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衷于本心
从云洁描述的来看,收养男孩的父母有着严重虐童癖,从云洁描述出的”浑身血迹”,就知道那对夫妻虐待孩子的手段有多残忍。
后面云洁说的,“回去打断你的腿”来看,那个男孩明显是逃出来的,可惜又被抓了回去。
当时云洁在场,却因为害怕没有出声,让男孩再次回归地狱。
她把这一切加注在自己的身上,自从她懂事之后,一直被此事折磨。
她当时不过是个孩子,这么多年了,慢慢也就成了她的心结,认为是自己的错,是她害了那个男孩。
其实在这件事中,根本无法分辨。
那时的云洁不懂事,男孩重见光明,却又被打入黑暗,只因云洁因为害怕而无动于衷。
那对夫妻,他们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有一个契机在男孩面前,是云洁放弃了救他的时间。
只能说,世上之事,太难揣测。
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听到郭宋星夜的问话,云洁眼泪更盛,更咽说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去知道,恐怕…已经…已经……”
最后,她都不知道如何说出那个字。
看她的反应,郭宋星夜并没有安慰,反而感叹:“世事无常,衷于自己的本心就可!”
谁都不知道,郭宋星夜因为这句话,反而救了她一命。
床上的云洁似懂非懂,从被窝出来,转头看向郭宋星夜的位置,却发现人不知何时离开了。
世间的对错,不过一念之差。
本心摇晃,又忘了自己初心为何?
郭宋星夜走在医院的走道上,微微失神。
经过云洁的一番话语,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一时间高速运转的脑袋,有一瞬的疼痛。
等她回到羌笛家得知,整个县内的极阴之地,都没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
他们一站回到解放前。
云洁被凶手袭击,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们轮流替换,日夜坚守。
其他几个可能成为的目标人物,也被收割者紧盯着。
今天胡亥有事离开,郭宋星夜虽然疑惑,也没有追问。
就只剩她、扶苏还有冷月三人轮班,她运气不咋地,又抽到了晚上。
大晚上的,又冷雾又大,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开端。
“你来了。”
云洁刚准备睡觉,看到来守她的郭宋星夜,微笑打了一个招呼。
“嗯。”郭宋星夜淡淡应道。
对云洁来说,郭宋星夜还有那个银发男子,对她都有一定的意义。
如果没有俩人,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而郭宋星夜的心中的云洁,不过是一个比较显眼的路人,虽然可以互相了解,却不能与之交心。
感情用事,有时会坏了大局。
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郭宋星夜看着云洁强睁着的眼睛,忍不住出声。
干嘛如此勉强自己!
“对…对不起,还这么麻…麻烦你们。”云洁一紧张,准会结巴。
经过几天的相处,郭宋星夜也知道她语言的漏洞,催促道:“睡吧。”
“…好。”
云洁打了一个哈欠,调整好睡姿,眼一闭就睡下。
等她呼吸均匀之后,郭宋星夜缓步走到窗前,隔着朦胧的大雾,想看看天空的繁星,却因大雾浓重,不仅星星没见一颗,最显眼的月亮也被遮住。
一阵失望,她忽然想起了第二时空,胡亥为她准备的地面星空,那样的璀璨夺目,难以忘记。
她不知道胡亥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大的精力……
她拖了一个椅子来到窗边,坐在上面,沉思起来。
快两年了,这些日子,她经历很多,先是莫名的灭族,之后她有了师兄还有师父,却也脱离了安然的生活。
现在更成了一界太子,换成以前,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够胜任,也想不到会有人陪伴在她身边。
房间里静谧无声,失神的郭宋星夜用耳朵监测周围,无神双眼望向窗外的大雾朦胧。
“哐——”
玻璃碎落的声音响起,正在坠落的郭宋星夜脑袋全是空白,耳边风声凌厉,似把把冰刃刮过她的皮肤。
她唯一感受到的,就是现在还与她在空中纠缠的黑衣人。
意识最后一刻,她感觉有个软软的东西,垫在了自己身下。
那天过后,郭宋星夜已经失踪两天,现在的羌笛家,气氛不是一般低迷。
伤好回来的云洁,情绪低沉,有事出去的胡亥,听到郭宋星夜失踪,立刻赶了回来,回来之后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先是跟扶苏打了一架,冷月他也没放过,两人都挂了彩,羌笛更被他打的进了医院,对云洁他本来是要杀了的,因为扶苏一句“云洁可能换回郭宋星夜”,他才堪堪停了手。
那时的胡亥,双眸血光,银发无风飘扬,浑身杀气腾腾,因为他的灵力过剩,一般的衣物被他绞成碎片,身上立刻换上他一惯的墨蓝色长袍,无风自动。
那时受伤的羌笛还有旁边的云洁,都被双双吓晕,冷月更是如临大敌,一向从容的扶苏,都露出畏惧的神情。
有关的几人都坐在客厅当中,扶苏如牛奶般白皙的脖颈上,添了一道划伤,冷月刚毅的脸庞上,布满淤青。
云洁独自坐在一处,神色低迷,面色泛黄。
这几天被自己的心理折磨的不轻。
“最后一次机会,不若我将屠近方圆百余里,一寸一寸…把她找出。”
胡亥这话的杀气肆意,血红色的双瞳对在座几人,警告扫过。
“那时冥界忙碌的很,不会顾及一个傀儡太子,是吧?”
胡亥泛着红光的双眸,停在神色自然的扶苏身上,没放过扶苏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怎么会,她可是储君。”
扶苏如实答道,晦暗的粽眸与邪肆的赤瞳对上,笑如春风。
胡亥冷笑,捻过肩膀上一缕银发,放在鼻尖轻嗅,动作邪魅引人,却又肆意非常。
或者说,这是他生来而为的气质。
他此刻面色暗暗,说出的言语,更是如死神的召唤:“挡箭牌,是这么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