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奇怪的婚俗
我用力掐了我身后的莫顾两把，但他完全没有反应。
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缕阳光猝不及防的照到了我的脸上，让我完全睁不开眼睛。
缓了几秒之后我适应了那缕不算强烈的目光，刚睁开眼就看到王婆婆夫妻两正从光源处那个四方的小口那俯视着我。
看来，我和莫顾应该是被关在一个户外的地窖了。
王婆婆拎着一盏煤油灯率先扶着楼梯下来，王大爷紧随其后，他下来的时候特地关上了门，王婆婆将油灯挂在地窖的一根木柱子上，走到我面前蹲下，像是在看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我，没一会儿脸上就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
看来我这是遇上人贩子了，怪不得总感觉这村子里怪怪的，估计都是一伙的。
“老头子，这姑娘醒了，现在就等媒婆娘娘上门了，到时候彩礼可得多要点，咱都多久没开张了。”
王婆婆说着说着还伸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像极了一个温和慈祥的长辈。
“姑娘你别怕，婆婆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给姑娘找个好归宿而已，放心，媒婆娘娘做的媒从来就没错过，家家日子都过得红火着呢！”
我艰难地挤出笑容，“不用了吧，王婆婆，结婚这可是大事，得告诉我爸妈才成啊。”
王婆婆闻言收起了脸上温和的笑意，变得眼神冰冷，原本轻抚着我的头发的手也在我脸上拍了几下，没用大力气，但是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顺着王婆婆指的方向望过去，我才发现先前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有至少三副人骨架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这俩夫妻的手上竟然早就沾上了鲜血，看来要多加小心了，万一激怒了他们可是真的敢杀人了。
王婆婆对我的沉默表示十分满意，再度轻抚了我的头，又变回了之前那副和蔼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拿性命威胁我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这才是乖孩子，你就放心吧，媒婆娘娘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这是第三次听她说到媒婆娘娘了，每次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态度就十分恭敬，不由得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自然是相信婆婆的，婆婆这两天对我们俩也很照顾，只是婆婆口中的媒婆娘娘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话刚一说完王婆婆的脸上就多了几分避讳，“可不能对媒婆娘娘不敬，媒婆娘娘可是我们这的神仙，我们这的婚事都是由媒婆娘娘的使者来上门说和的。”
王婆婆的话让我觉得十分奇怪，见过供奉月老的，供奉姑婆神和兔儿神的虽然很少但也听说过，但供奉媒婆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她不在意跟我唠嗑，我也正好顺势看能不能多问出来点什么。
“王婆婆，那媒婆娘娘的使者长什么样啊？”
“媒婆娘娘使者是纸做的媒婆人偶，晚上会出来告诉新人家里媒婆娘娘给他俩配了对，你们昨天晚上跑出去的看到的那些挂着灯笼的人家就是家里有适龄年轻人的。”
我心下猛地一惊，原来昨天晚上他们就发现我和莫顾偷跑出去了，但是我们俩却一直没发现，这夫妻俩未免也太恐怖了点。
“好了，老婆子我不跟你唠了，还得准备晚饭呢！”
说完，王婆婆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拿上灯盏率先往出口那爬，王大爷跟着下来却全程没有说话，像是个透明人似的。
弄明白了了那些灯笼的用处之后我还是感觉很奇怪，结婚是红喜事，挂红灯笼再正常不过了，那白灯笼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王婆婆说的那个媒婆娘娘，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如果那个供奉的媒婆娘娘真的有灵性的话，那就算找使者也大多会选择人或有灵的动物，选个纸扎人偶多少有点邪性了。
我习惯性想去捻手串，却想起如今我的手被反绑着根本就取不下来，让我一点都不习惯。
正当我在思索该怎么逃离这里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听到了莫顾的声音。
“姐，这是发生什么了，我们这是在哪？”
我叹了口气，“王婆婆夫妻俩是人贩子，中午的饭菜里放了东西让我们晕倒了，现在我们大概是在一个户外的地窖里。”
“地窖？王婆婆后山那个地窖吗？”
“我不知道。”
话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王婆婆家后山有地窖的？”
“嘿，我那房间有块窗玻璃坏了个角，王大爷之前下去拿过麻绳出来捆柴，等等，荆南省事出了名的容易山体滑坡，土质根本就不适合挖地窖！”
我真是服了，竟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不走心了，之前还有一次因为好奇把我和他一起困在坟山里跟几具还没埋起来的棺材一起睡了一晚上。
“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
一直没有得到回答，莫顾的心中有些忐忑，要是他一早就想到就好了。
我再度叹了口气，“没生气，已经习惯了。”
莫顾没再说话，我也没再搭理他，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心累。
接下来的几天王婆婆都是直接用铁盆把东西端来给我们吃的，只在吃饭时才松开我们在一旁盯着，为了有体力逃跑，每一餐我们都老老实实吃了。
过了两三天之后，王婆婆依然还是没有等到她所说的媒婆娘娘的使者，来看我们时也显得一天比一天焦躁。
直到第四天，多亏了他们夫妻俩说话没有避着我们，我知道了今晚上全村人都会去参加婚宴。
晚上他们两夫妻来给地窖门落锁之后就出门了，我就知道机会到了，我首先揭开自己的绳子，紧接着我又摸索着解开了莫顾的绳子，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阵才找到扶梯。
莫顾先我一步上去，锤了十来下地窖门就破了，他就着破开的口子把地窖门生生掰了个七零八碎。
成功跑出来后，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又摸索回了王婆婆家，我们俩的包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能因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都在。
村里依旧还是没什么光亮，为了防止被发现，我们只能借着弦月的微光慢慢摸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迷路跑到了山林里。
转悠了一会儿之后我实在是太累了，停下来休息，莫顾也停下来等我。
忽然间，莫顾听到了一阵有点熟悉的鼓乐声，等他从乐声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刚才休息得好好的，莫顾突然开始往前走，无论我怎么叫都没有回应，一路上我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到了一处全是王家湾村民的地方才停下来。
人们都在朝中间看，并没有人注意外围多出来的我和莫顾。
“不要！我不要和这个怪物结婚！”
糟糕，跑到婚礼现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