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各人心思
沈陌尘在山上属于逛吃逛吃型的,一刻都不消停。
半旬的时间,她就将屋前屋后弄出个菜园子来。
别家小姐都是弄草伺花,自家小姐可倒好,捋了几畦大葱,刨了两分地撒了秋菜籽。
“过一阵子就入冬,吃不上啥新鲜菜,搞点绿色调换个口味。”沈陌尘跟个土包子似的,满身尘土地拄着一把铁镐,笑道。
碧丫如今看沈陌尘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都学会了翻白眼儿,道:“小姐忘了昨日和包子说的了?奴婢刚才都备好了纸笔,结果小姐可倒好,跑到屋后来翻地。”
说起这个来,沈陌尘就笑得合不拢嘴,昨天包子上山来,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甜品店已经回了本,甚至提前好几个月给逍遥侯送去了红利。
逍遥侯收分红的时候毫不客气,转身就给了他一份大礼:近期好几条漕运货船出货,竟然有整整一船的越王头,被逍遥侯买下大半,又送了大半给她。
算是解了甜品店的燃眉之急。
原本沈陌尘想着让包子去找尉迟鸿雁想想办法,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逍遥侯还真是她的贵人。
自然不能亏待人家。
她的袖袋里躺
着晏清流送的那枚“四季商行”的木符,想来暂时是无用了。不过,晏清流这么久没出现,应该算断了那点牵扯。
最让她兴奋的便是,包子已经在西市看好一个铺子,给她说了铺面大致的格局,所以她需要尽快画好设计草图。不出意外,“喜来登甜品店”很快就会有第一家分店了。
而且,包子还买了七八个丫头,让红丫带着学做吃食,为以后开店培养厨娘。
她身边的这几个人各司其职,用人做事都没得挑,很不错。
“这就去干正事儿。”沈陌尘放下镐头,刚要回屋,就看见吴嬷嬷和她招手。
“嬷嬷有什么事吗?”沈陌尘掸了掸身上的土,道:“不是说了么?以后下午就不用过来我这里了,又没有什么事。”
主要是她想自己清静清静,有碧丫陪着她就足够了,实在没必要再找两个人来她眼前晃荡。
“老奴正要说,蒋嬷嬷托府里人送话,让蒋妹妹回公主府一趟,她家那小子摔断了腿,须得回去看看。”吴嬷嬷走到沈陌尘身前,福了福身子,道:“老奴已许久没回府了,正想搭个顺车,也回府瞧瞧去。”
瞧瞧她那
个家里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勾三搭四。她那儿子在外学徒,并没有入公主府的奴籍,她也得回去安排安排,出徒以后相看媳妇儿是很要紧的事。
沈陌尘正巴不得呢,一口应了。
蒋婆子心急如焚,连面都没露就着急去赶公主府的马车,吴嬷嬷好歹还和沈陌尘打了个招呼,究竟还是熟一些。
沈陌尘并不在意这些主仆规矩,恻隐之心让她还是掏了一块碎银子递给吴嬷嬷,转交给蒋婆子。
吴嬷嬷手里握着她掏了半天才掏出来的银子,想到这点银子也许是尘小姐能拿出来的仅有的,不禁起了怜悯之心,道:“老奴们不在的时候,尘小姐要多歇着点,不要那么累。”
送走吴嬷嬷,碧丫嗔道:“吴嬷嬷也说让小姐多歇歇呢,奴婢就没见过这么爱干活的主子。”
沈陌尘一把搂过碧丫来,戳了戳她的脸蛋:“我要不勤快些,如何能将你们养得肉嘟嘟粉嫩嫩,恨不得咬一口你的小脸蛋!”
小姐又不正经了……
碧丫的脸登时便红透了半边,沈陌尘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干她的正经事儿去了。
沈乐游得了公主府来人的信儿,先前
那本小福字陛下看了很喜欢。于是母亲让她再给太后老祖母也摹上一本,甚至还送来了上好的金粉。
只得一个要求给他,别跟着尘小姐到处瞎跑。他身上可是系着大通的气运,若是因此坏了运道,别说他,第一个获罪的便是尘小姐。
沈乐游不想连累大姐姐。
他想起清流哥哥前段时间突然半夜到了他这里,交给他两个骨哨,只说他一个,大姐姐一个,如果有事便吹哨求人,自然会有人在一刻钟内赶过来。
清流哥哥真是好,对他好,对大姐姐也好。
晏清流此刻已经身在千阳县,他的外祖母家。
恩郡王妃生母秦老夫人已是花甲之年,身子骨一向硬朗,只是不知何故,突然昏迷至今未醒。
消息送到恩郡王府的时候,正值晏清流回府,便被他的人拦了下来,没有捅到恩郡王妃处。
他瞒着母妃,马不停蹄赶到千阳县,带了自己的医卫,也带了相熟的太医。把个老太医颠得七荤入素,就差和秦老夫人一般爬不起来。
结果他给秦老夫人的诊断结果是失魂之症。
何谓失魂之症?
太医说了半天众人都没有听明白,最后太医
只得无奈道:“老夫人肝虚邪袭,还是先补肝气,待肝气上行,梦魇即破。”
深夜独坐客房,晏安从外边端了一盏甜汤进来,道:“主子,这是舅爷让厨房给您做的。”
晏清流掀起瓷盏盖子,便看见一朵银耳飘在汤面,突然想起沈陌尘做的银耳山药粥,顿时就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了。
“主子,舅爷说,这是您小时候最爱喝的银耳羹。”晏安见晏清流没有喝的打算,又道。
可是他现在爱吃的是银耳粥,虽然只吃过两天。
“小成王真的在找人?”晏清流突然问。
“对,鹰部传回的消息说,已经秘密找了好几个月了。”晏安将一封拆开的飞信递给晏清流,“什么人这么重要呢?”
“应该说,什么人这么不重要?”晏清流呵的一声轻笑,“找人这种事,重要的人会走明面各府道发布告,这种不敢上台面的手段用来找人,只能说,他是给别人做做样子罢了。”
恐怕老成王都不知道,小成王居然托他昔日的下属、今日的北衙军上将军,去找一个据说是偷了陇右道游击将军鱼符的贼人。
而游击将军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属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