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醉人人自醉
“宫燕？朕见过这人是吗？应该是的。朕可以证明，大将军可以杀任何人，但都不会杀宫燕，因为他是……将军的恩师，对不？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皇帝挺身而出为宫燕做了辩护。之后又对太后表示出睏了的意思。
“我儿，这里还有一件事情，叶护卫你和这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太后想起了问题。
“是，是小人的未婚妻。”
“太后，此人一派胡言，我不认识他。”
“线娘你不要胡闹好不好？”
“我胡闹什么？你不爱阿青了么？阿青怎么不和你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阿青是别人家的娘子！原来你就是以为我和阿青有染，所以你才离家出走。”
“喂！家常理短的事情放在王公大臣朝堂之上说？这种事情你们两口子回家慢慢吵去！”大将军发话了。
“线娘，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本宫申诉的。”皇后这时候说话了。
“奴婢先谢过娘娘！”线娘叩头称谢了。
“圣人，不如就让这对小夫妻退下，让他们自己去说说话吧？”宫燕建议道。
“昭伯的主意不错，只是叶护卫离开，大将军何人守护？”
“太后放心，太傅不会让臣有事的，倘若臣有事，太后去找太傅要人便是了。”宫燕笑道。
“既然大将军同意，叶护卫你带你夫人下去吧！”
“谢太后！”叶明远双手抱拳，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激之意。之后一把抱过线娘，不，是直接扛起来就走！
“放开我，叶明远，你这……”线娘带着呼喊远去了，宴会厅中众人都是笑了一阵子。
皇帝终于表示他要休息，便搂着几个老婆回自己寝宫去了，太后也要回到住所，今天一整天的宴会可把老人家累坏人。
不过她并没有让宴会停止，而是让太傅继续主持宴会。此时正是初更时分了。月亮开始悄悄地爬上天空。银华照进了宴会厅，在地上显现出白色。
宫燕注意到，他希望看到的人也始终没有出现。帮他割肉的人也从叶明远换成了凌风。
终于，一个内侍急急用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在司马懿的耳边轻轻诉说着什么。然后内侍又匆匆退了出去。
“就是现在！”宫燕看准时候。如果那老家伙说“老夫要失陪一下”的话，宫燕也会一起和他失陪一下。
可是，那司马懿并没有动，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宫燕也就因此无法动弹，而在他心里，明镜的属性越来越越强，就像商朝比干在摘星楼里辨识狐妖一样强烈。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于是他开始思考逃亡的路线，现在的宴会厅，是之前的城市长官会客厅，基座建筑，也就是一二楼高度，后面的西苑的西楼是皇帝和皇后娘娘的地方，东阁是太后的地方，要想到达那里，必须出门向左然后向后走，这里倒是有一个直通位置，就是帝后刚才离场的通道，现在被司马懿占据方向。
在门外，有一个小小的空地，空地上放着一个日晷。然后空地那一头小门外，左边廊庑是马厩，右边是厕所。直行则是通往内城墙，城墙上则是有双方士兵把守，出了内城墙就是大街上，那里有一条路直通南城和南门。
宫燕也抬头看看天花，是普通的木制瓦顶，应该可以在上面行走奔跑，只要不拍躲在暗地里的狙击手，也就是弓箭和弓弩手万箭齐放的话；这地上大家踩着的都是青石板，用力踩踏的话，应该会四分五裂。
“昭伯，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司马懿问。
宫燕打了几个哈欠：“仲达，我有点乏了，而且我觉得有点上头。我想回去睡绝了。”说着不停地摇桩打柱。
“哈哈，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明明都是喝的是果汁，怎么会醉？”
“呵呵，太傅，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在醉人的眼中，他都是以为自己清醒而别人醉了，其实醉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这才是真正可笑的！什么事丑？酒鬼最丑！”
“有意思，可是有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就像今年年初一样，您说您病得很重，起不了床？”
“昭伯，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厉害，要不是这副面孔，我还真以为你不是你。”
两人的说话越来越有意思，就连庄奴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投射过来。
“我十分好奇起来了，仲达，这一次你还能怎么改变？你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宫燕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懿，司马懿忽然心头一凛，他仿佛是看到诸葛孔明在对他微笑一般。
“不，你绝对不是曹爽，阁下到底是谁？”
贾充等人也被司马懿的状态吓坏了：“太傅，你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老夫没事，老夫只是想和大将军单独聊聊！”
当时的众人都有些醉意，况且天色的确是深沉了，于是纷纷离席告辞。宫燕特地吩咐凌风一定要带着议郎安全到城南营地，凌风会意。
至于侍从则重新上了一桌子酒席，然后退了出来，宫燕和司马懿相对而坐，偌大的宴会厅此时只剩下两个人。
“太傅岁数大了，喝那么多酒可不好，会伤身体的。”宫燕劝道。
“大将军近来知礼明律，很好啊！真是国家之福，社稷之幸！”司马懿笑道。
“没办法，这都是被逼的，原因你也知道，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么就直接说了，你过来帮我如何？吾可以考虑赦免你的罪过。”
“这种话，仲达你当初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现在又说一遍，那就没意思啦；再说你这个人毫无信任可言，我真的投靠了你，说不定哪一天你想起不顺心的事情来，就翻脸不认人了。仲达，你就是这样的人。”
“你就是说，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怕？”
“一点都没有，倘若你选择再次兵戎相见，那我也只好奉陪到底，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只是你要记住，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和谈，双方只有不死不休！”
“呵，呵，昭伯，这里可是老夫的地盘，你觉得你会走得出去吗？”司马懿的声音越发冰凌。
“你既然有把握抓得住我，你又何必要说与我合作呢？”
司马懿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宫燕，哑然失笑道：“老夫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曹爽，他没你这种豪情。”
“人是会变的，太傅你以前不也一样是我大魏国的忠臣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你告诉我，给我个理由。”
“很简单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你当真有把握能赢得了老夫？”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要去试试看一下啊！再说我若输在’冢虎’手上，这又有什么可丢人的？”
“这就是一直以来你对吾的印象？”
“我只想知道您为什么对我始终纠缠不休？各自安好不行吗？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因为老夫了解你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要记住，这世上关心你的，不仅仅是你的亲友，你的敌人也同样关心你，甚至有时候还甚于你的亲友。”司马懿微笑着说。
宫燕一听醐醍灌顶，起身拱手道：“谢老大人赐教！”
司马懿摆手道：“赐教谈不上，老夫只是欣赏你而已。你现在穿着诸葛孔明的装束，只是不知道你的智力能否比得上他呢？老夫也很想知道。”
”哈！依照老大人的谋略，现在门外应该布满拿我的甲士了，可是老大人，你算漏了一件事情。”
“孺子可教也！汝果然聪明，不过吾算错什么呢？”
“就是在门外的人冲进来之前，我先把司马大人你擒拿了。”
“汝抓不到吾的！”司马懿依旧风轻云淡。
“那就试试看吧！”宫燕五指成拿，就要抓住司马懿。
“哗啦！”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声响兀起，司马懿连人带着椅子掉了下去，这宴会厅的部分地面的下面竟然是空的！宫燕扑了一个空。
“仲达，你这是又要玩地道战了吗？”宫燕对着司马懿消失的位置大声喊叫道。
这时候一阵铁甲撞击声响，宫燕回身一看，一群金盔武士已经持着戈戟冲了进来！带头的武士高声叫道。
“奉太后懿旨，特来诛杀逆臣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