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颅骨复原结果
徐开的感情状态到底如何, 对应白素只是想占个便宜,还是走了心,动了念?
叶白汀转问申姜:“徐开怎样性和应白素的系, 近两年可有来往,查到点什么没有?”
“是想先多查点东西来,才和他对质, 谁知别人这么着急……”申姜低,哗啦啦的翻小子,“我这暂时只查到一点, 他喜欢收集蜜蜡珠子。”
蜜蜡珠子?
仇疑青:“他可在人前戴过?”
申姜:“并无。”
“他可信佛?”
“并不。”
仇疑青问完,叶白汀也懂了,蜜蜡珠子,用途最广泛之一是手链,什么人会喜欢这种颜色, 这种质地的手链,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
他几乎瞬间想到了一样类似的东西——佛珠。
佛珠种类不同,大小不同,有脖子戴的, 手戴的,有只绕一圈的,有绕几圈的,质地也不尽同, 有檀木的, 有沉香木的,有绿松石的,也有蜜蜡的,礼佛之人, 身手必会有这些东西。
徐开只是喜欢收藏,从不在人前佩戴,也不信佛,那这东西是给谁的,还用说?
“看来我们得去见一见这位嫡小姐了。”叶白汀看向仇疑青。
仇疑青颌首:“走。”
申姜想了想,没跟:“那我在这勘察现场,有什么线索,咱们稍后对!”
很快,叶白汀和仇疑青到了应白素的院子,前方早已通报,见人过来,打了帘子:“指挥使请——”
这是叶白汀第一次见到应白素。
之前因木菊花过敏,应白素小病了一场,今日看来精神不错,素钗青裙,眉目淡雅,手腕缠着一串檀香木的小佛珠,看来心如止水,没什么欲求的样子,像整个人都很超脱。
徐开死了,外面那么大动静,叶白汀不信她没听到,可她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不伤心,不难过,这个男人死了,和冬日没扛过雪寒的家雀没什么区别,是个人命数,没什么在意的。
叶白汀直接问了:“徐开死了,你听到了?”
应白素点了点:“嗯,淹死的。”
“你对此有没有什么想?”
“有些可惜吧,”应白素声音淡淡,微蹙了眉,“他事办的不错,什么事都做得很快,而今没了,换个人过来……恐怕会挺久不趁手。”
仍然没什么伤心,只在烦恼以后,不能更方便了。
叶白汀:“听说你不爱交际,平时哪都不去,纵家家宴,也少有参加,不觉得烦闷?”
应白素话音有些讽刺了:“女人不都得这样过日子?别人能过,我也能过,没什么烦的。”
“打发时间,喜欢什么消遣?”
“喏,”应白素推了推桌的华经,顺便把手腕子的佛珠现更多,“你们不是看到了?”
叶白汀:“你可喜欢蜜蜡佛珠?”
应白素眼神警惕:“这话什么意思?”
叶白汀直接摊牌:“徐开喜欢你,你应该知?”
应白素眼底突然变得锐利,面色也有不善:“尊驾是锦衣卫,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
“所以你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应白素情绪有些激动,“一个下人而已,能给我荣华富贵,还是随心所欲?我不还是得呆在这破院子,直到老死?”
叶白汀停顿了下,又问:“你可恨你丈夫?”
应白素唇角勾讽刺弧度:“恨不恨的,又有什么系?不会有人心。”
“他因你家之事而死。”
“那也是他的命!”应白素闭了眼睛,快速捻动佛珠,“谁让他娘见钱眼开,叫他来娶我呢?人生种种际遇,不过交换二字,他们觉得值,做了,得承担风险,别人可负不了责。”
叶白汀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你的孩子,夭折了。”
应白素仍然淡淡:“世间哪有什么地方,天下乌鸦一般黑,死了死了吧,活着也不过是在人间苦海蹚一趟,有什么意思?我们母子缘分浅,也挺。”
腕间佛珠捻的越来越快,怎么转心绪都无平静,她睁开眼,森冷目光看向叶白汀:“你们过来寻我,不是为了问徐开,扯什么别的?”
仇疑青挡住叶白汀,问她:“徐开昨夜可曾来找过你?”
应白素眯眼:“我都说了,我同他不是——”
仇疑青:“锦衣卫查知,你年不愿嫁人,是同他厮混,你还以为能瞒得住?”
应白素一怔,嘲的笑了下:“也是,你们锦衣卫,想查什么查不来?”
“没错,我年的确和他了,那时年轻不懂事,以为是在为抗争,并不明白,别人才不心我是不是糟践,难不难过,心不心疼,他们只要面子不丢行了……想通了,不把回事了,日子能过了。”
应白素嗤笑:“我同徐开私通,不过看着他贴心,省事,我要的心他能给,我要的便利他能带来,旁的再没什么了,他日子过的如何,有没有家人朋友,有无恩怨情仇,……您问再多,我都不知。”
仇疑青:“使问,他昨夜可曾来找过你?”
应白素这次点了:“有。”
“你们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深夜会,还能做什么?”应白素低笑,眉眼现些许风情,“然是那种事……不过他并没有久留,完事后,我赶他走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亥时末,子时前吧。”
“他可曾同你说了什么话?”叶白汀从仇疑青背后冒来,“平时很少会说的?”
应白素:“他那种性子闷的人,还能有什么,无非是我让他得了手,他满足又情动,跟我说让我记着他,想着他,一辈子都不要忘了他这种话。”
“其它的呢?”
“没了。”
应白素很坦然,说话时不躲不避,直直面对叶白汀和仇疑青。
叶白汀:“六年前你丈夫的死,你真什么都不知么?”
应白素眯了眼:“此话何意?”
叶白汀:“你的丈夫,和你一离开侯府,回史家途中被劫掳而走,此后不管是盗匪索要赎金,还是给予信物,都没有人再见过你丈夫人——他真的是在回家途中被掳走的?”
这件事只有应白素一个人为证,如她撒谎了呢?
应白素冷笑:“我时之言,是事实,如锦衣卫见疑,可去京兆尹调卷宗,怀疑我,掌握了证据,大可把我抓回去——但我劝两位小心说话,过往翻动不易,牵一发动全身呢……还有有些事,知行了,别外传,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每一个字,叶白汀都明白,可这过于轻狂笃,甚至带着威胁的语气,他有些不懂了。
“你可知——”
“知,锦衣卫指挥使,辖京城及各地卫所,总管禁卫军防卫,办百官案,理罪诏狱,”应白素知对方要说什么,还真一点都不怕,笑的意味深长,“可别人害怕,我们侯府可不怕。”
……
直到走应白素院子,叶白汀都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侯府不怕仇疑青,什么意思?
他并不觉得所有人都得怕仇疑青,抛开指挥使的身份,仇疑青和所有人一样,都是普通人,可在这种社会制度下,仇疑青的身份和他能所做的事,的确有很大分量,单对朝廷命官的办案押之权,能让人闻风丧胆,心有鬼的官员,甚至比百姓更害怕锦衣卫,一旦被抓住小辫子深查,诏狱,可不是什么地方。
侯府有什么别的?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叶白汀只能想到一个方向,是这更大的靠山……是谁?
皇他之前见过了,和仇疑青私交颇深,如侯府是皇的人,系紧密,仇疑青不可能不知,所以不是皇,什么人,力量能比皇还大?
东厂西厂,他也见识过了,两位公公心明显有小九九,底气都没有那么强,至少对于仇疑青和北镇抚司,他们的态度是拉拢,然能不能拉拢到是另外一回事,但从这个结可以看来,宫目前两位重量级人物,一个太皇太后,一个太贵妃,势力是被皇压制住了的。
都不是,那还有谁?
还是有人在假装,明‘示弱’,暗干着别人都不知的事?
叶白汀看了仇疑青一眼,这个秘密,是他说的在查,尚未确认,不方便说的事吗?
仇疑青以为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行程:“命案新增,申姜一人怕是忙不过来,我得过去,你呢?可要一?”
叶白汀摇了摇:“现场你们看吧,我回去验尸。”
“也。”
“我会仔细尸检,确认死者的死亡地点及时间,有了结,立刻让人送过来。”
“我先送你回去。”
……
叶白汀回到北镇抚司,到了仵作房,准备工具,尸一回来,开始检验。
想要确认水塘是否是死者溺亡地点,并不很难,首先观察死者指甲,活人入水淹死,必伴随挣扎动作,手在水乱抓,指甲缝很可能会有水域植物残留,水很干净没有痕迹,手也很大可能会因这些动作受伤,受伤也没有,大力挣扎造成的肌肉痉挛总有吧?
可死者都没有,干干净净。
去衣细验,发现尸手腕有被绑缚过的痕迹,痕迹稍稍有些模糊,且非常浅,用的应该不是什么麻绳一类,而是软布,因为痕迹轻浅,现场初检时才没发现。
从系结方式,痕迹深浅分析绑缚力,这个绑缚形式应该是双手背在身后。
死者的肩部也有部分淤青,两肩前侧,骨凸点,两处淤青很明显,后脑接近耳根的部分,有一枚半椭圆,不太清晰,类似指痕的印迹……
接下来进行肺部解剖工作,溺死者因肺部空气被挤压,会有水气肿的现象,肺部积会膨胀,重量增加,表面甚至有肋骨压痕,切开会有大量血性泡沫流,血斑明显。
所有这些,死者都有。
溺死之人除了呼吸,消化也会有溺夜进入,医在对溺亡者尸检时,经常会在胃发现大量的水,泥沙,或者不同的,积较小的藻类,水中浮游生物。
死者的内脏器官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不,还是有一点的。
叶白汀细细翻检很久,没有发现与水塘有的任何东西,倒是发现了一小团白脂样的东西,米粒大小,形状细长,边缘圆润,没什么味,看来像是……蜡油?
叶白汀在停尸台前忙了很久,结论和最初差不多,徐开的确是溺死的,地点不是发现尸的那个水塘,而是另有第一现场,他和仇疑青那个略有些大胆的猜测,可能性更大了。徐开肩膀两边的淤青,可能是被按在水盆边硌来的,耳侧指痕,是凶手压力,背后绑缚的软布,也是为了减少徐开的挣扎。
凶手杀人之后,抛尸水塘,可能知徐开安排的事,故意在今晨申姜到来时,造了一个‘徐开正在投湖尽’的假象……
带信小厮看到的屏风后的人,可能是凶手人,水塘不远处说听到类似落水的‘扑通’声,也不一是人,可能是石什么的。
凶手的目的……很简单了,混淆死亡时间,给创造有利的不在场证明,同时依照徐开留下的信,三老爷应玉同在积年命案有极大疑点,已经死了,徐开人也死了,这个案子到这死的人够多了,完全可以结束封存。
可惜北镇抚司不是那些糊涂官,有些事,不容这么糊弄过去。
叶白汀仔细把尸检结写了,提醒仇疑青注意蜡油这个线索,还有人死尸沉,从房间搬运到水塘,距离明显不短,抱着或背着都很难,会不会有使用工具的可能?如凶手使用了工具,什么样的最方便?
尸检工作结束,他也没有休息,回到暖阁,继续进行颅骨复原。
这项工作进行来没那么快了,但他已经做了几天,大量基础测量工作已基完成,接下来只看精细计算,拼捏调色的手活儿……
叶白汀非常专注,一扎在工作台,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想来吃两口饭,想不来,只要肚子没饿的疼,闷一直干,外面值守小兵看着的,天色暗了会给他掌灯,天亮了会记得进来熄,他连时间观念都忘了……
终于到这天下午,他兴奋的搓了搓脸,蹦来:“大功告成!”
他抱着胳膊,往前往后走,往左往右看,做最后的小调整,然后驻足观察,发现这个人……长得可不能算帅。
方长脸,略扁平,五官平平,气质平平,放到大街去,给了银子让人夸,顶多说一句不丑,再加一句是老实人,说长得俊,那违心了 。
叶白汀最后检查了眼珠和舌根,保证所有角度的泥都没垫错,脸部弧度应该是这样子,对比年龄,骨骼走向也没问题,招手叫了一个小兵过来,让他去档案方调资料,要史学名和应溥心的画像。
申姜的走访工作向来细致,两个死者画像早送回来了,叶白汀担心先入为主,影响颅骨修复的效,一直没有看,现在工作完成,然可以进行对比了!
听说少爷从骷髅捏泥画人脸的活儿干得了,跟着小兵过来了几个人,也没把画放在桌子,两两配合着展开,方便少爷看。
不止房间这几个,窗户外还有人,叶白汀都没注意,现在是正中午,光线强,想挡都挡不住。
两幅画像不要太明显,一幅扁平方长脸,五官平平,气质平平,另一幅了不得了,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微微一笑,现君子谦雅,风流无双。
和完成的颅骨复原一对比,左边那个,不能说十分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再看名字,豁——
“史学名!”
“是侯府那个死在盗匪手的姑爷!”
叶白汀即眯了眼,尸骨是在侯府暗发现的,暗修建于六年前,史学名也同样死于六年前,结合时前后信息,尤其过程中‘史学名人从未现’这个点,他几乎可以断,应白素在说谎,六年前侯府遭遇盗匪那一日,史学名根没有来,他在时遇害了!
可为什么要撒这个谎?盗匪入侵,是所有人都不愿发生的意外,侯府也死了很多人,史学名运气不,被盗匪杀了,不算难以理解,为什么非要这么折腾一通?
叶白汀大脑迅速转动,一个又一个想在眼前浮现,又迅速消失,最后找到了一个,会不会盗匪入侵时,并没有杀史学名,他们离开时史学名还的,但之后了点别的意外,侯府有人认为,史学名必须死,然后杀了他……
可此刻盗匪已经离开,府死亡人数也已清点,史学名做为姑爷,不是什么没有分量的下人,所有人看的到,他是活着的,那想要杀了他,再把摘干净,只能做个局了。
史学名死在侯府,遂并不存在和妻子离开侯府后被绑架掳走这件事,所有这一切,都是应白素配合演的谎言,所谓谷底的尸骨也是,根不是史学名,他尸并未离开侯府,且在之后,迅速被埋进了正在挖的暗。
索要赎金用的随身之物很简单,从史学名身拿是,放在谷底,方便史家人认尸的衣服,也不难,把史学名身的衣服扒下来是了……
所以叶白汀和仇疑青发现墙壁的骸骨时,看不到任何衣服的痕迹,因为早被扒干净了。
那为什么在发现他的时候,脚边不远落有写着‘应溥心’名字的扳指?凶手是应溥心,还是别人故意想以此栽赃应溥心?
叶白汀想了想,前者无确,后者也不大可能。凶手将死者藏进暗泥土,是不想尸被发现,想经年累月的掩盖这个秘密,没必要费力气栽赃,不然他直接把尸放到显眼位置,伪造其他证据,让别人去抓应溥心了。
玉扳指的现,可能另有原因。
这个计划并非天衣无缝,最大的难点是盗匪,凶手怎么让盗匪配合的?你说姑爷被盗匪掳走了,还报了官,官兵去追,总得发现点盗匪痕迹吧,什么都没有,是个人都得怀疑这面是不是有问题,你雇人装,盗匪是那么容易装的?
还有盗匪身,他们敢光天化日杀人夺财,会愿意随随便便被人扣帽子,心甘情愿吃亏认怂,不吭声?你说我掳了你的人,为了证明你说的对,我是不是得掳一个?你有谋算局,爷们也不能吃这个亏……
叶白汀几乎断,这个凶手和盗匪之间必有交易。
别人才偷了你的家,杀了你的人,夺了你的财,你转给钱赔笑脸和人谈买卖,谁心这么大,一点不回事?所有人,谁最有底气,最有事说服盗匪合作?
二房嫌疑瞬间加重。
因为蔡氏,传言中,她和山匪交往甚密。
得让她恢复记忆……药引……入口的东西,她不挑食,那偏呢?她最喜欢吃什么?哪种食物对她有殊的意义?
叶白汀迅速翻阅手边卷宗,这都是案消息线索,有申姜查来的,有仇疑青整理过的,尘缘断,尘缘断……
他早想过,如蔡氏的确用了这种药,肯是有意识用的,要是别人灌,想让她失忆降智,直接给那种破坏力大的药可以,为什么要留下可以恢复的希望?
她服用,会用什么药引呢?什么东西是哪怕现了意外,她也一会去吃的,什么是记忆深处,脑子忘记了,心也记得的味?
叶白汀用力想,不管蔡氏过往经历如何,和应溥心夫妻生活如何,她现在能找到,看到应溥心画的小像,写的情诗,以前呢?不一样能找到看到!
这些东西,有什么别之处吗?
小像,字,花笺,桃花的颜色……不,是月亮!
叶白汀脑中渐渐清晰,是那枚蛾眉月!这种形状的月亮,又叫弦月,初七初八都会现,一年十二个月,某个月的初七,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日子……
七夕,巧。
不行,他得去找姐姐!
叶白汀提笔,悬腕龙飞凤舞,刷刷刷,速度快的,把刚刚想到的要点全部写下来,交给锦衣卫,让他们转给仇疑青,提袍角,迅速跑向了门外。
众人:……
少爷这笔字吧,真的神,一个都认不来,列在纸拼在一,圆圆润润的,像拱的很有规律的小狗崽子,还挺和谐看,别致的紧,北镇抚司,也指挥使和申百户能认这笔字,但凡再多几个人,他们都能求少爷帮忙书写殊情报了,丢了都不带怕的!
叶白汀很快跑到马厩,看到玄光,眼睛一亮:“你怎么在?今天没门?”
玄光看到少爷,兴奋的直接从马厩跳来了,大拱着少爷的肩,想亲亲贴贴。
“既然这么有缘,玄光帮我一个忙吧!”他直接翻身,到玄光背。
玄光不负所望,立刻冲向门口,扬着四蹄,打着响鼻,那耀武扬威的样子,神气极了!
门口值守都吓傻了:“少爷您不能——”
叶白汀在马给几位拱手:“几位兄弟容个情,我这回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求别拦……”
可玄光冲的太快,他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一阵风似的飞远,只留破碎尾音。
众人:……
真不是拦,指挥使早发过话,因功劳积攒,少爷在北镇抚司有便宜行事之权,想去随时都可以,但一个人不行啊,外面很危险的,得有锦衣卫小队护卫啊!您跑这么快,别人追不可怎么办!
竹枝楼。
叶白芍正对着桌一堆食材,研究新菜呢,见窗外,耀金阳光挥洒处,杏花花瓣飞舞中,有少年郎单骑而来,面冠如玉,身如韧竹,衣角随风翻飞,荡水波一般的涟漪,漂亮的像一幅画……
不是她那傻弟弟是谁!
嘛,傻弟弟在前疯跑,后一堆锦衣卫哗啦啦的追,惊的枝鸟雀都扑棱棱飞了!
叶白芍吓了一跳,门都忘了走,顺着窗子探身去:“阿汀莫急,什么事了,同姐姐说!”
叶白汀勒马停下,呼吸急促,满面端凝:“姐姐,你可会做巧?”
叶白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