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机四伏
“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离开了玉琼酒肆后，姜鹤立刻向白鹭追问起原因，就好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似的。
“你究竟是谁，还要做戏做到什么时候……”白鹭却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姜鹤问道。
“我……我是姜鹤啊！不是，我……难道你真的不是丁婉莹？而是那个白……”姜鹤立刻答道，只是他又好像马上寻思出了什么，身体不由主的退后了两步，刻意与白鹭拉开了距离。
“我叫白鹭，这个方才想必你也听到了，并非你说的那个人。”白鹭依旧语气冰冷。
“原来世界上真有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可是明明我又听到你们好像都是，都是皇城司的人，为什么你还要帮我？”
“你不怕我？”
“怕？你要不是丁婉莹，我当然怕啦……我别的不知道，皇城司是干什么的，还是知道一点，就是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姑娘为什么会去做那个？”姜鹤又问了一句。
“够啦……你问的太多了，快些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去玉琼酒肆？”白鹭不让姜鹤再说下去了，同时她似有意似无意的回头看了看身后。
“你是怕有人跟踪吧？”
“这你也知道？”
“呵呵……很正常嘛，你的那些朋友自己都说了不能轻易放我走，怎么可能一下子改变主意呢？也许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那个姓丁的好像也认定了你和我是一伙儿的吗？”
“一切都因你而起，你还明知故问？”白鹭表情严肃，像是心思很重。
“噢……我现在好像明白了，那个地方表面上是个小酒馆儿，其实是你们皇城司的秘密站点，而我的到来则引起了丁槐里的怀疑，接着你又在一个很巧的时间点出现了，而且我还声称与你认识，所以丁槐里顺理成章的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了一块儿……这下麻烦了，反倒是你成了被怀疑的对象了吗？不行……我姜鹤不是那种连累别人的人，这件事必须说个清楚。”姜鹤将所有的细节联系在一起，终于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仍然无法摆脱霉运。
“说清楚，你吗？”白鹭反问道。
“对呀，既然是误会，就总会有办法解释清楚吧，第一，我不是坏人，没有图谋不轨。第二，你，白鹭，我压根儿不认识。”
“这么说，你认为那些人会相信吗，就算他们给你说话的机会，你有自证清白的证据吗？你知道皇城司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吗……”白鹭苦笑着反问道。
“这……“姜鹤哑然，无法做出回答，同时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自己的出现是个偶然，可是却也稀里糊涂间成为了推波助澜的推手，而白鹭会不会才是真正的目标呢？
“算了……你走吧……最好离开业城……”沉默许久，白鹭说了一句。
“走？离开……我走了，你呢？”
“我……我现在就回去向司马大人说明一切，是功是过大人定有分寸……”
“可你把我放走了，还能解释清楚吗？到时候你家那个大人跟你要人，你怎么说？”
“既然抓错了就应该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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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是讲法度的地方，是不是歹人我自有判断。”白鹭态度坚决。
姜鹤也回头看了看行人稀少的街道，然后又说道：“要真是那样，我就更应该和你在一起，起码能帮上你，你就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跷吗？”
“蹊跷？这是何意？”
“具体我说不上来，不过我觉得……”姜鹤正说着，就见白鹭忽然对着姜鹤胸口就是一掌，姜鹤躲闪不及“啊”的叫了一声，然而再等他要做出反应，却见白鹭手上多了一支长柄飞镖。
“这……”
“有人要下黑手……”白鹭快速说道，另一只手再一次拿出了子午钺。
姜鹤应激的跳了起来，双拳举在胸前做出了格斗的姿势。
与此同时，几个各持利刃的蒙面人露出了身形，屋顶、街口，以及姜鹤和白鹭的身后的退路都被这些人卡住了。
“我去，杀人灭口吗？你们也太狠了吧……”姜鹤脱口喊道。
“这些人不是皇城司的……”就听白鹭说道。
“什么……不是皇城司的……？”姜鹤惊讶地反问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初来乍到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只见白鹭皱着眉摇了摇头，好像她也搞不懂现在的状况。
“各位，在下乃是皇城司差人，还请不要拦着我等去路。”白鹭掏出了随身腰牌对几个蒙面人大声说道。
皇城司是何等来头，即便是王公贵胄也必须让上三分，因此白鹭原本以为自己亮明身份后，不管来者是什么来头，总也不敢过分造次了，可谁知蒙面人却不仅视而不见，而且立刻就有一个蒙面人挥刀直接冲了过来。白鹭见状不敢大意，只好也提钺纵身迎战，好在白鹭功夫了得，三两个回合便将那人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可是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剩下的的蒙面人干脆一哄而上将白鹭和姜鹤团团包围住了。
“我再说一遍，我乃皇城司六品公差，此地更是天子脚下，尔等安敢劫杀朝廷命官……”僵持中白鹭再次警告对方。
“我觉得你这样没用……”这时，姜鹤说道。
“嗯……那便先下手为强，你且跟紧了……”白鹭咬着嘴唇说了一句，接着瞅着对面一个空隙舞动双钺杀了过去，至于姜鹤根本没有实战经验，更别说是这样的场面了，不过，好在心理素质过硬，并没有乱了脚步，即便如此，也是战战兢兢的紧紧跟着，姜鹤恨不得直接拽住白鹭的衣服。
眼见着一道道寒光在身边四周闪来闪去，耳边是兵器碰撞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万幸的是一路跟着白鹭竟然毫发无伤，终于冲出了包围圈。
接着，场面由战斗演变成了激烈的追逐，一群人穷追不舍地追着一对男女。
……
京兆尹府的二堂，府尹虞啸卿一脸凝重的呆坐在椅子上，他通宵未眠，烦心事不断让虞啸卿愁云惨淡，看上去显得更苍老了些。师爷站在一旁，看到大人沉默了许久，于是拱手低声劝说道：“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切不可太过操劳啊！”
“哎……”虞啸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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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口。
“大人莫不是有难言之隐，不知卑职可否为大人分忧一二呢？”
虞啸卿点了点头。
“是因为火场无名尸案？”
虞啸卿没吭声。
“大人不是将案子交由温如风了吗……有京师神捕出马，大人高枕无忧才是呀……”师爷反问道。
“难道先生不认为本官的处置过于草率了吗？”虞啸卿终于说话了。
师爷跟随虞啸卿多年，属于心腹之人，自然很快心领神会。
于是，他宽慰起虞啸卿说道：“大人得陛下垂爱，主政京畿重地，业城上下乃至外道州府，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但凡风吹草动，须臾间便可传遍兴国上上下下了。故而大人行事必须当机立断，而不能优柔寡断，也只有如此才能让陛下对大人更有信心……不过……”说着师爷话锋一转，他说道：“不过大人所虑之事，卑职完全可以体会。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它若只是桩普通的命案也就罢了，可是要是真的像温如风所推测的那般，命案牵扯到了军中，那其间的也就麻烦的多了，大人所担忧的也正是这个……”
“哎……”就听虞啸卿又是一声叹息，看来师爷说到了他的心坎之处。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人已然命温如风去查，又怎能轻言撤回呢？”
“知我者，师爷也！”虞啸卿拉住师爷的手臂动情地说道。
“卑职不能为大人分忧，惭愧之至……此事关系重大，大人必须把握好分寸才好。尽管温如风手段高明，可他行事习惯却也是个麻烦，万一没了管束闯出祸事，到头来还要大人受了连累啊！”师爷继续说道。
这些话彻底引起了虞啸卿的共鸣。
“那先生可有何高见？”
“卑职不才，愿献上一策以解大人之忧。”
“好，先说快说是何妙计？”
“可用贾德义牵制温如风，再让小林子暗中穿插，大人便可掌控全局。”
“嗯……姑且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一直在本官心中纠结，如鲠在喉啊！”
“噢……还有何事呢？”师爷随口追问道。
虞啸卿看了一眼师爷，嘴里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温秋凌……”
听到这三个字，精明过人的师爷立刻怔住了。
这时，虞啸卿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现在才真的是骑虎难下了啊，命案不破无法交差，命案破了，可若是牵扯出其它事端，恐怕更是会被逼上险路，我还偏偏一时糊涂许下了承诺，哎，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些话一旁的师爷听得明白，更听得清楚，却不知道该不该接话，接了话又该说什么，因为那背后牵扯了太多太复杂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赔了性命，所谓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先生先出去吧，本官想独自待上片刻……”这时，虞啸卿轻声说了一句便又低头不语了。
师爷施了一礼也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二堂，行至门口又听到虞啸卿道了句：“只怕是京城又将是血雨腥风，冤魂遍布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