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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而已

姬韵韵挣脱侯贤青的动作让他内心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很果决。

于是,他笑,带了一种未有过的讨好。

曾经,他那么恶心的行径,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时候,看着自己制片的剧里,男角讨好女角的时候,直叫他内心鄙夷。

可爱情,旁观的时候往往并不高尚,历经其中,才荡气回肠。

侯贤青被三挣两拖,慌忙抓住姬韵韵溜开的手。

“听我说,听我说。”他很诚恳,发誓似的,每个字都咬的那么郑重,“我们,之前,全部翻篇。从今天起,不,从此时此刻起,重新开始,新的。只有你我的······”

门铃响,打断了侯贤青的话。

他很诧异,顿住动作,侧着耳朵。

确实,门铃响。

姬韵韵以为侯贤青约了人。

侯贤青去开门。

他刚来开门,姬韵韵立刻察觉出不对劲。他立在门口,怔怔的。

姬韵韵想问,是谁。

一个比侯贤青还高的影子闯了进来。

鲍启纶。

他眼神不是很友善,一进门,眼神先扫视,发现了姬韵韵,鲍启纶立刻跨步过来。

姬韵韵恍然,想问,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出口,被赶到身边的鲍启纶一个抬手,掀起了下巴。

他垂脸一看。

掐痕。

又看一眼地上鱼缸的碎片,死去的鱼,洇渍的水迹,他立刻把眼神收回来,盯着姬韵韵的眼睛,要拉她衣服,检查别处是否有伤。

姬韵韵忙拨开鲍启纶的手,安慰他:

“我没事。真的没事。”

鲍启纶拉起姬韵韵的手,要出门。

侯贤青脸色极差,表情僵硬,口气冰冷喝止:

“你不打招呼,就上门。不打招呼,就领人走?”

鲍启纶一个转身,想也没想,一拳就挥到了侯贤青的脸上。

侯贤青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击。

被吓懵的姬韵韵立刻抱住了鲍启纶的腰,声音颤抖地劝阻他:

“你做什么!怎么打人!”

鲍启纶转过身,勉强一笑,扶住了姬韵韵的脑袋,安慰道:

“没事。你脖子上的伤,我没杀了他,真是冲你面子。”

姬韵韵简直难以置信这会是从鲍启纶的嘴里讲出的话,他明明做事那么周密、严谨,慎言慎行,怎么会极不搭调讲出如此不理智的话······

“你少胡说!这是他的家!你快走!”

说着,姬韵韵拼命拉鲍启纶的手,要

。同他一起离开。

侯贤青一脸神伤的看着要急急离开这里的姬韵韵,顾不上脸上挨的一拳。

姬韵韵不敢看侯贤青,他哪里吃过那样的亏!他一向是文斗不武斗的崇尚者,最不耻动手的人,常讥讽那种人为疯狂原始人。

鲍启纶居然立住步子,朝着侯贤青,不知道是挑衅,还是警告:

“这是还他的一拳。”

姬韵韵压根不知道,那次她跳公园飞机装晕的时候,崴了脚,侯贤青拿着她的片子,去找了鲍启纶。本就是为了泻火的侯贤青被鲍启纶搞得那些安检程序惹毛了,进了他办公室,吵了没两句,他就给了鲍启纶一拳。

俩人不知道是为了面子,还是一直暗中较劲,都从未朝第三个人讲过。

姬韵韵听了鲍启纶的这话,抬头望了他一眼,还是没想起他这话的来由。

她始终没敢看侯贤青一眼。

姬韵韵和鲍启纶乘电梯,离开了侯贤青。

下了楼,鲍启纶还在检查姬韵韵身上有无其他伤痕。

她只是摇头。

看着熟悉的小区内景,住了这将近一年不太到,熟悉又陌生。她很恍然。开始和结束的,都像场梦。

一个路过的问姬韵韵和鲍启纶:

“17号楼在哪里?”

鲍启纶不住这里,无法回答。

姬韵韵一脸的茫然。她住了这么久,只知道侯贤青住的这一栋怎么来,怎么走,不知道具体的楼号,更别说17号楼。

“抱歉。我也不知道。”姬韵韵回。

鲍启纶拥着姬韵韵要往前走,问路的居然不死心:

“你们不住这里?”

“·······”

今天的路人也太过分执着:“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来找人,17号楼。”

鲍启纶当下心情很差,差点发火,被反应迅速的姬韵韵拦下。

她朝路人:“真抱歉。我们也不住这里。”

说完,她拉着鲍启纶离开。

没想到,白天离开这个小区,路径是这么曲折?

先是被打扰,后是鲍启纶倒车倒错了路,他们出门颇费了些时间。

好像姬韵韵和侯贤青的这段感情,从门外进的仓促,看似寻常,结束的时候,有些不堪,并不熟悉常居了很久的环境,就像不了解身边的那个人。

哪怕历时将近一年。

驶出小区门,姬韵韵偷偷舒出一口气。

车子上了大道,像踏上了新征程。

她开始讲话:“你怎么知

。道我在这里?”

“我听你们邻居讲,一个大款接你走了。”

鲍启纶语气里,把“大款”两个字说的别样。

鲍启纶不是个吃醋常常外露的,也许并不经常吃醋,但他今天似乎要把侯贤青揶揄到底:

“邻居讲,大款的车子上百万呢,我记得你认识的大款里,就这么一个开这样车子的吧。”

“鲍启纶!”

“怎样!”

“你今天真幼稚!”

鲍启纶这才脸上有了吃醋的表情,挑起眉梢:“打他一拳,就叫幼稚?”

姬韵韵怕惹到此时他的敏感神经,降低了音调:“哎你——你以前不是不这样?”

他情绪今天有些失控似的:“我以前什么样?忍着,憋着?结果呢?你倒是耍的开也行!落得好了吗?!”

他指她脖子上的痕迹吧。

她低低脖子,缩进衣领里。

他不讲话了,车厢陷入沉默。

往日,都是她发脾气,他找些热情活泼或云淡风轻的话头,引她舒心。

现在,他全然无兴致,只是开车。

姬韵韵偷瞄了鲍启纶好几眼,他都冷着一张脸,兴致寡然。

她学着他曾经的动作,抠抠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小手指,逗他说话:“哎——”

鲍启纶不为所动。

“哎!”

鲍启纶冷若冰霜。

姬韵韵只好问他:“你刚才讲了句,什么还他·······什么意思?他打过你吗?”

她盯着他的脸,等待回答。

鲍启纶寡了半天表情,最后才爱答不理的回:

“礼尚往来而已。可是他先动的手。”

“还真的打过?!”姬韵韵惊讶地转过身,“什么时候?!疼不疼?”

鲍启纶佯怒撒娇:“现在才想起来问?!”

“我现在才知道呀!”姬韵韵瞧着鲍启纶的脸,似乎要找到他被打的痕迹。

鲍启纶突然一笑,无所谓起来:

“他很聪明,从咱们两个一开始眼神不对劲,他早察觉了。还没真怎么着的时候,他就拿着你的片子,来找了我,大骂我勾引你。”

姬韵韵太诧异了,片子?

·······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那时她边拒绝鲍启纶,内心又锯扯的辗转反侧。以为自我掩藏的很好,却被侯贤青在背后找了鲍启纶!

天啊!

这俩人,一个讲的都没有!

姬韵韵靠回椅背里,很奇怪的问:

“你们男的,也用勾引这种词形容男的行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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