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梦

经过严澈的提醒，韩沫真的发现柳青在找各种机会接近导演，送个茶水，点个香烟，总在摄影机边上溜达。

林导和她熟了，有时也吩咐她做点小事儿，她都乐颠颠的应承着。小演员们似乎对这种事也相当明晰，一看见她蹭过去就撇撇嘴，私下嘀咕几声。

韩沫觉得柳青这样被人指指点点，自己应该提醒她一下。于是晚上她和柳青说：“好多人说你在巴结林导，想混进剧组里，你真这么想吗？”

柳青倒也直言不讳：“是呀，你看看那些不出名的小演员，还没有我条件好呢。也能每年赚个几十万，咱们累死也就这点钱，图什么？再说了，当演员多风光，你看陶恩，拍个戏门口等她签名的一群一群的，走到哪儿都是名车名牌，那样的生活？才叫没白活呢！”柳青躺倒在床上，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正在上映她美妙的人生。

“可是，有几个能像陶恩那样，你忘了上期《非常访问》里，她说自己早年出道时受了不少冷遇，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人找她演戏，她差点就放弃了。”

柳青不以为然地说：“出名前当然要吃些苦，我知道的。”

韩沫觉得既然是好朋友就要把话给她讲明了，于是鼓了鼓勇气说：“那你听说过潜规则吗？好像要和导演那个才行！”

柳青狐媚一笑，从床上一跃而起，扭动着腰肢，把领口一拉，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谁怕谁呀？老娘来者不拒！”

韩沫大跌眼镜的无话可说，张着嘴的看着柳青，柳青欣赏着自己给韩沫带来的震撼效果，又滚到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笑够了，她用手支起头来对韩沫说：“你都快20了，不会还是处女吧？瞧你一副谈性色变的样子，男人嘛！关了灯都一样，就看和谁关了灯天亮时候性价比最高了！”

韩沫忍无可忍说：“柳青，你是有男朋友的，你忘了？

柳青不在乎的说：“男朋友算什么？以后出了名，要男人还不是任我挑！”

韩沫用被子捂住头，说了声：“睡了！”就不在言语，听着柳青叱了一声，开始贴面膜，修指甲，韩沫捂在被子里脑子中想着林导那骨瘦如柴的身型，那地方包围中央的秃头，那一笑七扭八歪的黑牙，她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好了。同时也为那个殷勤的宠着柳青的男友掬一把同情泪。

迷糊间，她想着柳青说都快20了还是处女很丢人吗？她也不是没交过男朋友，那是她的邻居，小学时候就认识，她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那男孩儿到了高中暑假俩人正好一起补课才算搭上话。天天一起去补习，一起回家。那男孩儿也算是很会逗人开心的，韩沫想那种欢快的感觉，被一个人记挂着，也偶尔会想着他的感觉应该就是恋爱吧！

十八岁那年生日，男孩送了她玫瑰花，带她回家说家里人出去度假了。他吻了她，当他把手伸向她衣服里时，她惊跳着逃开了。男孩很生气，生日不欢而散。

第二天，男孩来找她道歉，她说她要20岁以后才可以那个，男孩不能理解，18和20有什么区别？你不爱我吗？爱我为什么不行？他们吵了架，她哭，他也哭，心上好似结了疙瘩。

她也解释不清，20和18有什么区别，可能真的是不够爱吧？不愿为他付出一切。后来男孩找到了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孩，他带着她从家里出来时遇见了她，韩沫转头就走，像见了鬼似的，她不知道能逃到哪里？

他们住的太近，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看见。于是她找了这样的工作，可以常年呆在外边，可以不用回家，可以不再看见他和她。

韩沫想着自己悲哀的初恋，都说初恋最美好，她的印象却更多的是斗气，和好，再斗气，再和好。那个男孩总会在试探她有多爱他？一旦没有海誓山盟的答案就会不欢而散。韩沫从不会说什么海誓山盟，她心里不觉得就不会说，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爱一个人，太多的冷静与矜持让她对自己这项功能都很怀疑。

这么多年她唯一一次痛心就是家里的猫死的时候，分手的时候她只想逃开，逃开了就不用想了，不想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那第一次应该和谁呢？她不知道，但她想，如果这个人不要娶她，不要对她负责一生她就不会答应上床。负责一生，她迷迷糊糊的想，那样这男的也太亏本了，为了她的初夜一辈子不许变，哈哈！她哪有那么金贵，算了算了，只要她爱就好，是真的爱，爱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梦中她被谁热烈的吻着，很舒服，很亲昵，她想融化在这吻中，她想我一定是爱这个人的吧？他是谁？她张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那人说：别丢下我一个人？多温情的话，声音是压抑很久的沙哑，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双深情凝望的眼睛，眼中有深渊般的漩涡，韩沫开始头晕，晕的天翻地覆。她伸手抓住那人的衣服使劲拉向自己，她想看清这是谁？那脸渐渐明晰起来，严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