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买布
得到首肯的苏城高兴的跑进店铺,看的走在身后的苏小柒是心疼不已。
可怜的娃啊,这是有多么想要新衣服啊。怪她,没有做好一个姐姐的责任。
“姐姐,”苏城拿着一匹布,兴冲冲地看向苏小柒,“姐姐,这颜色好看吗?”
鹅黄色的布的确好看,只是,小鸭子弟弟啊,男生穿这么小清新小女生的颜色,真的好吗?
苏小柒看着他的眼神颇为诡异,最后在苏城闪闪亮的眼神下,艰难道:“好看。”
在苏城的双眼顿放光彩,张口就要说出苏小柒猜都猜得出来的话时,抢先道:“阿城,我觉得这匹颜色也不错,你觉着呢?”
苏小柒扯过一匹月白色的布,说道。
弟弟啊,你看这颜色多么高贵出尘,是不是很有想穿上的想法啊?
苏城仔细地对比了一下两种颜色,摇了摇头,道:“姐姐,这颜色太素了。”
素?明明很皎洁高雅的好吗?比那女生气十足的鹅黄好吧?
看在是弟弟的份上,苏小柒心中默默地吐槽。
“我觉得姐姐穿这个颜色会好看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苏小柒差点把自己舌闪到。
“阿城,是要给我买衣服吗?”
苏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苏小柒突然觉得这鹅黄色的布匹怎么看怎么好看,至于手中的月白色布匹,苏小柒果断甩下。
阿城说的对,这颜色太素了,跟披麻戴孝似的,不吉利不吉利。
“这颜色真好看,我家阿城眼光就是好。”苏小柒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苏城红着脸低下了头,“可是,还是要花姐姐的钱。不是我给姐姐买的。”
苏小柒话音一顿,随后低声温柔道:“阿城有这个心就很好了。你现在还小,但这话,姐姐先给你记下了。”
双手温柔的拂过苏城的面容,轻轻抬起他的脸,一双秋水剪瞳含着如春光般温暖的波光,“等阿城日后有本事了,姐姐等着阿城给姐姐买衣服。”
阿城捏紧手中的布,像是立下什么誓言般,庄重的点了点头。
……
“咳咳!咳咳……”一阵疾咳从口中喷涌而出,沈筝捂着嘴,想要忍住。可越忍,他的嗓子便如刀割一般,只能尽力忍下胸口处那要炸裂般的疼痛。
齐湛用手在他背上拍着帮忙顺着气,面上充满了焦虑,他不由得看向那个一脸严肃的叶修,疾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样?”
“慌什么?”比起齐湛,叶修倒是冷静得紧,道:“这疼痛是必然的,挨过去,就好了。”
话语冷静,可却冰冷的让人心颤。
“挨过去?”齐湛高声反问,“他这样你让他挨过去?!伤及了身子怎么办?!”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声,齐湛也管不得去质问叶修,连忙运气给他顺气。
那咳声咳得撕心裂肺,似乎要将整个身子都咳空,那张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面若金纸。
齐湛红着眼,咬着牙,强忍着落泪。
“阿湛,我、没事。”
沈筝抓紧胸前的衣襟,咳得嘶哑的声音十分虚弱,一双眸子幽暗深沉,将痛楚隐埋于深处。扫过一旁桌子上的茶盏,他低声轻笑,然笑声缥缈似能随时碎成细片散于空中。
“阿湛,嗓子疼得紧,倒杯水润润。”
齐湛应了一声,声音似有哽咽。
一杯茶水下肚,嗓子倒是舒适了许多。虽然胸口处依旧疼得紧但也可以忍耐。
咳了几声解了解养后,沈筝看向叶修,问他:“雅闻,能否确定了?”
叶修拿出几枚银针,在他身上的几处穴道扎下后,方道:“疼的牙都快咬碎了,自然能确定了。”
随后,他面色沉了下去,一张娃娃脸阴沉阴沉的,活像个闹别扭的小少年,沈筝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叶修立即抬眼瞥向他,沈筝则迅速收拾好面上表情,很是严肃的回看向他。
叶修面无表情:“笑什么?”
沈筝满脸无辜:“我没笑。”
叶修:“呵。”
沈筝:“你看错了。”
叶修:“哼。”
傲娇的叶神医冷冷一甩手,一处穴道的银针瞬间下压,沈筝闷声一哼。
“叶修!”齐湛冷声呵他,瞳孔阴沉的似能滴出墨来。
叶修是谁啊?叶修会怕他?笑话!
无视齐湛那红的跟染了胭脂的眼睛,叶修三指并拢搭在沈筝的脉上,道:“现下可以确信,你身上是中了蛊。不过我对蛊毒涉及不多,还未能确信是哪一种,没法直接除了。蓬雾草性阳克阴,蛊毒属阴,可以压抑但不能根除。”
“内力能恢复?”这是沈筝最为关心的事。
叶修沉吟一番后,道:“五成左右。”
五成,尚能自保。
沈筝也不指望能够全然恢复,只要能有自保之力便好。
叶修将银针拔出,准备给他配药,但突然似想来什么,他问道:“蛊毒在南疆盛行,中原甚少有人练此道。我虽涉及不深,但一些常见的蛊毒还是认得的。你身上的我却从未听说,也不曾在古籍上查询得到。沈詹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
叶修一向不怎么搭理沈筝和沈詹之间的恩恩怨怨,顶多在沈筝需要的时候给他配想要的药罢了。而这回,未曾见过的蛊毒不仅让他很生气,也挑起了他浓厚的兴趣。
“沈詹一向很有本事。”齐湛冷声讽刺道,眼睛中充满了厌恶。
沈筝捂唇咳了一声,眸子轻轻一弯,“沈筝有本事,洛贵妃的本事也不小。”
洛贵妃?!
齐湛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茫然,叶修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介妇人,身处后宫,有这么大的本事?”
的确,一般人眼中确实很难相信一个柔弱妇人能越过重重宫闱,将手伸得那般远。若是十五岁之前的沈筝,他必是不信的。可是在那个明月皎洁的夜晚,他的亲眼所见告诉他,即便是看起来柔弱无依的女人,狠起来也会令人从心尖自全身的颤栗害怕。
沈筝阖上了双眼,耳边似是还能听到女人嘶哑的叫喊,每一声都凄厉的让人打心底的害怕恐惧。
“需要多久?”沈筝的嗓子依旧有些沙哑,像砂纸磨砂一般。引蛊的疼痛把他折磨的身子发虚,只能以手撑着才能不滑下椅子。他面若金纸,他呼吸缓慢似濒死病人,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