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夜暗杀
“这……”
詹宁看着慕君年那渐渐变得冷沉的俊颜,心里像敲小鼓似的七上八下。
他装糊涂问,“这符,有什么用?”
“镇棺镇墓,永世不得轮回。”慕君年一字一顿,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詹宁瑟瑟发抖,表示很害怕:“天啊,是谁这么大胆,敢对太上皇的皇陵下手。他们想干什么?”
慕君年冷眼看着詹宁。
“求天宸国庇护玄国!”詹宁利索的跪下,顺势低头,避开慕君年的目光。
“此符使用带孕女尸,花卿颜刚生下孩子,很符合标准。”慕君年道。
詹宁心里更害怕了:摄政王知道得好详细!难道,他已经见过花卿颜了?
“七殿下,你怎么不说话了?”景一嘲弄的问。
詹宁勉强堆出笑容,道:“邪教入侵,詹宁惶恐。不过,花卿颜她就在尚书府,孩子已经出生,我今日还见过她。她绝不可能是邪符上的那个人。”
“那就有劳七殿下查个明白吧!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慕君年坐下,优雅的给自己斟了杯茶。
“是!”詹宁抖手抖脚的起来,假借调查之名匆匆离府。
景一看他走远了,嘲弄的冷哼一声,道:“主子,他会去杀了花卿颜吗?”
“不会。”
热腾腾的茶香袅袅入鼻,慕君年很放心的品着茶。
詹宁不是花卿颜的对手,再说,还有雪咕兽呢!
如他所料,花卿颜不仅知道雪咕兽,还懂得契约之法。眼下雪咕兽,已经是那个小娃娃的随身玩具了。
“主子,花卿颜的身手和资料不符啊!都说她懦弱无能,可我怎么看她像只母老虎啊?”景一说。
慕君年不悦的拧眉:“注意用词。”
“咳,是。”景一心下暗暗惊异:冷血无情的主子怎么维护起花卿颜来了?
“把冰魄草给我。”慕君年说。
景一惊到了:“主子,您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是花卿颜要。”
“什么?”景一炸毛了,“她凭什么要主子的东西?”
“我已经答应了。”
慕君年放下茶杯,半眯起眼睛。
傍晚时分,夕光洒落墙头,几株小草在晚风中飘摇。
冰魄草是人间稀罕之物,生于雪山之巅,鲜少有人知道。
一般人也用不上它。
除非,像他这种天生就有心疾的人。
花小宝的是在皇陵被邪符摄走魂魄造成的,即使有冰魄草也治不了。
莫非,花卿颜医术卓绝,能把冰魄草开发出新的用处?
“主子,咱们已经把雪咕兽给它了,这冰魄草千金难买,且是你续命之物啊,怎可分给他人?”景一气急败坏的问。
慕君年轻轻的笑了:“我已经用不到它了。”
“可您的病还没有完全根治啊!”
“治不了。除非……”
慕君年倏的收了音,没有再往下说。
景一急切的问:“除非什么?”
“没什么。”慕君年淡然的欣赏着落日余晖,略显苍白脸色被夕光映得红润。
景一知道再问也没用,主子是不会说的。
主子要把冰魄草送人,他也阻止不了。只能捂好剩下的库存,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一抹余光消失在天际,天色渐渐暗下来,渐渐被墨色染透。
月牙爬上柳梢,淡淡月华如银似水。
一队精卫悄然出现在花府附近,伺机而动。
府内,花卿颜在床上打坐。
丝丝缕缕的淡紫色薄雾,出现在她的头顶。
蓦的,紫雾散去,她沮丧的捶床板:“好不争气!”
昨夜她以为自己只是换具身体,今日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劲——眼下她的功力不及从前的一半!
忽然,一阵轻微的悉索声传进耳朵。
花卿颜神色一凛,挺直背侧耳倾听。
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夜风下花木摇动发出的声音。
但她听得很清楚:是脚步声!
有人来了!
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花卿颜冷酷的勾动唇角,唇边泛起嗜血的笑意。
手往枕下摸出今日买的剑,她拨拉了两下被子,制造出被下有人睡觉的假象,然后躲到暗处。
不一会儿,一只竹管戳破窗户纸,开始往屋里喷迷烟。
片刻后,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冲进来,对着花卿颜刚刚躺过的床榻,一阵狂砍。
“砍够了吗?”
花卿颜冷笑一声,缓缓的走出。指间轻弹,一簇淡蓝色的小火苗飞出,准确的点燃桌上的烛台。
屋中大亮,黑衣蒙面的杀手们看到完好无缺的花卿颜,都愣了一下。
再看床上……靠!他们砍了半天,就是砍了个枕头被褥!
花卿颜躲过了迷香!
不过,既然正主出现了,他们就再砍一次。
杀手们齐齐的挥刀,朝花卿颜砍来。
“找死!”
花卿颜冷笑,手中长剑飞快而出,只见烛光下几朵剑花交映而过,杀手们全部倒地。
空气中弥漫起血腥的味道,奶妈抱着花小宝,颤颤魏魏的躲在柱子后:“大小姐……”
“没事了。”花卿颜收起剑,冲奶妈温和一笑,“你继续带小宝睡觉,我会善后。”
奶妈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阵仗,她颤声问:“大小姐,报官吧!”
“报官有用吗?”花卿颜蹙了蹙眉。她这辈子打架杀人无数,倒还没报过官。
毕竟在她原来的世界,没有官府敢管紫凰宗的事。
“有用啊!”奶妈猛点头。
“好吧。”花卿颜从善如流,打开门高声喊,“来人,有刺客!”
栖在树上的夜鸟,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一盏盏灯火亮起,花笠仲带着家丁,披衣匆匆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爹,有人想暗杀我。”花卿颜说。
她身后敞开的门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几条尸体。
家丁们都被自家小姐的彪悍吓了一跳:这到底是谁杀谁?
花笠仲脸色大变,上前关切的问:“颜颜,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花卿颜耸耸肩,冷笑,“就这种货色,休想动我一根毫毛。”
“那就好。”花笠仲松了口气,拍拍花卿颜的手,“颜颜别怕,有爹在。”
“我正准备报官,爹你也是官,你处理吧!”花卿颜说。
“好。”
花笠仲进屋查看杀手的情况,扯下其中一个的面纱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