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姜母带着姜络也赶了过来,她脸色铁青,浑身气的颤抖。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丫鬟婆子们赶紧分开跪了一地,她们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刘婆子的惨叫。
姜络跑得快,她先冲进了姜长宁屋子。一进门脚下刚好踩到了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一低头却是一只断裂的手臂。
刘婆子抱着血流不止的肩头在地上翻滚哀嚎,整个地毯上血迹斑斑。
姜络尖叫一声,似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脚。鞋下绵软的触感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滚,强烈的生理不适让她不得不跑出门外,扶着柱子吐了出来。
姜母带着人进了屋子,看清刘婆子的样子她一下子捂住了嘴。
刘婆子一身血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眼看着就不动弹了。
姜母带过来的小厮机灵的把刘婆子拖了下去,地上随之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姜长宁一直看着窗外,似乎没有察觉姜母和秦怀宿的到来。
风从窗口吹起了她的头发,姜长宁明明就一脸平静的站在众人眼前,却给人感觉一错眼就会消失。
看着她的样子,姜母不由的一阵心慌。她慢慢的朝前走了两步,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宁姐儿。”
姜络吐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觉得好些,她拿着帕子紧紧堵着鼻子才敢进去。
结果一进门,就看姜母一脸痛惜的走向姜长宁,不由得心中一沉忙伸出手拉住了姜母的衣袖:“母亲不要靠近大姐姐,小心她伤着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姜母再也忍受不住一把甩开了姜络的手。
她看着姜络的眼神无比的失望和痛心:“你姐姐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她!”
“母亲,络儿没有!是姐姐先动手打我!”
“宁姐儿打你?她为何打你?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她的院子打的什么主意以为能瞒得了我?!”
姜母转过头,强逼着自己不去看姜络的眼睛。她狠心的咬咬牙,对守在门外的人说道:“把二小姐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
姜母的做法大大出乎了姜络的意料,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母,似是不敢相信姜母会这么狠心。
“母亲,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姜络气急败坏的挣脱了小厮的手。
她接受不了自己挨了一顿毒打,最后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姜母再不想听她多说,冷冽的眼神扫过小厮几人:“还不快把二小姐带下去!”
惹祸可以,但不能没有脑子。姜母听着耳旁姜络的叫喊只觉得头痛无比。
姜络被送去祠堂,刘婆子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快不行了。剩余几个婆子则被带下去关了起来,只等着过两日发卖出去。
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自始至终姜长宁没说一句话。
秦怀宿丢了手中的剑,他修长的手指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在姜母讶异的目光中,用披风把姜长宁裹的严严实实。
把人横抱起,大踏步的便往外走。
鼻间都是秦怀宿身上的沉木香,姜长宁心中一惊,条件反谢性的就想挣扎,却被秦怀宿搂的更紧。
“你疯了?!”
秦怀宿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愤怒与惊痛就像乌云盖顶压得姜长宁喘不过气。
姜长宁又伸手推他,却被秦怀宿在斗篷下按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很烫,炙热的温度让姜长宁不安。
姜母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怀宿身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强压着怒火,姜母不敢强行阻拦怕伤着了怀里的姜长宁。
“王爷息怒,宁姐儿是我女儿,有什么委屈我这个做母亲的自当为她做主!可你就这样把她带出府,要别人怎么看她?”
秦怀宿充耳不闻,他腿长脚长走的很快,眼看着就要出姜府。
姜母心急如焚,若真让他把姜长宁抱着出了府,那姜长宁的名声也完了。
更何况姜长宁还有婚约在身,别人说起也只会把错怪在她的身上。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比较苛刻,姜长宁若再被顾府退了婚还怎么活。
姜母声音发抖,为了跟上秦怀宿她走的很快,一不留神便被台阶绊了腿,一下子摔倒在地。
扶着她的婆子惊慌失措的叫了声“夫人小心!”
姜长宁也听见了,她着急的想看看身后的姜母,却被秦怀宿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男人的胸膛又硬又热,耳边嘈杂一片,这一切都让姜长宁心神不宁。
眼看着追不上秦怀宿,姜母手脚发软的瘫坐在地,她抓紧双手眼泪就要急的掉下来。
“王爷,就算老身求你,放过长宁吧。你这样把她带出去真的会毁了她。”
“本王毁了她?难道就让她在你府中任人磋磨?”秦怀宿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姜母,若不是想着她对姜长宁有养育之恩,怕惹急了怀里的人,哪还会同她废话。
“姜络顽劣不堪,我自当好好管教。只是长宁如今和顾府还有婚约,王爷你一时情急把她带出府去,别人看见会如何作践长宁?”
“长宁是我一手带大,王爷今日若执意要把她带出府,那老身就死在王爷面前。”
姜母毫不畏惧的看着秦怀宿,大有以死相拼之势。
若姜母好言相劝还好,他却最受不得威胁。
当下连话也不想说了,抱着人大步跨出了姜府的大门。
姜长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姜长宁死死咬着嘴唇,眼看秦怀宿谁都劝不住,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了秦怀宿的手腕上。
她用了些力气,松开的时候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
手腕上的刺痛终于让秦怀宿停了下来,他低下头刚好对上了姜长宁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清澈,秦怀宿几乎能在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脸。
“烦请王爷放臣女下来。”姜长宁的额头出了些汗,脸色又苍白了些。她松开揽着秦怀宿脖子的手,丝毫没有了刚才咬人的狠劲儿。
“本王若不放呢?”秦怀宿的舌尖在腮边顶了顶,他不依不饶的看着姜长宁:“难道你还能再咬本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