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所当然的, 花无缺和他也留了下。还有那个一直被他拴着的臭小子,他竟然是江别鹤的独子。有那样心机深沉的儿子,想老子也好不到哪去。小鱼儿弯了弯嘴角,
他停在阿眉门口, 左右瞧了瞧, 见四处无,便一个翻身进了院子。
屋门外,他熟练的从头发丝里取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铁丝, 他将铁丝的一端缠在指上,另一端伸进门缝,捣鼓了半天。
忽然,他作一顿,将铁丝重新收好,小心翼翼推门进去。屋子里照进些月光,可随着小鱼儿将门关上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小鱼儿却半点不受影响,他从小不知在样的环境中躲过多少次偷袭, 所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故意将自己的头发松散下,做出一副鼻歪眼斜的模样靠近床边。
床不过是简单的木头打成,根本有床幔遮挡, 小鱼儿依稀瞧见隆起的被子,眼中笑意更浓。他放慢步子, 双手往前一抬, 手掌耷拉着垂下,慢慢在床边坐下。
“你~有有~看见~朋友的头~她的头掉了~你帮找~找~”
他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让听不出是他。散乱的头发陪着诡异的脸,确实让毛骨悚然。可惜, 他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才坐到床沿,被子突然就劈头盖脸地朝他而。紧接着,一双纤细却有力的胳膊将他蒙在被子里的脖颈狠狠锁住。
“谁?”
小鱼儿被捂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用脚蹬地,发出哒哒……哒哒哒的声音。是他们之前同行时约定的扣门暗号。
床上那作一顿,冷冷道:“江小鱼,你大晚上发什么疯!”
小鱼儿一把掀开盖住头的被子,沉声道:“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明明身体好了,却一直装病赖在破烂房子里。”
刚才扣住他脖颈的力气那么大,哪里像还恢复的模样。显然,白天里在众面前柔弱不堪的模样,只是她在做戏。
“嘘,小声一点!”阿眉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睛锐利地扫向窗外。见窗户上半个影都有,阿眉才松了口气,放开小鱼儿。
“你们在查江别鹤?”小鱼儿很聪明,见她如此防备外头,便知他们防备的是江家。
“位仁义大侠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太巧合了些,而且总觉得他似乎很关注无缺少爷。便想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意。”阿眉想起江别鹤,便忍不住皱眉。
小鱼儿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兴致缺缺地道:“搞了半天,你是担心他算计你那宝贝少爷,啧~你倒是周到。”
“你若是不帮,就别捣乱。”阿眉见他意有所指,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不悦道,“深更半夜,还不回你的屋去。”
小鱼儿故意将脸埋在被子里,假装听到。只是伸在床外的脚不停地荡。大概是从见过般脸皮厚的家伙,阿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屋外忽然传敲门声,花无缺担忧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阿眉,你是不是不舒服,听到你屋里有静,睡不着吗?要不……请张大夫过?”
听到声音,阿眉忽然整个脊背都僵硬了。她瞪着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半点有躲藏意的小鱼儿,无声地道:“怎么办?”
小鱼儿眼睛笑眯眯的,忽然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唇,小声的‘喵’了两声。阿眉立刻心领神,道:“咳,事,就是被野猫吵醒了,正准备继续睡。少爷,你别担心,早点休息吧。”
花无缺站在门口,微微迟疑片刻,嘱咐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回了不远处的屋子。小鱼儿见她似乎松了口气,嘴上便勾起个嘲弄的笑:“原你的少爷什么都不知道呀。”
阿眉平淡地将被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扯,一脚踹向小鱼儿道:“少爷太磊落,样的事不适合他。”
“他当然不适合,他是贵子……只有们种升斗小民才适合种奸诈之事。”小鱼儿避开阿眉的脚,明显不悦地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你说话能不能别阴阳怪气!们又有招你惹你,干嘛句句带刺。”明明之前他两同去寻藏宝图时不是样的,也不知他现在抽的什么风。
小鱼儿也知道自己不对劲,换了个姿势正对阿眉。他才发现,阿眉似乎只穿了中衣,从那微微敞开的领子可瞧见少女精致的锁骨。
他有些不好意地别过头,之前一直注意的女儿香忽然都被唤醒一般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钻。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着急忙慌地道:“先出去了,你……万事小心。”
说完,他根本不等阿眉回答,火烧屁股般从屋里溜了出去。阿眉瞧着他背影皱眉:“家伙还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他不打草惊蛇。”
阿眉的担心并不是杞忧天,江别鹤的为,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他此时正站在远处的夹缝中,冷笑着看小鱼儿从阿眉的屋中出。
“爹,那个江小鱼有什么不对吗?”江玉郎跟在江别鹤身边,忽然开口道。他一直暗恨小鱼儿之前待他不好,此时见父亲去有所,便打算借他的手帮自己好好教训一下那臭小子。
谁知江别鹤突然看向他,皱眉道:“他们三个是重要的棋子,你别去招惹。”
江玉郎垂下头,不甘地咬了咬嘴唇,到底是有反驳父亲。只是那偶尔飘向三房间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阴毒。
将儿子打发回去,江别鹤也回了自己屋子。只是在所有都为他已经入睡时,他瞧瞧打开了屋子的密道,顺着密道一路出了江家。
“铜先生,他们三已在小家中住下,不知您有何吩咐?”漆黑的密林中,一个戴着铜制面具的怪站在树枝上,一言不发地瞧着天上的月亮。
就在江别鹤觉得自己弯下的脖颈几乎要断裂时,那才冷冷说了句:“要你想办法,让花无缺和江小鱼手,只要他们其中一杀了对方。”
江别鹤松了口气,自为明白了对方的意,讨好地笑道:“您放心,定让高徒将那野小子成功杀死。”
“不,他们两个谁死都无所谓,只要杀江小鱼的是花无缺,或者杀花无缺的是江小鱼……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铜先生那张面具正低下头看他,月光下仿佛一张铜像。江别鹤不禁打了个寒颤,恭敬地将头磕在地上:“小的定不负先生所托。”
待铜先生后,江别鹤才慢慢站了起。他嘴角抿成一条线,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移花宫的两个女真是越越疯了,竟然让自己的亲传弟子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斗,还不在乎斗的结……
他猜不透那位铜先生的心,可是却觉得对方安排的事实在太好办了。那两个少虽然出身性格都大不相同,可是少的心却极为相似。
情关,是界上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关卡,有多少英雄在儿女情长上折戟沉沙,从此一蹶不振。江别鹤心里也盘算着如何用把利剑,一箭三雕。
如此,不仅完成了铜先生交代的事,解决他们对自己的猜疑,还能趁机同铜先生求点武功秘籍或者是翡翠珠宝。
阿眉的身体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愈合着,白日里,花无缺几乎时时刻刻都监督着她吃药,生怕她留下病根。
好几次,阿眉都被他逼得无法,想将事合盘托出。可是一想到他如玉君子要同说胡话,便总觉得心里不对劲。
是,阿眉只得白天把苦涩无比的药喝了,晚上再同小鱼儿交换情报。可今日不知怎的,阿眉说着说着,便觉得屋里热得很。
她侧过身子,有些不自在地扇了扇脸,轻声道:“今夜那么热,恐怕明日有雨。”
小鱼儿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不解地道:“今天天气不热呀,可入秋了,哪里还热?”可是再瞧她时,小鱼儿发现她脸上隐隐约约泛着红色,甚至连额头都有了汗珠。
本就是不太寻常,小鱼儿几乎下意识将手放在阿眉额头试了试。入手温度确实较自己的高一些,他沉声道:“你在发热!”
阿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摇摇头道:“不烫呀!”
小鱼儿闻言,按上她的脉搏。指间刚触及阿眉的手腕,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不对!你的手比额头还烫!不像发热,倒像是……中毒了。”
还不待阿眉说话,外头忽然听到江别鹤的一声大喝:“大胆贼,哪里逃!”
阿眉顾不得自己的情况,推了小鱼儿一把,道:“快,们恐怕是中计了!”
小鱼儿无奈摊手,道:“晚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白色身影已焦急地冲了进,径直攻向小鱼儿。阿眉一瞧见那,便猜到江别鹤的目的,顿时翻身下床,开口想阻止两。
可她话还出口,就被从身后点了一指,顿时软倒在地。迷糊间就听见江别鹤喊道:“阿眉姑娘中毒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