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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哪件同她脱得了干系!

直至姜韫离去,谢济在原处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

指尖冰凉,他不由掀起眼皮子看了眼身后的小院,浑身煞气更甚。

等进了里头,所有人都发现他明显比方才更冷的面色,贺宰思忖片刻,上前问:“皇上,这事可要交由刑部候审?”

谢济远远地看了眼墙角开得正艳的长春花,视线下移,落至一旁数十具尸体上,缓缓摇头。

“这件事,朕亲自查。”

毕竟,若是按照眼下的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梁意如的嫌疑是最大的。

若是真将这事交给刑部,怕是会让人有所顾忌,左右也不过是审个案的功夫,他亲自盯着,免得有人偷梁换柱。

既然他铁了心要查这件事情,众人自然不会出言阻拦些什么,相反,他们甚至巴不得他亲自动手。

毕竟,东宫身份今非昔比,一个不慎便会使得全家受累。

刑部来时带了仵作,这会儿正按个查看尸体,不放过丝毫线索。

谢济坐在圈椅上,细细回想着方才姜韫说的那件事,指尖轻点在扶手上,声音沉闷闷的,似打在人心上。

良久,他终于开口:“去请袁嬷嬷过来一趟。”

袁嬷嬷一直负责着东宫的琐事,若是真有那样一位跛脚的太监,她必定会有印象。

贺宰应声退去,不多时便带着袁嬷嬷回来了。

袁嬷嬷到后,也没急着四处乱看,径直来到谢济身边,朝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才问:“皇上宣老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虽然不清楚全貌,但她也能猜出一点儿来,甚至早就做好了被宣召的准备,是以一点儿也不惊讶。

谢济点点头,指指远处的尸体,问:“嬷嬷,东宫近年来有多少宫人身故的记载?”

方才仵作已细细探过,竟发现这些人多是在两年前身亡的,只最近的两具同现在较为接近。

闻言,袁嬷嬷却又是想起姜韫在水榭时问她的话,她跟着谢济所指的方向看了眼。

饶是她早有准备,仍是未能料及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院子,内里竟然深藏了这么多的罪孽。

她面色煞白,猛地怔在原处。

过了许久,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回皇上,花名录上不过只记载了十六人。”

改朝换代,东宫的奴才自然也少不得生些变动,有那等子跟着现在的主子进了宫的,也有被余留下来的。

人来人往,自然是要拿出个章程来,袁嬷嬷特意翻了近两年来东宫的册子,上面清楚地记载来这两年东宫宫人们的情况。

而这已亡故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便是十六人不会错!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这里光是被挖出来的尸体便有十四具,可这嬷嬷却口口声声说东宫只死过十六人。

难不成这其中十四人都是被同一人杀的?

其中种种惊讶,自是不必再说。

谢济摆摆手,自有人去核实那十六人的身份。

他却又问起来另一件事:“嬷嬷可知,这东宫可曾有过一个跛足太监?”

在大夏,跛足是大忌,这样的人应当不会被遣送到东宫来,可姜韫偏偏说那引她进去小太监是个跛足的。

他非是不信她,只怕她被人迷惑了去。

谁料,袁嬷嬷却真的说出了一个人名。

“皇上说的是小乞子?”

谢济拧眉,不明所以。

袁嬷嬷觑了眼他的面色,慢声解释:“这小乞子,是先太子妃娘娘带进东宫的,据说是为报娘娘大恩,甘愿入东宫做内侍。”

可太子妃是谁?堂堂梁国公府的嫡女,怎会少了人伺候?

那小乞子最终如愿入了这东宫,可却被分到了这外院来,别说是报恩了,平日连见太子妃一面都是难若登天。

可惜……想到这儿,她不由摇摇头,叹息一声。

见状,谢济不由得挑眉,问了句:“这是何意?”

袁嬷嬷面上的严肃忽地褪去,换上一种似悲似叹的惋惜:“可惜……可惜小乞子在皇上登基前,便染了风寒没了。”

东宫死了个奴才,算不上什么大事,这事甚至没惊动任何人,若不是今日谢济问起,这件事或许不会再有半点儿水花。

谢济眉峰皱起,指尖轻点盘扣,细细思索起来。

袁嬷嬷立在一旁,垂首静默不语。

谢济看了眼正在查验尸体的仵作,忽地沉声问:“那尸首是如何处理的?”

他声音平淡,仿佛不过是随口一问。

袁嬷嬷想了想,低声答:“这事是交由外院的小子们办的,念着先皇殡天,他跟着没了也算是功德一件,便让人葬到郊外的山坡上去了。”

对比起那些一卷席子烧掉的人,他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谢济垂下眼,眸底复杂的情绪愈加浓郁。

这时,也不知那仵作是发现了什么,原本围在远处的几人忽地顿了一瞬,而后齐齐朝这处看来。

谢济眸色稍暗,扬声:“何事?”

刑部主事接过仵作手中的东西,朝这处走来,“皇上,微臣等在一具男尸上发现了一物,有些奇怪。”

说着,他颤颤巍巍地抬手,将掌心的东西呈给谢济。

藏青色的汗巾上,静静地躺着一枚耳坠子。

月色下,硕大的东珠莹莹生辉,漂亮至极。

谢济眸子一厉,倏地坐直了身子。

东珠,为皇后所有,当初太皇太后给梁家赐婚,特意赐下了一整套的东珠头面,可算是为梁意如做足了面子。

这东宫,也只有一个人会有这样的收拾。

谢济冷冷看着那枚耳坠子,忽地嗤笑出声:“这就是皇祖母给朕选的太子妃?”

这话一出,便是袁嬷嬷都吓得跪了地。

她看看刑部主事手上的耳坠子,磕磕绊绊地说:“这……许是,许是这小太监偷了娘娘的东西?”

这话说到最后,便是她自己也不信,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谢济忍了一晚上,心中耐心早已耗尽。

先是梁意如的胞弟惯来住这院子,再到阿韫遇见的那小太监,最后便是这从死人手上拔下来的耳坠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儿同她梁意如脱得了干系?

------题外话------

又到了每年的这一天了……

心痛难以抑制

健康平安这种最最普通的东西

其实才是最珍贵,也最难得的

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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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章进了审核,抱歉,等我改改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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