便了父子相见,又能给贵妃分忧。”

把谢苍抢过来?

低头看看她攥着自己的手,冰凉的护甲硌得自己手骨生疼。

梅妃连忙把护甲摘下,笑道,“你瞧我,上了年纪连反应都慢了,可伤着你了?”

李菱摇摇头,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两人低声细语说了一炷香,手边的茶碗热气都消散了,梅妃才起身告辞。

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梅妃连眼前儿的小太监都看顺眼了,抬手便赏了把金瓜子。

雨潜依旧是冷着张脸,“娘娘要收敛些,莫被西偏殿那位看出破绽了。”

“她那样蠢笨,能看出什么?待会儿差人告诉陛下,将谢苍交给李菱。”

给梅妃推开门,雨潜问道,“娘娘的药可有效吗?我瞧她只喝了小半碗鸡汤。”

梅妃端起玉制香炉贴近嗅了嗅,而后倒在准备好的器皿里。

她极其不屑的笑道,“本宫自小跟着姑姑摆弄这些,她只要喝上两勺,这辈子就休想有孕了,摆驾,我们回朝春宫。”

安国公府邻居的小宅子破天荒安上了个牌匾,上书‘袁府’二字。今儿是乔迁之喜,招待的主人家正是城南袁庄的掌柜袁承安。

外间敲锣打鼓,内间异常肃静。

三进院的卧房里躺着仍在昏睡的公孙瓒,床边守着李元序。

林子福诊过脉拍拍元序的肩膀,说道,“李小公子,奔波了这么多天去歇歇吧,曼陀罗籽的配方是我研制的,我有数。”

谢衍背着手站在博古架边上,手里还盘着张俭送给李宛的玉镯子。

这个是真的。

“张党之前给他下的迷药呢?”

林子福看了看他,才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他们下的剂量太大伤到了筋脉,我会开上两副药调节,性命能保住,他的功夫...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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