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稀奇
那个男人摔断了腿,她在楼上听到那惨叫声,吓得浑身发抖,那个晚上简直就像做梦一般,虎视眈眈,浑身散发着杀气的裴宴清简直成了她的噩梦,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天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再过几天,所有人都说摔断腿的男人被带走了,以盗窃的罪名,而是他家搜出来的东西,赫然有她曾经在人前炫耀的,不要想,她也知道这是裴宴清做的,没过几天,孙石宽回来了,她强颜欢笑,当做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她知道心底对裴宴清的惧怕已经越来越甚,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心想要逃跑,等到俩人再次离开的时候,她便勾搭了一个一直以来对它有意思的,但是有贼心没有贼胆的混混,那人本来是不敢的,因为他只是觊觎谭氏的身子,并没有大胆到做出拐带妇女的事情,万不得已孙氏给他看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攒下来的赢钱,那混混见钱胆壮起来了,还鼓动她卷走家里的钱财,谭氏并没有这个打算,当场便拒绝了,后来那混混变威胁她,如果不照办就宣扬她勾引自己,到时候她的名声毁了,孙石宽自然饶不了她,这时候才感觉自己骑虎难下的谭氏只得孤注一掷,没想到刚逃走没有多久,那混混的本性便暴露了出来,不但好赌成性还爱打人,没过多久,他们的银两就没了大半,谭氏不是,没有想过要从那人身边逃走,不过因为有了之前的事情,那人对她十分的戒备,发现她有想要逃的迹象,便绑起来打,受不了折磨的她不但把所有傍身的银两都交了出去,还落得了一身的伤,就这样折腾了一年多,她带出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成了那人的赌资,最后那群人破门而入,她才知道男人欠了一屁股的钱自己跑了,人海茫茫,那些人自然是不会费力去找人,这债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她不想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到能求助的人只有裴宴清,结果没想到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这里,真是命。
谭氏还没有说完,孙氏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竟然背着自己的弟弟做出了那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这样的人待在这里真是糟了她裴家的地方,怕被她气坏了,裴悦静和裴悦荣俩人一左一右的把她给扶到了主屋,她们心疼熟着女人的那一百多两的银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花到这人身上,让人感觉太憋屈了。
听到最后,顾清愿也是一脑门子的郁闷,这人做的事情,随便拿出一条,都已经够被处死一次的了,真亏了,她现在还有这么强的求生欲活到现在, 她现在有点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鲁莽了,裴宴清显然是非常清楚这人的前科的,自己刚才做决定前应该先问问他的,不过现在人救都救了,后悔也是没有什么用了,总不能再送回去吧,眼下得赶紧想想要怎么处置她,之前她还想问问安安的意思,现在已经没了这心思,这人绝对是个祸害,如果想要安安继续平静的过下去,俩人最好不要见面,问题是这么大个活人要弄到哪里去,顾清愿有些犯难了。
说完,谭氏便趴在地上,刚才磕的太狠,现在额头的血流下来,挡住了眼睛都不敢去擦,看都不敢抬头去看裴宴清,唯恐自己会触怒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裴宴清并没有表现出太过震怒,不过那绷紧的下巴却暗示着他此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沉默了半晌,裴宴清转头看向顾清愿,理了理,刚脱下来大氅时弄乱的头发,大拇指在下巴那滑嫩的皮肤上轻轻蹭了两下,温声说到:“媳妇,这事交给我,你跟母亲和大姐还有荣儿她们叮嘱一下,别让安安知道这事。”
男人的坚毅的脸庞完完整整的映入眼帘,她能轻易的看到上面带着的独属于自己的温情,毫不犹豫的,顾清愿点点头,然后回了正屋,既然裴宴清这么说她就相信男人肯定能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接下来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了。
屋门关上的瞬间,里面的温度立刻降了下来,裴宴清的脸不复刚才那模样,隐隐罩着一层冰霜,落到谭氏身上的眼神也带着些许杀意。
顾清愿回去把裴宴清的话转达了一遍,几个人都表示赞同,孙安安现在刚好一些,不能再被这件事打扰,谭氏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几个人都不同情,自作自受。
她们刚说好这件事隐瞒下来,之前跟着裴宴清拉着肉回来的车又回来了,这次装的是酒、点心、茶叶还有别的东西,东西拿下来以后,裴宴清便将谭氏提到车上,他骑着马和车一起离开了裴家,马车不见了踪影以后几个女人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的下落了一些,这女人是实打实的祸害,还是早点弄走才好。
裴宴清这一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而明天就是裴悦荣大喜的日子,好多跟顾清愿和裴宴清熟识的人家纷纷过来贺喜,一下子多了二十多口子,一直以来都空阔的大院子,这次彻彻底底的热闹起来,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更是难得的,一直跟他们不对付的裴宴林和吴氏也过来了,更是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吃惊的举动--给裴悦荣嫁妆添了五两银子。
裴家村和清水村几百户人家,不大不小,因为交通不便利,所以拉家常成为茶余饭后做的最多的事情,男人还好些,聚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明年种啥?是不是该开快山地,再不就是去后山看看那些被厚厚的雪层盖住堪堪露出头的半大的狗杞树,女人们唠嗑的内容可是五花八门,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裴家的事情,这两年多以来,裴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一直以来名声都不好的裴宴清娶了如花似玉的媳妇,没过多久又莫名其妙的闹分家,还有就是老二媳妇种菜种出名堂,然后就是传来死讯,然后又死而复生回来的裴宴清,这一家子的事情简直被村里好事的人给嚼烂了,当然,裴宴林也没能幸免,虽然每次他家闹事,打的旗号都挺理直气壮的,不过在粉丝也掩盖不了事实,就是欺负人家呗,大家一起住了几十年,谁还不知道谁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啊,所以老大家做出的那些事情,村里人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心里瞧不起,又有点不屑,倒是顾清愿的整整不让不得表现,让人觉得佩服,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可以依靠,还能把家业弄起来,确实很厉害。
裴家的事就算是顾清愿他们不说,别人也知道了七七八八,而今天过来贺喜的还都是跟他家走的近的,所以,瞧着裴宴林过来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硬生生的把裴宴林看的各种不自在,最后梗着脖子逞强道:“看什么看?妹妹出嫁,我这个当哥哥的过来看看都不成?”
裴宴林一说完,大家看过去的眼神就更加的古怪了,以吴氏和裴宴林这种吝啬的性子来说,一般这种涉及到花钱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往后缩的,今天怎么倒是积极起来了。
裴艳林一瞧别人看他那眼神,就猜到了,他们心里大概是在琢磨什么,这次倒是没有心虚,摸着兜里那捂热的银子,挺直了胸膛,高声说道:“荣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出嫁我这个当二哥的十分的不舍,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今天过来给妹妹添点嫁妆,咱一个土里刨食的,没有多少积蓄,这五两就给荣儿压箱子,荣儿可别嫌弃哥哥寒酸。”
最后几句话,裴宴林说的声音挺大的,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不出他的意料,都是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包括裴悦荣,裴悦静还有孙氏,有几个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没有合拢,心里想着这家伙今天不会是吃错什么药了,铁公鸡也能拔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