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你就是个妖女

蛊师和蛊虫本就是一脉相承，每月顾兮若都会割破手掌，用自己的血来喂养这些蛊虫，也唯有她，能培育出这么多的蛊虫。

死了四条蛊虫，看着那瘫在地上不动的虫子，顾兮若已经全然没了理智，看着宁述白，就恨不得上前直接将他撕碎。

宁述白也没料到顾兮若这新培育的蛊虫会死，但既然死了，那又有何妨：“我说过，别用你的蛊虫来对付我。”

顾兮若猛的跪到在地，每只蛊虫死，她就好似是被活剥了一样，痛得她撕心裂肺，呕出一口鲜血。

宁述白没想到这蛊虫死了对顾兮若的伤害会这么大。

眼看顾兮若的嘴里喃喃有词，右手轻轻的挥动，还在召集更多的蛊虫，宁述白顾不得许多，直接上前握住顾兮若的右手。

顾兮若挣扎不已，宁述白反手直接将顾兮若的右手反扣，往自己怀里一带，左手扣住顾兮若的腰，顾兮若动弹不得。

就这么被宁述白反抱着。

宁述白被彻底激怒，声音在顾兮若的耳边炸开：“你是不是疯了？”

顾兮若自知敌不过，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反正我本就是个疯子，白爷又不是现今才知道的。”

“你要疯别在我宁家院子里疯，要发疯出去疯。”

顾兮若大怒：“那你放我走啊，放我阿祖走啊，你毁我竹屋干什么？”

不过是区区一个竹屋，竟让顾兮若这般丧心病狂，不惜以新培育的蛊虫，还是她的血养的蛊虫，来如此以卵击石。

宁述白的声音发狠，凑近顾兮若的耳边：“我告诉你，你不过是滇南苗疆的妖女，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蛊师，是妖女是吧？你这低贱的身份，妄图将你滇南苗疆低贱东西放进我宁家，我告诉你，不可能！”

顾兮若突然泄了气，手上渐渐收拢了，蛊虫慢悠悠的回了布袋。

滇南苗疆，哪里还有滇南苗疆，那里早就消失了，她做竹屋，不过也是想有个念想，仅此而已，但现在，宁述白连这点念想也不愿意给她。

宁述白一把放开顾兮若，不住的拍打自己的手掌心和衣服，好似刚刚碰到顾兮若是多么不堪的事情一般。

顾兮若就冷冷的看着宁述白的动作，有些刺痛她的眼睛：“白爷既然嫌弃我，反正我的蛊虫对你也无用，何不直接让我出了所有的蛊虫，活生生的痛死不就遂了你的意了。”

宁述白冷笑：“我说过，你别来挑战我的底线，不若哪一天，我亲手送你和你阿祖到地府去相见。”

院子里除了这竹屋是仿照的九寨，就连桌椅板凳，顾兮若都照着九寨的样子一一复刻。

宁述白气不打一处来：“李斯！”

李斯从院子外跑进来：“白爷。”

宁述白的声音阴狠，仿佛又在顾兮若的心上插了把刀：“你是不是看不到这满院子离经叛道的东西？都给我毁了。”

李斯默默的看了一眼顾兮若，只见顾兮若好似行尸走肉一般，回了房间，猛的关上门。

宁述白随意坐在花坛边上：“烧了。”

李斯走上前：“苍北斋荒凉，少有人来，要不……”

宁述白一个横眼过去，李斯慌忙吹燃火折子，那竹屋的竹子干燥，没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李斯将院子里复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丢进火里，烧得噼啪作响，宁述白看向顾兮若的屋子，但自始至终，顾兮若都没有再出来。

“白爷，顾姨娘她……”

宁述白站起身：“不用管她，连自己低贱的身份都忘记了，这样的人，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说这些。”

李斯将最后一把竹凳丢进火堆里，随着火势渐渐的小了起来，顾兮若这几日的心血也全部灰飞烟灭。

顾兮若好似是现在才明白，九寨，是她永远永远都回不去的家了，就算能够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寨子，一模一样的桌椅板凳，但九寨里的人，九寨里的事，都不会再回来了。

说来好笑，她被宁述白这般对待，却连宁述白为何这般对她的原因都不知道，顾兮若倚着床边跪在地上。

胃里翻腾，不时的感觉有股子腥甜喷涌而上，顾兮若附在地上不住的咳喘，没过多久，就咳出无数的血来。

今日死的蛊虫是她刚喂了血的，使她元气大伤，想不到宁述白，对蛊虫竟然能够免疫，那她炼的蛊，就不能再以掌心血和腕血炼了，要以心头血炼了。

强打起精神，找了一把小刀，解下自己的衣服，朝着心口割了一下，放出布袋中的蛊虫。

蛊虫贪婪的吸着顾兮若胸前的血，心头血，半年喂养一次即可。不知道现今的蛊虫，对宁述白是不是就有用了？

片刻后，蛊虫吃饱喝足躺回到布袋里，顾兮若苍白着脸给自己包扎。

今日的事，她也终于明白，宁述白对她的恨，不是简单可以化解的，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感化宁述白身上，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带着阿祖逃离来得实际一些。

昨日元气大伤，夜晚又取血喂蛊，顾兮若第二日一早，苍白着脸收拾着昨夜的残局，大不了就是死，她不怕。

宁述白临出门前还是命李斯将苏瑾之请了来。

苏瑾之提着小药箱，跟在李斯后面走了不知道多久，腿都有些累了：“还没到么？”

李斯讪笑了一声：“就在前面了。”

苏瑾之想到可以见顾兮若，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到顾兮若的时候还是楞了一下，顾兮若一张脸惨白，好似比之前见到的又瘦了一些。

连忙上前握住顾兮若的手：“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未见，你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顾兮若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可能是近来没睡好，所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瑾之却是不信，执意捉着顾兮若的手，就准备给顾兮若号脉，顾兮若已经知晓了苏瑾之的能力，直接抽回手：“不用了，我说了我没事，不用号脉。”

苏瑾之快急哭了：“你没事？你看看你自己的脸，惨白得吓人，不过几日未见，你怎么又瘦了一大圈，还在宁家，住在这么一出荒凉偏僻的地方，那宁述白是不是对你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