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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我不跟反贼说话

“太妃要赶走臣吗?”李菱小心翼翼问道。

“不,天寒地冻又是乌黑半夜的,你若摔伤了皇后娘娘是会伤心的,哀家会请人来送你回去。”

贤太妃话毕便抬手露出方才攥起的镇纸猛地朝门外掷去,白玉石砸在门上,巨大的声响迸发时李菱突然尖叫一声朝方才赶来的后门扑去,她拼了命的要跑,可赶来的太监们岂会允许她离开,扭住手脚便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放肆!我是正五品尚宫!你们岂敢抓着我!放肆!”

李菱扯着嗓子喊着,似乎能喊来救兵似的还在你死命挣扎,“放开我!陛下!陛下!”

苏太妃有些看呆了,贤太妃将她扶到榻上才嫌恶的回头道,“把她的嘴堵上。”

领头的小子一挥袖子叫其他人把她带下去,自己才回身请罪道,“叨扰娘娘休息,是奴才们该死,请太妃娘娘恕罪。”

苏太妃看着那陌生的面孔,怔怔问道,“陈德福呢?”

那小子又一躬身,恭恭敬敬说道,“瞧奴才这该死的记性,竟然忘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是这么回事,浣衣局的掌印大人今晚突发急病去了,皇后娘娘想着满宫里只有陈公公是个聪明伶俐的妙人儿,便想和娘娘借陈公公几日,请他去顶了浣衣局的缺儿了。”

“浣衣局?”苏太妃攥着桌子角,“你们把他打发去了浣衣局?那日后谁来服侍我?”

“回娘娘,奴才笨拙不才回尽力侍奉娘娘的。”

贤太妃眼见苏太妃的脾气马上又要发作,连忙紧走两步攥住她的手暗示别说话,自己则随手从她头上摘下一柄簪子塞给那小子,“你叫什么?”

“奴才魏思远见过两位娘娘。”

“皇后娘娘都有什么吩咐?本宫可需要搬出去?”

“娘娘未曾提及此事,但也分拨了新的宫人给娘娘,明儿一早便会到您跟前儿伺候。”

贤太妃有些错愕,李宛好快的手笔,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便将她们身边的宫人悉数换过,那自己和苏太妃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

“皇后娘娘叫兰草和侯文去何处了?”

魏思远抬头看了看她,贤太妃面子上有些绷不住的慌乱,他又垂下头道,“兰草姑姑和侯文大人都是您身边的近侍掌印,皇后娘娘不会夺人所爱的,此番调动的都是些屋子里的粗使。”

苏太妃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盯着魏思远的脸越看越厌烦,怒斥道,“不夺人所爱?为何叫走我的胜玉?为何又调走我的人!”

滚烫的茶杯旋转着从苏太妃是手里朝魏思远打去,茶水溅的满屋子都是。

魏思远微微退后半步让开,站直了身子盯着苏太妃,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晰,“娘娘,明日绒族使臣便要来京会谈,皇后娘娘说东南四所皆是尊贵的长辈们,若是叫绒族冲撞了就不好了,便将胜玉长公主单独请了出去,这几日公主会住在明鸾殿的西偏殿里。”

这小子看着很眼熟,虽说还在平视着她的眼眸,可却叫苏太妃一阵阵背后冒凉。

“你姓魏?你真的姓魏吗?”她死死攥着桌角妄想给自己半分力量。

“不然奴才要姓骰吗?骰子的骰?”

声音微沉的动静撞进苏太妃的耳朵,丝毫不亚于雷鸣虎啸,她腾的站起来,“你和骰子什么关系?”

“没有名分的慎郡王妃,是奴才的妹妹,被娘娘玉手一招带来宫里的,是奴才的弟弟。”

昏暗的灯光里,魏思远嘴角勾起怪异的弧度,“娘娘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骰子...”贤太妃有些不解看着两人。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可看得出这小子背负着什么,那装也得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苏太妃哪有闲心管她,上下打量魏思远,“你...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个做太监的哥哥?”

“娘娘现在知道了。”

魏思远转头看看门外似乎有些黯淡的灯光,突然笑道,“天这样晚了,娘娘该休息了。”

贤太妃自觉站起来往门外走,苏太妃想拉着她的袖子,可她走的飞快压根不给这个几乎,等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这屋子里的时候,苏太妃才拉紧大氅躲在榻上。

魏思远也不在意她,着两人铺好床,便道,“请娘娘就寝。”

“没有炭了。”苏太妃强压着心里的害怕,指着暖炉。

将灯吹灭,魏思远道,“今年寒冬炭火紧张,娘娘将就些吧,奴才告退。”

苏太妃自己待在漆黑的屋子里,放眼望去只有内室半盏小灯还在勉强指引方向,火炉的炭火将要燃烧殆尽,她突然捂着脸哭了出来。

灯火晃动一二,而后从昏暗转为明亮,漆黑的夜空里煞是显眼。

段禧被五花大绑困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灯发愣,谢衍坐在他对面无奈的捂着头,“段禧,你可有在听我在说什么?”

“我不跟反贼说话。”

“绒族已经到京郊了,明日若不能洽谈便要两国开战的,你不心疼大梁的数十万百姓吗?”

谢衍见他还死死盯着那灯,索性将它端到一边去,伸着手在他眼前晃悠,最后从袖子里落出一个精致的帕子包,摊开看是那块虎符。

这虎符是当年太祖皇帝亲手雕刻的,圆润又不失威风,段禧登时坐直了身子,想动弹又被束缚在那,只得怒斥,“谢衍!你个反贼!果然是你偷了虎符!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小友!”

“虎符不是我偷的,这是皇后所赐。”谢衍立马收起虎符。

“哪个皇后?”

“先皇后遗留,现皇后所赐。”

眼见他神色有几分沉浸,段禧痛心疾首,“谢衍,我先前就警告过你,李宛是皇后,你是王爷,她在高台上,你在高台下,可你呢?你怎么为了一个女子谋杀你的皇兄啊!”

见着老友如此神态,谢衍怔楞半晌而后蓦然笑出声,颇有些无奈又愤恨道,“段禧,你怎么还不明白?是皇兄要先谋杀我,我的身上的道道伤口,哪个不是拜他所赐!”

“你以为他今日扶持你就是对你好吗?我告诉你,再过几年,你便是昨日的李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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