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反转
瘦小如小狗崽的孩子，被包在薄薄的布包里。小脸青紫，沾染着血迹。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哎呀，这孩子！”稳婆只觉得怀里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再动的痕迹，就连蚊子般的嘤咛也听不到了。
她低头往怀里一瞧，才发现孩子已经断了气了。
稳婆手足无措的看向钱老爷和夫人，只是他们的反应奇怪得很。
钱氏夫妻俩的表情不是没有伤感或者震惊，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孩子！孩子怎么了！”刚才被钱老爷撞倒的钱宏，听到稳婆说孩子有问题，激动地冲了过去。
“孩子！我的孩子！”产后虚弱的杜珍珍，也听到声音，拖着身子也冲了出来。
两人都冲到稳婆身边，扒拉着看她怀里的新生儿。可是任他们再怎么呼喊，可怜的孩子都再也没有了声响。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因为钱家夫妻的反应，还有钱宏和杜珍珍的反应，实在太诡异了。
怎么看，钱老爷都不像是身为父亲，伤心的样子。反而是钱家少爷钱宏的反应，简直是悲痛欲绝。
“钱多多！你这个王八.蛋！”杜珍珍脸色苍白如鬼，看着自己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没了气息，整个人如同护崽的母兽。
钱宏则是一把揽住了虚弱的毒珍珍，毛氏双眼瞪直“宏儿，你快过来！”
可是钱宏一心只想护住杜珍珍，哪里肯轻易放手呢？于是乎，钱老爷，毛氏，钱宏和杜珍珍，闹得不可开交。
贾大人头都快炸了，钱家真乱，他脑袋好痛啊！
“肃静，来人啊，将他们拉开！”贾大人话毕，衙役上前拉开了钱家人。
毛氏看着儿子决绝的样子，心里一阵寒意，她好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儿子。
“宏儿，你过来，到娘这里，好不好？”毛氏期期艾艾地看着钱宏，哀求道。
钱老爷已经气得完全不行了，九姨娘在一边为他拍着背顺气儿。
“肃静，钱家的家事你们回去自己解决，眼下要解决的是玉颜阁状告钱家的事！
杜氏产子，身子虚弱，来人啊，将她带下去休息。”贾大人吩咐道。
堂审继续，方才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杜珍珍。贾大人继续审问“白氏，你也说过，是用了杜氏送来的香膏才出了事的。
你可还记得，有谁还接触过那香膏吗？”
九姨娘白氏随意行礼，“回大人的话，那香膏一送过来我就用了，想来是没有人接触过的。
除了八姨娘姐姐和她的侍女，我是不知道有谁接触过。”
贾大人捻了捻自己的鲶鱼胡子，心说这事儿还有些复杂呢。
“传杜氏的贴身侍女上堂！”因为钱家的涉案关系人都被带来了，所以片刻之后，衙役就将杜珍珍的侍女带了上来。
那侍女一脸恐慌，一见贾大人就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不是奴婢想做的，实在是八姨娘逼着奴婢这么做，奴婢也没办法啊！”
这还没问呢，侍女就全部招供了，实在是有些可疑。
“本官还没有问是什么事呢，你怎的就招供了？你可知本官要问什么吗？”
贾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一开口就直击重点。侍女眼神闪躲，还瞟了毛氏一眼。
毛氏皱着眉，尽力不去瞧那侍女。但手上却做了个动作，示意她按之前商量好的招供。
“咚咚咚！”侍女先是磕了三个响头，力道之大，总让人觉得地砖都要碎掉了。
“大人明鉴，大人所问不过是香膏的事情。奴婢心中有愧，不想再和八姨娘一起害人，所以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供了。
夫人送来的香膏是好好的，可是八姨娘却让奴婢买来了红花，掺杂在那香膏里给九姨娘送去。
事后八姨娘怕出了事被怀疑，自己也用了一些红花，所以才有腹痛动了胎气的事情发生。
后来八姨娘还让少爷帮她又买了香膏来，在里面下了红花。为的是把这罪名嫁祸到夫人身上！
大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啊！少爷后来买的那香膏，和夫人送来的是不一样的。”
侍女句句不离那些掺杂了红花的香膏，众人心里也渐渐有了头绪。
原来是杜珍珍想要害九姨娘，但是用自己的东西送去，怕惹人怀疑。
所以她才用了夫人所赠送的香膏，转赠九姨娘。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该先怀疑夫人才是。
但杜珍珍又害怕只有九姨娘自己中招，而她平安无事，会被人怀疑。所以她铤而走险，自己也用了那香膏。
可是事后她才发现，自己将夫人送的香膏劝送给了九姨娘，她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该会中招。
所以，她谎称自己只将夫人送来了香膏送给了九姨娘几瓶，并没有完全赠送给她。
暗地里让少爷钱宏又给自己买来香膏，并且在其中掺杂了红花，以保证万无一失。
细看之下，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夫人嫉妒杜珍珍有孕，嫉妒九姨娘得钱老爷宠爱才做出来的。
但这侍女的供词，才让事情更加明晰。这一切，都是杜珍珍设计陷害夫人和九姨娘。
这女人，还真的是不简单呢。
“真是黑心烂肺啊！竟然这样对自家老爷和夫人！”
“我看她是因为自己没有九姨娘得宠，这才出的馊主意。”
“一石二鸟，既扳倒了夫人，又害了九姨娘。”
“你别忘了，她还和少爷钱宏有一腿呢！”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可怕！”
就凭借这侍女的供词，所有人都开始指责杜珍珍。
毛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场面，狠狠看了一眼虚弱的钱老爷。
“你是说，后来从杜氏那里搜出来的香膏，是少爷钱宏帮着她买的？”
贾大人看向那侍女，盯着她的眼睛问道，生怕错过她的一点点表情。
“回大人，确实如此。奴婢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后来发现是少爷身边的小厮进来给八姨娘送香膏。
若不是少爷替八姨娘买的，还能有谁呢？”
“钱宏，你可承认此事？”贾大人看向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钱宏，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不过钱宏现在心里只要杜珍珍，一心往后堂方向看，贾大人的呼喊声，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听到。
“钱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