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警告
几个男人早就死了,要钱的心,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把这个臭女人拖回去,好好的教训一顿,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这账竟然有了希望,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当下便笑容满面的连忙说道:“那是,那是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一百二十两的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冤有头债有主,您替他还了这债,这字据自然是立得。”
顾清愿抿唇点点头,跟裴宴清耳语了两句,然后看着他,被自己媳妇那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盯着着,裴宴清心里的火气顿时就灭了个一干二净,喊那个头目拖上女人去厢房的书房,拿出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西安是龙飞凤舞的写了字句,然后拖着那女人画押,那几个人见着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就眉开眼笑,冲着裴宴清歪歪斜斜的报了个拳就匆匆的离开了,他们一走,诺大的书房便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还没有,从刚才差点被掐死的噩梦里醒过来,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自由给震惊到了,谭氏他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闻声过来的裴悦荣和孙氏听裴悦静说了两句脸上都带着怒气,尤其是孙氏,气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发抖,显然是想到了自己那早逝的弟弟。
“你,你个丧尽天良的竟然、竟然还敢来我们家,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你这样的人,真应该天打雷劈……”一辈子没有说过这样狠话的孙氏这时候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抽打地上的谭氏,不过还没有走两步,身子就一软,好在裴悦荣眼疾手快的保住了老娘,否则孙氏非得栽倒地上。
“我可怜的弟弟啊,怎么就瞎了眼找你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尸骨未寒,她就卷着家财跑路了,石宽啊,这个女人现在还想要害安安,她是个挨千刀的……”为了壮年就遇难的弟弟,孙氏没少偷着哭,半是因为难受,一半感觉内疚,自然是因为小儿子的命格那事,总感觉弟弟的死,自己也有责任,现在心结解开了,也就不那么认为了,不过对谭氏恨意却从来没有变过。
“是、是我的错,我猪狗不如,我没有良心,我、我不配做人……”提到孙石宽的名字,谭氏身子猛的一抖,然后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不过那颓废的样子却难以博得人的同情,因为这人做的事儿实在是太让人不齿了。
“母亲,你别激动,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体太不值当了……”裴悦荣赶紧给孙氏拍拍后背,看见她母亲气的直喘粗气,心里的活儿怎么也都压不住了,对着谭氏怒吼道:“你还有脸来我家,就你做的那些事情,就应该把给浸猪笼。”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改,看在安安的面子上,就饶了我吧……”谭氏匍匐到桌子前面,对着裴宴清开始磕头,很重,每一下子都“咚咚”的响,屋子里比外面暖和的多,她身上的雪化成水,混着泥土从身上留下来,十分的狼狈,简直比外面的乞丐还可怜几分,不过裴宴清确实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都无法生起,半道:“别在我面前装,我能把你从那些人里面赎出来,也能让你见不着安安,就从这儿人间蒸发,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讲清楚,如果有半句谎言,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谭氏身体不由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粘着脏污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半天才缓缓开口说起了四年前的事情,从她得知了孙石宽噩耗的开始。
说着说着,谭氏的眼神渐渐的迷离起来,那些好像是前世的回忆,一点一点的涌入已经将死的脑袋里,自从嫁给孙石宽以后,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每次孙石宽行商回来还给她带回来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声线喜欢炫耀的她舍不得拿着东西四处显摆,你的街坊邻居的女人们各种羡慕和嫉妒的眼神,每当那个时候,她心里都痛快的好像是三伏天喝了冰凉的井水一般,不过,好景不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慢慢的厌烦了没有尽头的等待的日子,心里不由的就开始埋怨孙石宽,让年纪轻轻的自己守活寡,后来听有人传孙石宽大半年不回家一趟,是因为外面有了人,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她反而没有生气,而是窃喜,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开始注意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怀着这样的心理的她最后还是做了让世人唾骂的事情,一步错,步步错。
借着谭氏的嘴,众人也算是了解了她逃走以后的事情,就像是街巷里流传的恶俗的段子一样,跟相处不久的男人私奔以后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嗜赌如命的人,不带输光了所有的钱,还去借钱,最后利滚利实在是太多了,男人跑了,女人被抓住抵债,不想被抓到妓院的谭氏,走投无路便想起来裴宴清,她也知道裴宴清恨她恨的牙根都痒痒了,但是为了保命还是来了。
谭氏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知道扯谎没有,就消了那心思,谭氏的脸上表情是麻木的,从裴宴清还没有孙石宽腰高的时候,她就对他十分的忌惮,那时候还是孩子的裴宴清第一次行商回来,孙石宽醉酒后说的,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裴宴清一个人打破了两个成年人的脑袋,跑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搜出那些强盗身上的财物,孙石宽还是得意的一直说着裴宴清的这份胆量有他的真传,不过谭氏知道件事以后看着裴宴清就犯怵,被那双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就好像心底的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全都暴露出来,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谭氏只要提到裴宴清的名字就噤若寒蝉。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距离孙石宽回来还有七八天的样子,因为她和姘头在时就不能见,以免被看出什么,所以最后这几天俩人都一直腻歪在一起,那男人一直说要带着自己远走高飞,那个时候他对孙石宽是又厌烦又害怕,害怕两人的事情会败露,所以也就动了心思,想着等孙石宽再离开就跟他一起走,她这些年偷偷的攒下了不少银子和东西,只要她们跑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俩人半夜正在做梦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手拿着棍子的裴宴清砸烂了所有的东西,逼着男人裸着身子从三楼跳下去,他没有动自己半个手指头,但是谭氏却永远忘不了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的寒意,她知道那个时候的裴宴清存了要弄死自己的心思,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动手,而是警告她,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轻饶了她,并威胁如果让孙石宽知道了这事就把那男人给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