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返回南源
住进小别重逢的第三天,罗采儿被几只野麻雀的叫声吵醒,大山里的夜晚还真是千奇百怪,罗采儿一夜都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直到快天亮时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不过,好在她没再做噩梦了。她起身把茶几上的白开水一饮而尽,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薇薇还在侧身熟睡,只露出半个头来。
这一夜,只让她觉得,原来人在入睡后要经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睡眠好的时候,无非就是闭眼睁眼,一个夜晚便就过去了。
罗采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几分钟过去了,昨晚遇到的事,会不会还是个梦!算了,管它是什么,收拾东西,回去再说,也许这一段旅程注定了不会美好。于是,罗采儿洗漱过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本想着买些纪念品,当地特色的首饰什么的回去,但匆匆忙忙的,一样也没买到。
薇薇醒来时,罗采儿已经把两个背包都收拾好,手机时间显示的是八点零三分,从梧桐镇到当地县城赶早上的第一趟班车,差不多还要一个多小时,所以罗采儿把时间捏得很准。
薇薇挤出一团白色的牙膏准备刷牙,口齿不清的问罗采儿:“昨晚睡的怎么样?”
“别提了,一言难尽,我估计得回到我那舒适温馨的小窝里才能睡个好觉吧!”罗采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答道。
小梦一如前两天那样给二人准备了早餐,两人收拾好下了楼,清晨时分的小别重逢平淡中带着一丝景气,小梦把热好的两杯牛奶端来上来,笑意依旧。
“我们赶时间,早餐就带走路上吃吧!”薇薇吩咐道,罗采儿跟着下楼,没有说话,尽管她已经粗步了解了小别重逢是一家是什么格局的民宿,但她还是又环顾了一圈。
“好的,没问题。”小梦应了一声。
“我先结账,这两天辛苦你了。”薇薇有表示感谢的意思,故而一副真诚,也确实,自罗采儿晕倒之后,小梦可没少忙活,又是煎药,又是做吃的。
薇薇结完账,小梦把打包好的馒头和鸡蛋递给罗采儿,大山里的早餐没那么丰盛,其营养倒也还跟得上。罗采儿接过早餐,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小梦的银花手镯,她突然想到些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们寨子里是否还有一处景点叫银花谷,就是这银花手镯的出处?”
听罗采儿这么问,小梦实属惊讶到了,她确实爱讲故事,但确定没有跟任何人讲起过银花谷和这手镯的事啊!
罗采儿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在自己的梦中,三人一同行船,途中小梦讲述到的这银花手镯的来历,但她自己也不敢肯定,现实中是否真的如此。
而小梦的回答,却也让罗采儿大吃一惊。
“这……你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也有这样的手镯?”小梦极其诧异的问,还不忘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银花手镯。
罗采儿其实根本没有应对这一结果的准备,所以得到小梦的肯定以后,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梦到的吧!现在看起来,梦里梦到的和现实已经逐步接轨,从昨晚的网红歌手再到今天银花的手镯,罗采儿无法解释这一切,但她心里开始有一种胆颤和揣测了。
罗采儿沉默几秒,现显一副平常的样子说道:“哦!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他之前也到过你们这里,要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我们这次也一定要去看一看这银花谷。”
话音刚落,小梦便急切言道:“不不,银花谷不是景区,而且是禁入的,我也不知道在哪!”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反正我们也要走了不是!”这会儿看来,一切都对上了,在梦里小梦在船上也是这么说的,罗采儿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奇异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抱有一丝遐想,多半只是因为这地方的人和事息息相关,等回了南源,无法接触到这里的任何东西,应该也就不会有类似的事发生了吧!
停滞了几分钟,薇薇见两人说一些奇奇怪怪,自己听不懂的事,便催促道:“我们得走了采儿,再晚点就赶不上车了。”
“好的,这就来。”此时,薇薇已经走出小别重逢的大门。
临走前罗采儿和小梦作了告别。“我们走了,小梦,有缘再见吧!”
小梦和二人招了招手,却是没有明白罗采儿话中之意,当然罗采儿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次返程,便是原路返回,路线什么的也不用过多的了解。上午十点刚过,两人便顺利的坐上了从当地县城开往南源市的客车,山里的路颠簸,薇薇却依然能够熟睡不醒。只有罗采儿,一点困意没有,尽管她昨晚一夜没睡好,她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山景和原野,脸色凝固,思绪愁渺。
回去的路,几乎没有什么耽搁,下午四点刚过,两人就回到了南源市,转了一趟公交车,于晚饭时间准时回到家里。不过奔走了一日,薇薇早已没有力气在自己动手做饭了,于是她提议到楼下饭馆搓一顿,罗采儿没有异议,早饭随便吃了点,但现下却也不是很饿,倒是薇薇,一路喊着饿死了!
薇薇点的是她们经常吃的酸汤牛肉火锅,薇薇好辣,罗采儿今天却说想吃些清淡的,于是便就鸳鸯锅,一分为二。刚一上桌的一盘黄牛肉,鲜红嫩滑,没几分钟就被一扫而尽,看得出来薇薇是真的饿了。
“你快吃啊!”见罗采儿吃的很缓慢,薇薇便道。
“吃完,我还得回去把照片打印出来呢!这次梧桐镇之旅,虽然走的地方不多,但拍的照片可不少。”薇薇一边吃还不忘用手拍了拍身旁的相机。
罗采儿提了提神,抿了一小口汤,又夹了一片滚水中的牛肉,没有蘸料,便直接吃了。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只不过罗采儿似乎没有猛吃的心情。
薇薇看罗采儿依旧沉默,又问道:“对了,假期还有两天,你打算怎么过,好不容易请的假,可别白白浪费了。”
“我也不知道。”
“你不会想又开始躺尸吧!”
罗采儿自己心里知道,躺尸是不可能了,昨晚几乎等同于一宿没睡,今夜也不知会不会如此,如果大梦之后就会面临着失眠,那她可糟了,这种情况,就是去看医生都不知道要去找谁看。
罗采儿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言道:“再说吧!感觉这次旅行不是那么顺畅。”
“你是指?”薇薇觉得罗采儿是因为在风雨桥边晕倒的事。
“哦!对了,我让老郎中抓了两副中药,晚上回去就煮给你喝。”
火锅里沸腾的热气不断飘向饭馆深黑色的天花板,她们进来时,靠窗边的位置已经有人了,故而只能坐在里面中间的位置。夜色朦胧,窗外熟悉的街道上仍然停了几辆歪歪扭扭的电瓶车,另外是负责街道清洁的阿姨拿着扫帚一扫而过,这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依然没有变过。
晚饭结束,两人回到家中,罗采儿进了卫生间洗漱,薇薇则迫不及待的拿出打印机,开始打印照片。薇薇喜爱拍照,这一点从上学到现在一直如此,为此在这方面可没少下功夫,光是一套摄影设备就花了她不少钱。
照片打印机呲呲的声音来回响着,薇薇一边挑选一边就打印出来,这一行,从南源到梧桐镇,她总能捕捉到一瞬间的美好。有夕阳西下的,有大雨滂沱的,更有云雾缭绕的梧桐镇大山。
罗采儿洗完澡出来,和往常一样开始打开吹风机吹头发,唯一改变的是她绯红的脸颊上多了些许的忧虑,按理来说出门游玩回来,应该心情大好才对;但这一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实在令人难以言信。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简单盘起了披散的头发,走至客厅,看到薇薇还在捣鼓照片,便催促的说道:“你还没去洗澡呢!”
“哦!对了,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些照片哪张最好看!”薇薇正拿着手中一叠照片来回翻看着。
罗采儿听后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照片来看,只是顺势坐到薇薇身旁,拿出手机,开始找在梧桐镇篝火晚会上遇到的网红歌手,看能不能在网上了解一些他的信息。关于自己梦境里的事,罗采儿必定是无法释怀的,这也是她心情沉重的最大原因。
想到这里,罗采儿就问薇薇:“诶!对了,你之前说,你认识那个歌手,她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一门心思在弄照片的薇薇不加思索的说道:“我好像也不记得了,反正之前在抖音上刷到过。”
“哦!”
罗采儿见她根本没认真想自己问的问题,便斜了她一眼。同时也看了她手中正在翻驰而过的几张照片,这一看,却把罗采儿震惊到了。因为薇薇手中其中的一张照片,罗采儿好像见过,罗采儿眼前突然一亮,神情随之一震,她连忙放下手机。“等等,你别翻那么快,快给我看一下!”
“我刚才就说让你帮忙看看,喏!给你。”薇薇略显娇气的把一整沓照片递给罗采儿。
罗采儿接过照片,二话不说开始翻找起那张照片,翻过几张之后,她很快找到了那张照片。她抽出那张照片来,长时间的凝望着,眼珠子瞪得老大,因为照片上的人乃是罗采儿梦到的黑白照片中穿着侗族服饰翩翩起舞的女孩。
“你……你这张照片是在哪拍的?”罗采儿紧紧的捏着这个侗族女孩的照片,用质疑的语气问道。
“是吧!你也觉得这女孩子长得好看吧!”薇薇显然不懂罗采儿的意思,答非所问起来。
“我是说你在哪拍的,快说。”罗采儿突然强烈的语气及情绪让薇薇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她吞吞吐吐的言道:“就……就篝火晚会上啊!我和小梦一起到了其中一处篝火处,那有个女孩跳舞特别棒,然后我就拍下来了呀!是怎么了吗?”
“就是我和你们分开那会儿拍的?”罗采儿接着问,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对对,就那会儿,我本想拉你一块去看的,没想到你那里还有人唱歌,我一高兴就给忘记了。”
薇薇无辜的看着罗采儿。“你不会为这事怪我吧!”
“这倒没有,我就是很好奇,你这照片的来源,确定是在篝火晚会上拍的!”罗采儿压制了一下情绪,再次问道。
“对呀!我骗你干嘛!你看她穿的这一身衣服,可不就是梧桐镇里人穿的吗!”薇薇指着照片中的侗族女孩肯定道。
这下罗采儿没什么好问的了,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照片,目光转到了客厅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上,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薇薇没有说话,她看着罗采儿似乎是被什么事情给困扰了,一副难以置信或是难以理解的样子,可事实上,她确实如此。
罗采儿不知道那位网红歌手和跳舞的侗族女孩有什么联系,但两次遇到的人都和梦里梦到的人一样,这不再是巧合,也不可能是巧合,尽管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点,可事实真的如此,谁也不能作假。
“嘿嘿!你咋了你?”薇薇在看着电视机发呆的罗采儿眼前挥了挥手。
罗采儿慌忙的回过神来。“哦,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罗采儿假意镇定的说。
“不对呀!你从梧桐镇回来就一直不对劲,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薇薇显然看出来了些什么,说着就伸出手去摸罗采儿的额头。
“这也不烫啊!”
“傻瓜,我当时是因为贫血晕倒的,又不是发烧。”罗采儿竟还开起玩笑来,当然她只是不想薇薇多疑而已,因为这事她无法向任何人说,包括薇薇在内,如果自己无端做的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的话,可不能牵连别人。
“好像也是。”薇薇又开始自顾自的翻起照片来。
罗采儿又看了一眼薇薇手里的那个在篝火旁翩翩起舞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呐!就连衣服也没有换,仍旧是那件银装素裹的裙子加上衣。
“行了,我先去睡了,你早点睡,别太晚。”罗采儿说完就起身向卧室走了过去,薇薇在身后应了一声。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后的几天,她估计都得夜不能寐了。去梧桐镇之前,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谁能想到去了一趟梧桐镇回来,便形成了如此巨大的落差。
她该怎么去和别人去说这件事情呢!她想过无数种结果,但必定有的一种结果就是,都认为她说的是胡话,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呢!说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完事后第二天出门一看,遇到的人全都是自己梦里的人,职业,身份,场景还都是一模一样;且在这之前她们从未见过面,这大概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罗采儿躺床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床,枕头上还弥留着眼泪的味道,她翻来覆去,这么邪门的事,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她平时也不信邪啊!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薇薇接过一个电话,匆忙离家了。因为时间紧迫,事出突然,她临走时并没有叫醒罗采儿,而是给她留了一条信息。“我舅舅打电话来说,我妈生病住院了,我得回去一趟,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叫你,你记得到公司再帮我多请几天假,我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
罗采儿看到信息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这一夜她在迷糊中度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就是醒着的时间占大多数。
她回复了薇薇,说没问题,让她安心回去,并让薇薇带代她向伯母问好!
这下好了,薇薇回了老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屋子。
薇薇老家离南源将近两百多公里,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一两天,再加上她此去回去是因为她母亲生病,没个五六天的,肯定回不来。
两人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罗采儿负责的是广告策划,薇薇则是人事招募一块,不过眼下不管工作如何,她都完全没有想工作的想法。七点一刻,罗采儿实在不再躺在床上了,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洗漱一番,然后自己弄了点简单的早餐,想着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去走走,发泄一下情绪。
深秋里的街道,无处不落一些枯黄的落叶,去梧桐镇没有看到梧桐树,今早却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看到了两棵,看上去已经凋零得七零八碎的了。公园正中有一个面积不大的湖,周围绿化开来,罗采儿随意找了一把长椅坐下,出门前特意带上耳机。
接受一个人的时间和接受一首之前从未听过的歌的时间不相上下,罗采儿现在听的这首歌是一首英文歌,当时同事极力推荐,她也就收藏了下来,今日偶然听过,似乎还颇有韵味。
有时候发呆或许也是一种生活的姿态,当你被心事困扰,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发呆或许就是最为平常的表现。不知不觉,罗采儿坐在公园长椅上已经一个多小时,列表里的音乐几乎都快听到从头再来了,她这才想起都赶快到公司替薇薇请假了。
她本来想打个电话过去说明一下的,但又想到,加上去梧桐镇的这几天,前前后后的快有十几天了,请这么长的假,总归到公司当面说清楚原因更为有诚意些!于是,罗采儿坐上了直达公司的318路公交车,一个人,一副耳机,望着车窗外,扬长而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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