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真的疯了
“第一人就是我。”姜长宁此话一出,贵女们面面相觑,无不对她的话感觉到震惊。
“疯了,真的疯了”别人都忙着避嫌,她倒好,上赶着扯上关系。
姜长宁对耳边的窃窃私语置若未闻,她语速低缓的解释道:“我有投毒的可能,是因为我与宋橙心在沈府门前闹过一场,又因沈将军的事生了龌龊。”
沈栋有些羞愧的摸了摸鼻尖。
他当时一心只想着拒绝宋橙心,哪里知道一句话竟为姜长宁惹下这么大的一个祸端。
“第二人则是沈府的春樱姑娘。”
春樱没想到姜长宁竟然会提到她,一时之间满脸的讶异之色,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不过她隐藏的很好,不仅没有动怒,还十分温和的问道:“敢问姜姑娘此话何解?”
“因为你同宋橙心一样,心悦着少将军。”
“少将军英伟不凡举世无双,我心悦于他也并无不可。这难道也能成了杀害宋姑娘的理由?”被姜长宁当着众人的面挑破心思,春樱的手在袖中猛的收紧,贵女们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让她难堪。正当她无措之际,一个神采英拔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是沈栋。
春樱茫然无助的一颗心突然落到了实处。
其实沈栋并没有多想,宋橙心已经死了,他不希望第二个是对他有恩的春樱。
宋橙心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去跳池,那么春樱会不会因为受不了旁人的指指点点而做出傻事。
是否会因此记恨姜长宁,他护着春樱只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无关情爱。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宋橙心离席之后和沈将军的相遇是否太巧了一些。将军府这样大,厢房那么多。怎么偏偏就和沈将军遇上了。敢问将军,宋橙心去的那个别院你是否常去,且不许外人踏足?”
沈栋也想到了什么,他眼神晦涩的看了一眼春樱说道:“那个别院是我母亲生前住过的院子,我时常会去坐一坐,除了身边的亲信,外人一概不许入内。”
“所以宋橙心去了此处,应该是有心之人为之。”
“我记得宋姑娘醉酒之后有一个沈府的婢女扶着她去了后院。”一个圆脸的贵女,踌躇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说道。
“既如此,查查那个婢女就知道了。姑娘可还记得她的面容。”沈窈看也没看春樱一眼,自打春樱进了府她就知道这人绝不像她在哥哥面前表现的那样温顺。
“面容……”圆脸的贵女喃喃道,费力的去回想那带走了宋橙心的丫鬟。因这会儿实在受了太多冲击脑海里一片混乱,越是去回想越是记不起来。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把脑中的画面拼凑出来,“我记得,那个丫鬟个头比宋姑娘略高些,脸型有些尖瘦,看起来有些凶。哦对了,她脸上好像有一颗小痣,位置……位置记不大清了,我也是匆匆一瞥。”
沈府的管家被叫过来在一旁听着,听贵女描述完又赶紧叫人将府里符合这些特征的丫鬟叫来。
一连十多个婢女排成一排,见着这幅阵仗吓得畏畏缩缩低着头。
苏闫让脸圆的贵女走到她们面前挨个望过去,但可惜的是没有出现她看见过的那个人。
“怎么会没有呢?府里的丫鬟都记录在册的,今儿当值的所有丫鬟都在,符合条件的都叫过来了……是不是贵女哪里记错了?”管家不解。
被他这么一问,那贵女也退后了一步,眼神茫然,本就是勉力回想起来的,兴许真有哪儿记混了也说不定呢。
“今日沈家设宴,鱼龙混杂,若是有什么外来的人借此机会混进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她既不是沈府的人又能熟知沈府的地形,还能了解少将军常歇脚的去处,想来跟府里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姜长宁冷静的分析,这话里意有所指,沈府的几个当家的人心里也都有数。
春樱捏紧的手中的帕子,就算她推演出来又能怎样,只要找不到人她就可以一直否认与此事有关。
沈窈却憋不住气,愤恨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鞭子,指着春樱的鼻子大骂:“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手都伸到了哥哥的院子。你身在沈府,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可你不知感恩,竟在今日设宴之时故意惹出这么多乱子!自打你进了府,我沈府就没个安宁!”
沈栋担心她当着众人的面发难,尤其是刑部的人也还在,连忙按住沈窈的手。
心里对春樱也是不无失望,回头望了一眼被自己庇护在身后的人,再无一丝回转的余地:“春樱姑娘,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件事沈某没齿难忘。但沈府你却是待不得了,我会叫人将沈府的别院收拾出来,你搬过去也能落个清净。”
沈栋语气温和,生怕再过激伤害到她再沾上什么人命官司,但话里却不容置喙,几句话就给春樱发配到别院了去。
沈窈这才满意的松开手,志得意满的朝春樱冷哼一句,不屑的扭过了头。
春樱死死咬着嘴唇没让自己当众失态,她牺牲了所有就是为了留在沈栋的身边。
如今却因为姜长宁轻飘飘的几句质疑被赶了出去,春樱恨极,却不得不做出顺从的模样。
这一切都怪姜长宁!
姜长宁自是感受到了春樱投过来的像刀锋一样的目光,但她毫不在意,继续说道:“而这第三个人便是尘碧姑娘。”
宋尘碧心里已有预感,所以并不慌乱。甚至镇静的反问:“姜姑娘这是何意?我与姐姐是血脉至亲,我怎么会对她不利?姑娘勿要血口喷人!”
“你与宋橙心同父所出血脉相连不假,可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二人关系不睦。宋橙心常当着大家的面欺辱与你,你又与她同喜欢沈小将军,同人不同命,你若是心中有恨也不为过。尘碧姑娘对宋橙心多有了解,且近身跟随,若是寻着机会下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姜长宁望了一眼阴沉沉的春樱,又说:“如果是春樱姑娘下的毒,那她断没有再多此一举引宋姑娘去见少将军的道理。若是当着少将军的面毒发,反而麻烦。而我对少将军无意,也犯不上因为一点儿小冲突就要害人性命。而且还是那么蠢的法子。不论怎么看,这下毒的嫌疑都是尘碧姑娘最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