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是家属,是朋友
“撒律师,你说的入室行凶之人在哪?咦,薛特助,你们怎么又在一起……”
接了撒永州电话,带队赶来付栩推门而进。
话还没说完就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在薛恙的眼神下,闷闷的闭上了嘴。
薛恙瞥了一眼破碎的茶几,以及茶几旁带血的西瓜刀,还有绑在沙发椅上的鸭舌帽,站直,冷声开口:“人在这,伤人的凶器在那,具体经过可以调监控,全都拍了下来。”
“薛特助,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再做笔录?”付栩看到他掌心已经被鲜血浸透的手帕,拧眉压低声音询问道。
“口供?不必了,你们自己看监控会更加明了。”薛恙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掌心,回眸:“撒律,方便搭一程顺风车吗……”
“好。”撒永州应了一句,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走到薛恙身侧,却没有再伸手扶他。
付栩让人收拾了现场。
将作案工具装起来,将人拷上带走,并且对办公室里好几处深切刀痕以及破碎的茶几都拍照取证。
然后与薛恙两人前后脚离开了金玺律师事务所。
锁好事务所大门。
撒永州转身,启动了车子。
薛恙用不曾受伤的那只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并且还下意识的先在衣摆上擦了擦指尖,避免沾了血迹在他车门上……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直到,车子停在距离最近的医院的急诊门口那一刻。
撒永州漠然开口:“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什么好问的,我信我看到的撒律。”薛恙打开车门,迈步下车,轻笑着淡淡开口。
说完,回头看着他,挑眉:“撒律早些回去休息吧,很晚了,好好睡一觉将今晚的事都忘掉……”
生命遭到威胁差点被人削掉脑袋的事情。
对他这种霁月清风之人,想来算不上什么好回忆,还是忘了的好。
撒永州对他这个反应有些措手不及,狭长的丹凤眼里,有些复杂的眼神顿了顿,看着薛恙转身走进急诊的背影,伸手将车钥匙扭回原位。
车子熄火,车门打开。
擦到锃亮的皮鞋从车门里迈出来,手臂搭着西服外套,沉重的将车门合上。
撒永州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薛恙的步伐。
冷淡开口:“你的伤毕竟因我而起,陪你缝针是我的责任。”
“不愧是撒律,一点人情都要还的明明白白。”薛恙突然轻笑开口,将已经被浸透手帕的掌心在他眼前晃了晃,微微歪头:“如此,就麻烦撒律帮忙挂个号……”
他洒脱闲适的笑意,与刚才面对鸭舌帽的时候判若两人。
撒永州眼神闪过一丝复杂,轻轻“嗯”了一声,将人送进急诊区之后,转身去为他办理挂号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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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有些深,边缘整齐,不过所幸没有伤到手筋。
“缝合之后轻易不要受力,还有,缝合的伤口都会有留疤的几率……”急诊室里处理伤口的医生出于职业素养,照例提醒了一句。
交代完,医生也清理好伤口。
接过护士递来的缝合线,用间断缝合的手法,足足缝了八针。
等撒永州挂完号回来,薛恙已经开始包扎纱布的最后一圈。
医生看了一眼站在急诊室医用移动床旁边的撒永州,询问道:“你是患者家属?这些天提醒他不要碰水,两天来换一次药,一周后复查。”
“不是家属……是朋友。”薛恙低声开口,收回已经包扎好的手掌,压低声音不容拒绝的开口:“外伤的药开给我,我自己换,一周之后我会过来复诊……”
“你自己方便换药?坚持的话,也行吧……”医生在急诊病历单上写了两笔,想了想,还是重复提醒了一声:“不能碰水,不能受力,还有烟酒辛辣以及发物都不要碰。”
“好的,医生,我记住了。”撒永州先一步开口。
薛恙抬眸看了看他,盘腿坐在病床上,打量着他的眉眼,轻笑:“撒律,你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得。怎么?觉得应该再伤的重些……”
“并没有,你住哪?我送你回去。”撒永州被他盯着,觉得不自在,扯开话题,从床边拿起薛恙因为包扎伤口而脱下的黑色外套,拧眉,淡声询问:“要……扶你一把吗……”
“行了,该被保护的应该是撒律你自己。”薛恙因为刚刚在办公室里被他触碰后不规律的怪异心跳节奏,所以并没有接受他帮助。
侧身从病床上下来,单手撑在病床上站起身,平淡开口:“我去拿药,撒律稍等我一下……”
“我去吧,你休息会。”撒永州从医生手里接过病历单,转身离开,不给薛恙推却的机会。
薛恙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怪异的感觉似乎又开始冒头了。
这究竟是咋回事?
不应该啊,他可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为何……
难不成是自己得病了?
比如什么特殊的过敏症之类的?看来有必要和池少请个假去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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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薛恙拧眉,再看看时间。
这个时候回去云小姐的宅邸似乎也不合适。
要不在医院将就个后半夜?或者,还是回池少私宅的实验室去赖上半晚?
“外伤药拿好了,走吧。”去取药的撒永州走回来,看着站在原地眼神不对劲的薛恙,抬手推了推眼镜,低声询问:“怎么了?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我在想晚上睡哪……”薛恙嘴比脑子快的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唉?这话说的……
自己可不是要趁伤装无家可归赖上他的意思,这家伙可千万别误会。
不对,误会?
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误会……
薛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瞧着眼前人清冷漠然的面容,又补了一句:“那个,我的意思是……”
“还有四个小时就天亮了。”撒永州抬手看了看手表,拧眉想了想,低声开口:“没地方去的话,我那里还有间房。”
“嗯?你那……”薛恙怔楞的有些懵。
撒永州冷淡眼神瞥过来,沉声:“连换药都不愿意来医院,想来也不会愿意在这浪费医疗资源。你为我受伤,我收留你一晚,就当扯平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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