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窥视
为了不让这边的蔡记心生警惕，秦风和郭相安二人自然不可能再和昨天一样和徐宁寸步不离，他们听从徐宁的吩咐，便是要跟着她，也只是在暗中跟着，可他们在暗中跟着徐宁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们，那感觉若有似无，他们使了一些手段，也没能试探出什么来。
见到这样的状况，他们脸上都出现了一些凝重。
现在这样要么是他们感觉错了，要么就是对方跟踪手段十分高明，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可是两个人的感觉都错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只可能是……
他们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只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东陵的蔡家包括下面蔡记的人都不值得信任，这时候他们除了跟紧一点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想到原本以为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却出了这样的意外，他们也只能提高警惕，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边秦风和郭相安正紧张着，徐宁却已经带着徐小芽进了她常去的那家蔡记，今日那李掌柜倒是在，不过现在是夏收时节，又是下半晌，店里果然人多，那李掌柜也在满头大汗地忙着。
见了徐宁来，他倒是十分惊喜地招呼了一声，只是手上不得闲，于是徐宁便连忙喊了一声：“掌柜你先忙，我不着急，等等便好！”
听得徐宁这句，那李掌柜也知道一些徐宁的脾气，见她身边带的不是家主的人，而是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小丫头，便笑着应了一句，先忙他的事去了。
这正中徐宁下怀，因着今年进城费的提高，这店里虽然也人多，但是并没有往常那么多，店里的伙计还是够用的，这时候要是徐宁非要挤上去帮什么忙，那才显得不正常。
正好掌柜伙计们都没时间招呼她，她便有借口在店里呆着，并且带着徐小芽往售卖那边转了转，装作带她认认不同的杂粮，并且说一说不同谷物的不同性质和食疗价值，光是面粉，也有全麦精面，高筋低筋的区别，徐宁也不管这时代有没有，全一股脑儿讲给徐小芽听。
而那边李掌柜原本是打算将手头的事情稍微停一停去接待一下徐宁，但是一看徐宁正指着自家的粮食与那小丫头一一细说，正好手边又有事情递过来，于是他干脆也不去管徐宁两人，专心地做起事来。
先前徐宁能和东家的家主有书信来往，他对徐宁就已经八分的小心和讨好了，上次家主可是专门从山左过来找她，李掌柜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店里，他只不过是一小小的掌柜，也不知道上面那么多事，自然更想在徐宁面前表现一番，万一徐宁能替他美言两句呢？
见到掌柜又继续忙去，徐宁也松了一口气，便继续拉着刚开始还十分用心，但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徐小芽放慢了一些语速再讲下去。
“等等，宁儿姐姐，你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讲得太多了，我都快听不懂了！”
最终，徐小芽也没琢磨清楚，于是便连忙拉住徐宁的袖子小声地说了一声。
毕竟这种是表现自己脑子笨的事，没什么好意思大声的。
徐宁正一心两用，她一边跟徐小芽掉书袋子，一边在关注账房那边，那账房原本便不爱和人来往，之前她跟整个店都混得很熟了，唯有那位老账房，基本上都没和她说过什么话，就算偶尔开口，也只是打招呼而已。
以前徐宁还觉得是老账房性格的原因，有些孤僻但年纪又大了便不喜欢掺和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情之中，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老账房的位置在店铺最里面的一个柜台后面，还有单独一个挡门挡着，平时除了账房之外，还有掌柜也会往里面去，店里的旁人就很少往那边去了，现在正是忙的时候，那账房也不得闲，正一会儿偏头瞧着条子，一会儿专心在写东西。
正是这个时候。
徐宁立即看清楚了他这个抄东西的动作，心里想着要是这个时候能过去看一眼，怕是应该能看到她这次专门来想调查的东西了。
而这也正是徐小芽问她问题的时候，于是徐宁的注意力也回来了一瞬间，望着徐小芽那双透着疑惑的眼睛，恍了一下，才想起方才她的问话。
于是徐宁便也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好小芽，你别问，我说的虽然都是有用的，但是不管你听得懂听不懂，都些听着吧。”
便连这句话，徐小芽也听得似懂非懂的，但徐宁的意思，她大概也明白了，于是便也点点头，没有再问问题，不管徐宁讲什么，她都乖乖听着，还时不时点头，或者“嗯”一声去配合。
而她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往里面走去，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徐宁最近的徐小芽，也终于发现了徐宁的不寻常，虽然她与自己说着话，但是她的注意力却时不时放在那柜台后面去。
徐小芽便也明白了，除了要跟掌柜的介绍她之外，徐宁来这里恐怕还有别的目的。
这时候她们已经到了柜台前面了，这边的货物不是很多，已经是比较少用到的糯米和黑豆之类的东西，那老账房也抬头看了徐宁几眼，见是个面熟的，也没有管那么多，仍在抄着他的条子。
现在这时机条件已经非常好了，要是徐宁再高些，那她只要稍微探一下身子，再低下头，便能看见那老账房在柜台里面抄写的是什么东西。
可偏偏徐宁身高不够，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最多也只能看到那账房的蓝袖子和露出来的半截手。
徐宁心中暗恨，脸上也略微露出一丝焦急来。
在场唯一观察到徐宁的想要往柜台里面窥探的动作的只有徐小芽，徐小芽望着徐宁眼中那的一闪而过的焦急，也露出了一些若有所思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