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狗仗人势

眼见刘婆子的手就要刮到红杏的脸，姜长宁瞳仁骤然一缩，心头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响亮的耳光快准狠的落到了刘婆子的脸上。

姜长宁眼眸沉沉看着姜络众人，整个人都散发着肃杀的寒意。

刘婆子咬牙切齿的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她恶狠狠的看着姜长宁，却又被姜长宁的眼神吓的不由的退后两步。

看着眼睛通红的红杏到底心有不甘，刘婆子揉了揉发麻的脸颊对姜长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姑娘就算怪罪，今日我也得把二姑娘交待的差事办成！赏赐奴婢的这一耳光不要紧，只是奴婢皮糙肉厚，小心伤着您自个的手。”说罢又转头看向其余的几人表情狰狞而凶狠的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保护’好大姑娘！”

听了刘婆子的话，几个同来的婆子不再犹豫，对视一眼之后一拥而上。

而姜长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拦了上去。

你扯我的头发，我骂你的娘。两波人嗡嗡的乱成一片，好不热闹。

姜络带来的婆子个个身材粗壮做惯了粗使活计的，而姜长宁院子的小丫头细皮嫩肉年纪又小哪是那些老妇的对手。眼见自己院子里的人就要受欺负，姜长宁把手放在唇间吹了一记响亮而急促的口哨。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只半人高的大狗汪汪叫着冲进了姜长宁的院子。

如见了肉骨头，逮着姜络的人就咬，把几个老婆子咬的跳脚尖叫。

自秦怀宿那晚不请自来之后，姜长宁就养了这只狗。平日就睡在小池塘边的窝棚中，买之前让兽园的师傅训过一段时间，很通人性。

刘婆子再次想对红杏动手，却被姜长宁抓住了胳膊。她用的力气很大，刘婆子几次想抽回手都没能得逞。

姜络眼见带来的人指望不上，她呼吸急促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废物！长长的指甲就想抓姜长宁的脸。

这张脸她嫉恨已久，今日非毁了不可！如今凭着姜母和姜长柏对她的宠爱，就算把姜长宁打个半死，她还敢还手不成。

姜长宁一脚踹在刘婆子的心窝子上，刘婆子身子一歪，“哎哟”一声倒在了椅子旁。

姜络的手没打到姜长宁，又想抓她的衣领。姜长宁头往后仰了一下，姜络的手落了空，接着头皮一疼，被姜长宁揪住了头发啪啪啪甩了几个耳光。

“小贱人你敢打我？！”姜络崩溃的尖叫一声，捧着脸气的要发狂。

“不敬嫡姐，口无遮拦。母亲无暇教导你，那就换我来教。”说话间，姜长宁又用力的踹了姜络一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姜络惨叫一声，身体撞到了桌角，又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姜长宁的彪悍把所有人都唬住了，谁都没想到平时端庄秀丽的大姑娘动起手来这么吓人。

“姜长宁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叫母亲和哥哥，让他们替我做主！”姜络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刘婆子颤颤巍巍的来扶她，被她狠狠的推了一把：“没用的东西！”

“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按住了，等我回来。”眼见着姜络哭着跑了出去，红杏急的团团转。姜长宁的维护让她的心中温暖，可她也明白，若这事真让姜络抢先一步在姜母面前颠倒黑白，最后吃亏的还是姜长宁。

她咬咬牙，刚想跟上去拦住姜络。却被刘婆子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她明知故问不怀好意：“红杏姑娘想去哪？”

姜长宁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但刘婆子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让开。

左右已经开罪了大姑娘，二姑娘交待的事自然不能也办砸了。

“滚开。”姜长宁的声音冷极，看着刘婆子的眼色已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她的头发散乱，如玉的脸上多了一条细长的伤痕。明明形容狼狈，通体的威严却让刘婆子不敢造次。

刘婆子拦住红杏的手不自觉的收回，红杏双眼含泪，回过头看向孤身一人站在窗边的姜长宁。似有千言万语却最后什么也没说，咬咬牙飞快的向姜母的院子跑去。

……

屋子里只剩下刘婆子和姜长宁，院子里的人全都挂了彩。

刘婆子不敢轻举妄动，她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似乎现在才感觉到疼痛。

姜长宁让她又恨又怕，明明心里恨毒了她却又无可奈何。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二姑娘，只要找来了夫人，一切就好说了。

似乎已经看到了姜长宁的惨况，刘婆子堵住的胸口舒展了些。

看着一动不动的姜长宁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大姑娘别嫌老婆子说话难听，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给你脸面才唤你一声大姑娘，其实认真来说咱们谁又比谁高贵呢。”

姜长宁扭头看着窗外，充耳不闻。

刘婆子却觉得自己说到了姜长宁的短处，言语越加放肆：“奴婢知道大姑娘心气儿高瞧不上奴婢，可你也不想想，如今你打了二姑娘，夫人会放过你吗？若夫人怪罪下来，说不定你还要求一求奴婢在二姑娘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刘婆子呸了一声：“假的就是假的，再像真的那也是假的，大姑娘你就认命吧。”

刘婆子说了半晌话，见姜长宁不搭理一时之间自己也有些无趣。见桌子上摆着一盘雪白的点心，咽了咽唾沫伸手便拿，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渣子横飞的说道：“这点心大姑娘不吃我便替你吃了，就当提前孝敬老婆子我了。”

糕点里面裹了牛乳，又甜又香，刘婆子一口一个，吃的满足极了。

她吃完舔了舔指尖，见地上还滚落了一个，弯下腰便去捡。手刚伸出去，眼前寒光一闪，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整只胳膊就已经齐着肩头被砍落在地。

热滚滚的血洒了出来，刘婆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秦怀宿来的很快，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身形消瘦的姜长宁。

他手里的剑尖还在滴血，整个人杀气弥漫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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