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不能看。”陆惑摇摇头。
“为什么不让我看？”乔汐想站起来去看陆惑的脚。
陆惑的手抱着她不放, 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可怜，“汐汐不能看。”
“不痒了？”
“不痒。” 陆惑摇摇头，头顶上的小叶芽跟着摇了摇。
呜呜, 这个男人简直可爱得不行。
乔汐哄着他，“我只看一眼。”
陆惑的手按着被子，“不可以。”
“为什么？”乔汐被他另一只手搂着腰，少年的力气大得很，她几乎动不了。
陆惑抿着唇，没有说话。
乔汐坏极了, 就在他头上的小叶芽快要消失时, 她伸手捏住了一下那叶尖尖, 同一瞬间, 抱着她的陆惑重重地闷声一声, 身体软了。
这一次，两人的身体贴近, 她完全感受到了陆惑的颤抖。
显然，捏小叶芽对他的刺激很大。
这一回，乔汐轻松挣开了陆惑的手，她蹲在他的脚边, 掀起他腿上的小被子。
“汐汐……”陆惑低垂着眼帘, 搭在扶手的手死死地握紧。
乔汐动作轻柔地挽起他的裤脚, 她抬眸看了眼陆惑。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你的脚？”乔汐问他。
陆惑的声音很哑，“很丑，汐汐不看。”
乔汐不听他的，她挽起他的裤脚。
少年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灰暗又落寞的氛围中，他低着头，闭着眼睛, 有种自暴自弃。
眼前，乔汐看清楚了陆惑的双腿，他的小腿上爬满青黑的颜色。
乔汐眼底是遮掩不住的震惊。
陆惑低着头，握紧的手已经泛着白，他脸上的潮红褪去，几乎变得苍白，低哑的声音愈发沙哑，甚至带着委屈的哭腔，“汐汐不会喜欢。”
他这么丑，汐汐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乔汐惊愕地问暴富：“陆惑的腿是怎么回事？”
暴富告诉她，“主人，陆惑腿上的这些就是黑能量。”
乔汐眨了眨眼，难怪暴富说消除黑能量，陆惑就能走路。
她伸手摸上陆惑小腿上的青黑色部分，“会痛吗？”
暴富解释道：“黑能量不会让陆惑感到痛，等它全部占满了陆惑的身体，他就直接黑化，不过，他的命也不会长了。”
乔汐沉思着，她突然想到，书里提及陆惑是为了救赵雨惜而死，但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陆惑没有消除黑能量，才会死？
女孩的手软软的，带着冰凉的触感，轻轻地摸着他的小腿，轮椅上，陆惑漆黑的眸子布满水光，像是下一秒便能被她欺负得哭出声。
他丝毫不敢看女孩眼底的嫌弃和厌恶。
“陆惑，这是你的胎记吗？还挺与众不同的。”乔汐轻轻地摸着他的腿，还坏坏地捏了捏。
陆惑浑身绷紧，听到女孩的话，他抬起头，眼帘掀起，他看向脚边的她。
灯光下，乔汐眉目漂亮，神色平静地打量着他的腿，感受到他的视线，她仰起小脸看他。
两人相对而视。
她漂亮的黑眸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没有嫌弃，没有厌恶，更没有疏离。
她眉目弯弯，眼睛里全是晶亮的星碎。
陌生的感觉在胸口里汹涌地翻滚，他漆黑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你不觉得丑？不觉得恶心？”
乔汐摇摇头，她的唇角难得带着温柔的浅浅笑意，“不丑，不恶心。”
她的手指触碰着他的腿，甚至用软软的手掌心贴上他的小腿，贴着那极丑的青黑色。
乔汐的手雪白漂亮，黑与白对比，陆惑的小腿显得更丑了。
她故意逗他，“你的胎记很特别，酷酷的，哪里丑了？你会不会欣赏？”
陆惑弯下腰身，他凑近她，认真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她并不像说谎。
他的眼尾红得厉害，眸子里满满都是水光，像是委屈了很久，终于等到愿意不嫌弃他的人。
汐汐不觉得他的腿恶心。
陆惑的薄唇微微勾起，身上的阴沉，灰暗全部褪去，发红的眼尾上扬，明显是愉悦的。
乔汐直接趴在陆惑的膝盖上，她仰着头问他，“陆惑，你的腿哪里痒？”
陆惑摇摇头，有几分乖地答道：“不痒了。”
刚才钻心的痒意已经褪去。
他头上没有冒出小叶芽，乔汐知道他没有说谎。
第二天，邮轮正在返程。
陆惑醒来的时候一阵头疼，他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看着房间里的布置。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
穿着一抹浅蜜橘色裙子的女孩出现，“你醒了。”
乔汐走过去。
陆惑的脑子里不断涌现出昨晚的事，他低垂的眼帘微颤着，“嗯。”
“你还记得昨晚上的事吗？”乔汐试探着出口。
翘长的睫毛也颤了颤，陆惑还是应声了，“嗯。”
“我还担心你醉酒后醒来什么都忘记了。”乔汐漂亮的眸子里闪过坏意，“所以，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陆惑起身坐着，他漆黑的眼眸恢复清明，听到女孩的话，他的脸有点热，“大概记得。”
乔汐把手伸到陆惑面前，她告诉他，“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抓着我的手一直亲。”
陆惑看着女孩白白细细的手指，指尖泛着浅浅的粉色，好看得让人想要咬上一口，陆惑嘴角微抿，耳朵发热，“我没有印象。”
乔汐骗他的，他昨晚是抓着她的手指，吃她指尖上的奶油。
接着，乔汐把垂在一侧的头发撩开，露出细长的项颈，她指着自己的脖子，“这里，也是你咬的。”
她的皮肤养得娇嫩，平常稍稍用力，就容易留印子，今早的时候，她才狠下心，捏了自己一下。
那红红的痕迹，明显得很。
陆惑昨晚确实有亲她的脖子，只不过他太轻了，太温柔，与其说是亲，倒不如说他用薄唇在她脖子上轻轻磨蹭。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亲了她的脖子没有多久，他在她耳边声音哑哑地喊着他的腿痒。
女孩脖子上的红印很明显，陆惑冷白的脸一下子涨红，他清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无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这是典型的吃完就忘记的渣男行为啊。”乔汐控诉着他。
陆惑赶紧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很痛？”他眼底还有自责。
乔汐抿紧唇，忍住想要发笑的冲动，面前的少年还真是单纯又好骗，草莓印怎么会痛，不过，她自己捏自己，确实很痛的。
“陆惑，昨晚你欺负过我，我也看过你腿，你以后不能再随口让我离开了，知道吗？”
陆惑安静地看着乔汐，面前的女孩雪肤墨发，明眸皓齿，小眼神怨怨地控诉着他不要她。
他像是难以自抑，又像是认命，他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只要她对他不厌烦，他就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对他没有任何新鲜感，对他厌恶，想要把他甩开。
乔汐眼里藏着小得意，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生日会过后，乔汐跟随父母回到家里。
“你们回来了。”
客厅里，赵雨惜坐在沙发上，显然在等他们回来。
因为她暂时毁容的原因，她昨晚没有出席乔汐的生日会，但是，她已经通过热搜看到了当晚邮轮上的盛大场景。
乔汐的十八岁生日宴会这样隆重，邀请了b市大半的权贵出席，媒体们疯狂地报道当晚的情形，热搜前三全是她的消息。
乔父不希望外界打扰女儿的生活，乔汐外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哪怕她惊艳众人，照片也没有在网上流传。
但即便她的照片不公开，也足以让网友们纷纷热烈讨论。
想到这，赵雨惜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看见赵雨惜戴着口罩，乔母赶紧问道：“你的脸好些了吗？”
赵雨惜：“脸上的红点消失了一些，几天后应该会恢复。”
“那就好。”乔母安心了不少，“以后饮食方面你记得要注意。”
赵雨惜点点头，应下了。
乔汐站在一旁，她知道赵雨惜是任务失败才导致的毁容，并不同情对方。
“妈妈，我先上楼休息。”她说道。
“好好好，赶紧去吧，晚饭的时候，我让华嫂叫你。”
乔汐从面前走过，她今天穿了一条素白的连衣裙，设计很简单，裙摆上有几朵浅粉色手工绣的小花，素雅又精致。她的身形纤瘦窈窕，穿着素色裙子，更显得一张小脸生嫩。
赵雨惜看得眼睛发热，心头酸涩，心头的自惭形秽让她眼里带着怨。
只要乔汐一天不病发，那就意味着，她不能像上一世那样继承乔汐的一切，不可能成为乔家大小姐。
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不够光明，但她确实比之前多了几分迫不及待，哪怕知道乔汐的心脏病到了后面会越来越严重，肯定会死，她希望这天赶紧到来。
学校的军训已经结束。
乔汐收到班上发来的信息，让去学校里开班会，跟新同学认识。
清晨，阳光落在阳台的绿植上，微风吹过，翠绿的叶子微微晃动，今天的天气很好。
乔母知道女儿今天要去学校，她早已经让人准备好早餐。
“需要妈妈陪着你去学校吗？”乔母把一杯纯牛奶放在女儿的手侧。
“不用。”乔汐笑道：“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哪里需要家长带着上学？”
乔母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在妈妈的眼里，不管你多大，永远都是小孩。”
对面，赵雨惜已经脱下口罩，她脸上的红色痘痘比前两天少了很多。她一脸艳羡地看着乔汐，“小姨，你对表妹真好。”
她的神色很落寞，“如果我妈妈还在，就好了。”
乔母听到她的话，想到姐姐临死前的交待，心里泛软，“惜惜，你放心，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女儿，是小汐的姐姐，不会有区别。”
赵雨惜笑了笑，不一样的，只有等乔汐死了，小姨才会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
乔汐淡淡地看了赵雨惜一眼，仿佛看穿对方的想法。
去到学校的时候，阳光已经高挂，气温开始变得灼热。
乔汐根据群里的消息，她找到了集合的教室。
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可能是经过军训的原因，大家已经彼此熟悉。
当乔汐走进来时，热闹的教室有一瞬间是陷入了寂静。
乔汐没有理会众人打量的目光，她往座位上走去，当看见前排坐着一个短发的女孩，对方手上显示着绿色的能量条时，她走向对方。
然后，她在短发女孩的旁边坐下。
对方显然刚才也在看她，眼睛里是来不及收敛的惊艳，发现乔汐坐在自己的身旁，她瞬间脸红，手脚慌乱起来，小声地打着招呼：“你……你好。”
乔汐的唇色是漂亮的浅粉，她唇角勾起，明艳的小脸更加漂亮了，“你好，我叫乔汐。”
短发女孩楞了一下，赶紧自我介绍，“我叫方糖。”她五官清秀，笑的时候甜甜的。
坐在方糖旁边的女孩凑过来，熟络地开口：“我叫叶子欣，你长得真好看啊。”她刚才都看愣了眼。
平常她就喜欢看美女和帅哥，也喜欢追星，但乔汐的颜值显然已经超出她之前对美的范围，比她之前见过的美女还要好看。
最近大家军训完，不少人都晒黑了，乔汐这样一身雪肤，坐在众人中间，简直就像是黑芝麻堆里掺进了雪白的糯米糍，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谢谢，你也很好看。”乔汐弯了弯唇。
叶子欣显然是开心果的性格，听到乔汐夸她，欢喜的神色丝毫遮掩不住，但她有自知之明，对比乔汐，她哪里够看。
叶子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仔细，都没有看出乔汐脸上的任何毛孔，瓷白的小脸上光滑无暇，她手痒，想要伸过去捏一捏乔汐的脸。
她忍不住开口：“你的皮肤真好，你平常是用什么护肤品啊。”
乔汐被难住了，她也不清楚。
她用的护肤品全是妈妈让实验室专门根据她皮肤的情况定制，市面上没有出售。而且，还有大部分原因是金能量的作用，一直修护她的身体，就连皮肤也被维护得水嫩细白。
乔汐笑道：“我忘记了，改天我送你一份。”
叶子欣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问问而已。”
她原以为大美女会很高冷，没有想到这么热情好客。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班会开始了。
乔汐已经大概了解方糖和叶子欣的性格。
叶子欣的性格爽朗，说话比较直白和不懂得掩饰，话比较多，是天生的乐观派。
而方糖恰好相反，她长相斯文秀气，不怎么说话，偶尔才符合一句，很容易害羞，甚至有点怯弱，她的绿能量只有12%，很容易掉下10%，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赵雨惜的下一个目标。
这次班会主要的目的是竞选班上的一些职务，乔汐的心思不在这方面，哪怕有不少人把票投给她，她也直接拒绝了。
班会解散后，明天正式上课。
叶子欣走在乔汐的身旁，“之前军训的时候就听说还有一位同学没有来，乔汐，你是身体的原因不能参加吗？”
乔汐点点头，“嗯，我的身体不适合剧烈运动。”
叶子欣虽然八卦，但她懂得分寸，没有追问乔汐的私人原因，而是转了话题，“你不住学校的宿舍吗？”
乔汐摇摇头，“我家就在b市，车程20多分钟，不远的。”
叶子欣和方糖都满脸羡慕，她们都离家很远。
“我还有事，要回去了，我们明天见。”乔汐对两人说道。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叶子欣说道：“乔汐家里的条件应该很好，她手上的项链我见过基础款的，也要十一万，她佩戴的应该是尊贵款，上面全是粉钻，价格好像是三十万以上。”
叶子欣家里开小公司，也算是有些钱，但她的首饰最贵的就是几千块，这款首饰的基础款是她在一个聚会上见过。
当时有一个女孩不停地炫耀，临近聚会结束时，那个女孩的手链丢了，对方痛哭，发了疯一样去找。
所以，她对这款首饰的记忆很深刻。
而且她发现，乔汐身上的衣服没有牌子，但是不妨碍质感很好，处处精致。
方糖眼里有些无措，她家里前段时间出了不少事，也不知道乔汐会不会介意跟她做朋友。
叶子欣嬉笑道：“不过乔汐这么有钱，一点也不高傲，刚才她还递纸巾给我，还请我们喝了奶茶，她笑得真好看。”
方糖认同地点点头。
乔汐上车后赶去了陆家，温晴已经回陆家工作，她可以去找陆惑了。
生日那天她吸收了不少金能量，足足有48%，也就意味着，她能续命6天，除去今天，还有5天！
她第一次可以续命会这么长时间。
她记得，生日当晚，陆惑舔了一下她的指尖，金能量从1%暴涨到10%。
乔汐猜测，会不会是陆惑对她的主动亲热，能让金能量更快地被她吸收。
这样的想法一旦形成，她就有种隐隐欲试。
乔汐从后门进去，正好看见温晴在打扫院子的卫生。
她的神色有些憔悴，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眼睛也红红的，有不少红血丝，显然这两天她过得并不好，但她眉目间的忧郁之色已经消失，看来她是想通的。
“晴姐，你还好吗？”乔汐对温晴打招呼。
温晴点点头，”我已经做好决定，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处理。”
家里的婆婆和小姑子一家人霸占着房子不愿意搬离，这是她比较头痛的问题。
乔汐似乎看透她眼底的困扰，“晴姐，我可以帮你。”
与温情聊完后，她走进小房子。
少年刚才一直坐在窗边，夕阳透过窗台，落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
乔汐不由笑了，“你刚才一直在看我吗？”
陆惑清俊的脸上，神色平静，他缓慢地翻过书页，“不是。”
头顶上，小叶芽得意地摇晃着，仿佛熟络地跟乔汐打招呼。
自从生日那晚得到陆惑不会随意让她离开的承诺后，乔汐更放肆了。
她搬过小椅子坐在陆惑的身旁，双手托着下巴，漂亮的黑眸眨了眨，乌亮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背后，她乖乖甜甜的模样说着让人羞耻的话，“陆惑，你要不要亲我？”
陆惑翻着书的手一顿，几乎捏皱了纸。
女孩水盈盈的眼睛像是带着勾子，“你不想试试吗？”
陆惑沉默着。
乔汐起身，“你不愿意，那我找其他人实践？”
轻柔的裙摆擦着陆惑的手背。
在她转身时，陆惑一把牵住她的手。
他几乎咬牙地开口：“我试！”
乔汐双眼亮起，她乖乖地俯下腰身，靠近他。
好一会儿，微凉的薄唇克制地落在了乔汐的脸上。
她手背上的金能量瞬间升高了10%。
果然，陆惑主动跟她接触，比她触碰他，有效多了。
乔汐唇角弯弯，目光亮亮地看着陆惑，“还要！”他也太敷衍了，她的目标是亲在嘴上，亲脸有什么意思。
女孩的脸软软的，柔柔的，陆惑的唇微颤，几乎舍不得离开。
钻心的痒从腿上传来，他眉头紧蹙，逃似的，转动轮椅冲进洗手间。
乔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被关在门后，他这是害羞了？
乔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有趣的事，她忍不住想，现在仅仅是亲脸而已，如果更深入，陆惑是不是会羞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