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选拔第一战！何羽对阵钟镇云！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最后五分钟，高二三班里历史化学老师提前结束了讲课，让同学们自习消化这节课所学的内容。
但周扬根本没有心思。
他死死地盯着墙上的钟表，右腿不断地抖动着。
他前桌的钟镇云也是一样。
两人的双腿整齐且快速地抖着，甚至楼下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天花板落下的点点灰尘。
“5......”
周扬心中默念着。
二人早已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半只身子探出了课桌。
“4......”
他们心中的倒数声很巧合地重合在了一起。
“3......”
他们焦急地盯着那根即将指向数字十二的秒针。
“2......”
两个人紧绷的肌肉已经做好了立刻冲刺出去的准备。
“1......”
最后一秒，二人期待的铃声即将在下一刻响起。
“0！老师再见！”
当秒针与分针重合的一瞬间，周扬便立刻从座位上弹起。
但尴尬的是，铃声仍没响起。
铃声比教室的时钟慢了一些。
“呃......嘿嘿。”
周扬僵在了原地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很快整个教室便被笑声淹没，许凯杰笑的是最大声的那一个。
化学老师坐在讲台上也笑着摇了摇头。
“铃铃铃......”
下课铃总算响起来了。
“老师再见！”
周扬又大叫了一声冲出教室，这次许凯杰跟在了他的后面。
两个活宝就这样在校园的道路上冲刺着，灵活地躲避着路上逐渐多起来的行人。
“咯......”
他们的鞋子发出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两个人也出现在了二馆的门口。
他们是今天第一个到达的。
校队选拔，就在今天！
......
当下课铃声响起时，校长也出现在了学校的大门。
“校长好！”
保安对校长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礼，他以为校长是来视察工作的，站立的都比以往挺直。
“辛苦了。”
校长点了点头对他问候到，之后走到门外开始寻找苍浩瑞的身影。
“我在这，勇伯。”
苍浩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校长转过身，发现他站在智山中学的牌匾前。
他已经站这里很久了。
“你来了。”
校长笑着打量着苍浩瑞。
依旧是一头油腻的乱发以及杂乱的胡渣。
“嗯，走吧。”
苍浩瑞仍然随手把烟一丢，便转身准备向校内走去。
“先别急。”
校长拉住了他。
“我们先去把你的形象搞好一点。”
苍浩瑞叹了口气。
“诶，好吧。”
于是二人便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
社员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了二馆内。
对于今天的校队选拔，大家都很兴奋。
很快，高群林和钟镇云也进入了馆内，高群林手中拿着今天的分组表格。
他吹响了哨子让所有人集合。
“各位社员下午好！对于今年的校队选拔想必大家都很兴奋，就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他先对各位社员问好并鼓励了他们。
“喔！！”
他们欢呼道。
“高一年级40人，高二高三年级共40人，总共80人，我们将各位平均分成了5组，并在未来的一个半星期内进行小组内的积分赛，形式将会由钟镇云在场下仔细说明，每赢一场积一分，最后每个小组的积分数前二名将会进入决赛组再次进行积分赛，最后选出积分总数前七的成员成为校队成员，大家听明白了吗？”
高群林再次讲解了规则。
“听明白了！”
众社员们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接下来，我会再次对大家念一遍分组的名单！第一组，何宁、钟镇云......”
高群林开始讲表格上的名单念给大家。
就在他念名单的时候，虞小露也出现在了门口。
她面对着紧闭的门深呼吸着，看上去十分紧张。
“走！”
她大喊一声为自己鼓劲，之后推开了门。
“那么分组名单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高群林也念完了分组名单。
“没有！”
所有人都兴奋的喊道，他们期盼已久的选拔赛终于要开始了。
“那么我宣布，本届校队选拔赛，正式开始！”
“喔！！！”
整个馆内都充斥着激动兴奋的吼声，仿佛屋顶又要被掀翻。
“哇哦。”
虞小露被这亢奋的氛围感染了，自己也变得没那么紧张。
“高群林。”
她走上前轻轻叫了声自己班上同学的名字。
此时高群林以及一众社员也才注意到这个刚进入体育馆的女老师。
“露露姐姐！你怎么来了！”
高群林显得有点兴奋与吃惊。
“校长委托我来担任你们社团的辅导老师。”
虞小露对他笑道。
“真的假的！”
高群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班主任居然要来担任自己社团的辅导老师。
虞小露点了点头。
“哦！”
高群林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转向社员，清了清嗓子。
“各位社员！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们社团的辅导老师，虞小露老师！”
他向各位介绍了这位老师，人群之中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
“大家好！我叫虞小露，我的学生都叫我露露姐姐，从今天开始我将担任大家都辅导老师，大家在社团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欢迎来我这里寻求帮助，希望我能与大家一同进步。”
她也向大家自我介绍道，还是有点紧张地用上了老模板的说辞。
“好！欢迎老师！”
“欢迎露露姐姐！”
人群的掌声与欢呼声更为热烈了。
大家自此也认识了这位新的辅导老师。
“露露姐姐，我们今天要进行校队的选拔，你要留下来看看吗？”
高群林问道虞小露。
虞小露点了点头。
“今天你们的新教练也会来，我也需要在这认识一下他。”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高群林一听新教练，便也好奇起来。
虞小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见过。
“不过等一下就会见面啦，你们先进行活动吧！”
她坐在一旁不再打扰他们进行校队选拔。
“好。”
高群林点了点头，便去开始组织比赛了。
“还挺有意思。”
虞小露看着众社员们忙活的身影，微微笑了起来，成为辅导老师看上去也没必要像她想的那么紧张。
大家也站在了各个组的场地上，选拔赛，正式开始了。
“第一组！第一场，钟镇云对何宁！”
第一组临时充当裁判的社员在场边宣布着第一组的比赛双方。
何宁将家里钥匙放在了球包里，还盯着看了看那个画着可爱笑脸的小羽毛球。
他笑了笑，拿上了拍踏上场。
“你一定也很兴奋吧。”
他心中默念着。
钟镇云则在场边活动着身体，之后深呼吸闭上了眼。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里的斗志似乎都要化成火焰散发出来。
这一场比赛，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接着，他迈着有力的步伐踏上了绿色球场。
二人隔着球网握了握手。
当二人双手放开时，何宁的眼神也在眨眼之间再次变换了。
变得凶狠且锐利。
“能让老子尽兴吗？”
何羽打量着网对面的钟镇云，与周扬相差甚远的身材以及从未展示过的实力，让何羽不免好奇他是否是值得一战的对手。
“你放心。”
钟镇云只是坚定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双方猜拳！”
二人来到网边，同时挥出了自己的手。
何羽赢了。
“我选这边的场地。”
何羽走到了左边的场地。
“那就是我先发球了。”
钟镇云接过裁判递来的球。
在短暂的拉球热身后，二人站好在了自己边右半场的发球线前。
钟镇云向裁判点点头，裁判也点头示意受到。
“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终于在裁判的宣布下开始了。
“来吧何羽，看看你是否会犟下去吧。”
钟镇云在心中默念着，眼神的斗志丝毫未消散。
钟镇云左手捏球轻轻提起，拍也放在了球后。
何羽也将拍举起，期待着钟镇云的表现。
“当。”
球被轻击过网，这场博弈开始了。
何羽将球高挑回去，二人心里想的都是先进行试探。
羽毛球就这样不断在二人的球拍之间穿梭，没有多么刁钻的角度以及惊人的力度，二人都在不断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当钟镇云吊出一个网前球时，何羽也终于找到了他的机会。
他上到网前，将球拍横放在球的轨道上，做出了搓球的准备。
钟镇云也往网前赶来。
“上当了。”
何羽斜嘴一笑，将球拍微微一抖。
这一招正是他之前对战周扬时用过的。
抖动的球拍不是为了搓球，而是为了避开球。
在球即将落地前，他扭转手臂与手腕，在低处将球向网的对角勾去。
漂亮的勾对角，漂亮的假动作！
观赛的同组社员中之前没见过这一球的新生也不禁发出感叹声。
就在何羽认为这一假动作即将得手时，他突然发现了异常。
站在网前的的他，正对面根本没人。
钟镇云的确是向网前跨来没错，但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地就不是何羽这边。
而是......
钟镇云在何羽对角的网前等待已久。
他早就看出来，这将会是个对角球！
当球的高度刚刚超过球网时，钟镇云的球拍也用力向前一推。
“咚！”
羽毛球砸在了何羽的前场。
早早看穿了何羽的假动作之后，钟镇云毫不费力的扑网让他拿下了第一分。
“钟镇云得分，比分0比1，钟镇云领先！”
何羽用球拍撩起地上的球并抛给钟镇云。
“有点意思。”
他的双眼放出意思光芒，看来这个对手引起了他的兴趣。
“还早着呢。”
钟镇云接过球，回到了自己的左半场。
这场比赛的第二球，很快开始了。
“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何羽一边回着球，一边思考着刚才钟镇云的举动。
自己的假动作居然被钟镇云提前破译了，这明显不是运气，而是切切实实地，被钟镇云看透了。
自己到底是那里露出了破绽？
何羽想不出答案。
当面对下落的高远球时，何羽决定再试一次。
他微微起跳，引拍做出了扣球的姿势。
看上去本场比赛的第一个扣球即将出现。
钟镇云也压低了重心，双臂微微张开。
然而何羽并没有选择扣球，而是以扣球的姿势将球拍轻轻划过羽毛球，使其再次向钟镇云的网前落去。
又是一记假动作。
但是，这一次钟镇云依然没有上当。
甚至，他在何羽做出挥拍动作的一瞬间便向网前赶去。
何羽想变化球路，但已经来不及了。
球按照他原本设想的轨迹划过球网，来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钟镇云的球拍前。
“咚。”
又是一记拦网，球砸在了与之前同样的位置。
“钟镇云得分，比分0比2，钟镇云领先！”
钟镇云又一次提前识破了何羽的假动作。
“看来假动作是骗不到你了。”
何羽来到网前，与钟镇云对视着。
“那你是否该考虑换一换其他球路了呢。”
钟镇云摆出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
何羽的假动作对他而言，的确是小儿科。
“哼。”
何羽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捡起了球。
钟镇云接过球之后也转过了身。
他站定之后盯着对面的何羽，在脑内默默思考着。
“你究竟能犟到什么地步。”
......
“快来快来！他们已经开始了!”
正坐在一旁看着好几组比赛的虞小露突然听见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之后，她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拽着一个短发女生的手臂踏进了自己门。
“希望我们没有落下太多。”
短发女生看了看时钟，希望道。
“你看！一号场就是何宁！他在和......钟学长比赛！”马尾女生指着一号场地正在打球的两个人。
“嗯......哦！黄江文在五号场，好像是在当裁判？”短发女生也看向了五号场地。
黄江文也看见了这两个女孩，对他们挥了挥右手，上面还绑着一根手链。
短发女孩开心地笑了笑。
虞小露上前拍了拍马尾女孩的肩膀。
“同学你好，我们社团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比赛，麻烦不要太过打扰好嘛？”
她怕这两位女生会对社团活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作为辅导老师，将这种可能扼杀在摇篮里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宾宛瑶和谢亦含看着面前这个大姐姐，一下便察觉到她可能是个老师。
“老师好！”
她们赶忙鞠了个躬。
“老师，我们是来看朋友比赛的，我们保证不会打扰，就让我们呆在这好不好，求求你啦。”
宾宛瑶双手合十，用柔软的语气向虞小露撒娇道。
“这个......那个......”
虞小露也突然被这个可爱的女生整不会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露露姐姐，我们都认识这两人，就让她们来看看吧。”
这时，暂时没有比赛的高群林走了过来为两个女生打圆场。
虞小露松了口气。
“既然社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阻止啦。”
“耶！”
两个女生击了个掌。
“露露姐姐，好可爱的名字啊，我们也可以叫老师这个名字吗？”
之后，宾宛瑶也注意到了高群林对虞小露的称呼。
这让虞小露不免有点害羞。
“嗯、嗯，好啊。”
她点了点头。
“露露姐姐从今天开始便是我们社团的辅导老师了。”
高群林继续介绍道。
“哇！辅导老师！露露姐姐，那我们以后可以一直来社团看他们训练吗？”
宾宛瑶又一次摆出了了撒娇的架势。
虞小露见高群林点了点头，便也点头答应道：
“没问题哦，随时都欢迎你们。”
“耶！”
两个女生第二次击掌了。
“话说回来，其他学长呢？高学长，你现在不用比赛吗？”
谢亦含看向正在比赛的场地，也没看见其他熟人了。
“嗯，我的比赛待会才开始，在三号场地，其他人则......”
高群林环视了一圈，最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那里。”
他指了过去，三人也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呜呜呜......”
只见周扬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捂着脸，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一样。
许凯杰则在一旁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他。
嘴里还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
“周扬学长怎么了？”
谢亦含不禁担心地问道。
高群林则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
这时，周扬也将脸从手里“拿”了出来。
他的表情似哭非哭，十分扭曲，看上去就像小脚趾用力踢到了桌腿一样。
“怎么可能没事！又不是你等一下就要跟高社长比赛！呜呜呜！”
他对着许凯杰大叫了一声，之后又将脸埋了回去，继续发出那奇怪的声音。
许凯杰则做了个抹去脸上口水的动作。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反正你们都分到一组了，你早晚要输给他的，长痛不如短痛，对吧？”
他试图用根本无法安慰人的话来安慰周扬。
但周扬此时也停止了奇怪的叫声，将头抬了起来。
“你说的的对哦。”
他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看样子许凯杰的那句话还真起了作用。
不愧是周扬。
“他究竟是有多不敢跟你比赛啊？你那么厉害啊！”
宾宛瑶看了周扬的反应不禁感到无语，但她也察觉到这都是因为对高群林实力的害怕。
高群林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
“也就一般般吧。”
“你还真谦虚呢。”
虞小露也忍不住笑着插话。
“哦！我们快去看比赛吧！”
宾宛瑶拉着谢亦含就往一号场赶去。
“露露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高群林邀请虞小露一起过去。
“好啊，我也想近距离体验一下，不然作为辅导老师什么都不懂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二人也一起走过去了。
......
“啊，果然又是何羽呢。”
宾宛瑶看见了“何宁”露出的眼神，就知道又是何羽在打球。
“现在怎么样了？”
谢亦含问道。
二人看向一旁的计分板。
“0比5”
0是在何羽这边。
“看上去情况有点不妙啊。”
谢亦含为何羽感到紧张。
宾宛瑶也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加油啊......”
她默默念道。
何羽此时将网前球搓了回去。
钟镇云见招拆招，也采取吊网前球。
何羽急忙将球拍向前一推，在球网上精确将这一球拦下，并使其向钟镇云的前场砸去。
钟镇云也在一瞬间压低重心，扭转腰部伸长手臂，用球拍够到了这一球。
但也只是够到了，这一球的球路对钟镇云来说，很不好。
何羽站在网前，球也从他的前方开始下落，只要他举拍用力下扣，钟镇云必定来不及防守。
何羽自然也引起了拍，用力向前一挥。
但是，钟镇云面对这看上去无法补救的球，却笑了。
“你果然，还是头犟牛。”
钟镇云立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意想不到地向自己的左边扑去，而不是自己空旷的右边场地。
“他在干什么？”
众人无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钟镇云的行为完全无法理解。
这一球，他输定了。
但下一秒，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何羽的球，被钟镇云精准的接住了。
这一球，就是往钟镇云的左侧击去的。
何羽居然并没有选择向钟镇云无法防守的右场地进攻，而是选择了防守相对容易的左半场。
他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钟镇云也早就知道，这一球会击向自己的左边。
他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无不震惊地看着这个跃过球网的羽毛球。
何羽将其高挑而起，此时仍趴在地上的钟镇云已经无法赶到后场了。
“何宁得分！比分1比5，钟镇云领先！”
作为新社员的裁判显然不知道何羽的存在，也不知道何羽对何宁的称呼有多大的意见，老社员立刻护住裁判，并向何羽望去。
但何羽并没有发作，似乎完全没有听见，而是面色凝重地盯着爬起的钟镇云。
他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包含着很多复杂的感觉。
惊讶、愤怒、好奇等等等等。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看穿老子的球路！”
他在心中问道。
遇见刚刚那一球，一般人都会选择去防守作为弱点的右边，自己也是利用这一点才再次使用假动作，扭转拍面让球击向钟镇云的左侧。
当然，这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决定一定要用假动作在钟镇云手中拿到一分。
但这一球显然是失败了。
“太容易看穿了。”
钟镇云丢下了这一句话，便转过身去准备去捡球。
“你说什么！”
以何羽的暴脾气，他马上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发飙。
“而且太犟了。你明知道假动作是无法从我这得分的。”
钟镇云回头又补充了一句。
“下一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假动作。”
钟镇云头也不回地向地上的羽毛球走去，只留何羽一个人在网前。
“切。”
他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