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难道不是你上赶着送上门的吗
黑白灰三色的装修。
空旷的客厅,灰色长沙发对面,装着内嵌式电子仿真火壁炉,用led灯光排列成的熊熊火光,可以说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且仅有的暖色调。
“换鞋。”
撒永州将两件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从鞋柜里拿出来一双还不曾撕开包装袋的男士拖鞋,放在换鞋凳前,冷淡提醒了一句。
薛恙闻声走过来,瞧着崭新的男士拖鞋,低声开口:“备用拖鞋?还挺合脚,谢了。”
备用拖鞋?
撒永州怔楞了一下,忽而想起自己当时准备这双拖鞋时候的情形,垂下眉眼,声音也不由得冷淡了几分:“洗手间在客厅左手边,客厅右手边是我的卧室和书房,你睡书房。”
“不是,有两间房吗?”薛恙顺着他的提醒,观察了一下房间布局,瞧着在撒永州卧室正对面的那扇黑色房门,疑惑开口。
撒永州将他的药放在了沙发前的冷调白色大理石茶几上,漠然开口:“那间是储藏室,钥匙早就丢了……”
“哦,知道了。”薛恙单手解开衣领的几颗扣子,并没有再多问,迈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双脚岔开,微微后仰靠着沙发椅背,并且用手拍了拍沙发,低笑开口:“没关系,不方便的话,我在沙发凑合一下就行。”
“随你。”撒永州冷淡的丢下一句话之后转身走回卧室。
推开门,依旧是极简而冷淡的装修风格。
将手表和眼镜摘下,规整的放在床头柜上,垂眸,解开马甲的扣子,然后是领带与袖箍。
取下领带夹的时候。
撒永州听到客厅里传来的动静:“撒律,你这里信号似乎不太好的样子,无线密码多少?”
“lawisforprotectioninnocentandmake.”他冷淡的回了一句。
说罢,也不管外面的听没听的明白,丝毫没有解释的打算。
解下领带,规规矩矩的绕成圈摆在床头柜的桌面上,每一样东西在这四四方方的桌面,都有它应该呆的位置。
换好睡衣,撒永州拉开衣柜下的抽屉。
拿取干净的崭新浴袍的时候,看着抽屉深处上锁的盒子,眼神有些复杂的光亮一闪而逝,合上抽屉。
刚打开房门。
就听到薛恙的声音从房门边传进耳中:“撒律,你刚说的密码能不能再说一遍,还有两个词没听清……”
“lawisforprotectioninnocentandmake。”撒永州瞥了一眼他,将干净浴袍递过去,冷声提醒:“洗完澡穿这个,衣服放洗衣机,早点休息。”
“撒律,你这算是关心吗?”薛恙单手输入着无线密码,低垂眉眼,微微低头,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屏幕显示连接成功。
撒永州带上房门,将浴袍塞到他怀里,迈步走向浴室,微微拧眉漠然道:“只是不想家里充斥着血腥味罢了……”
薛恙用手臂夹住浴袍,轻抬眼眸瞧着他离开的背影。
换下一身禁欲的成套西装,身形怎么瞧起来有些纤薄,深灰色睡衣挂在他肩上都显得有些空荡荡……
不对,我管他单薄不单薄作甚?
还有,这房里怎么突然开暖气了?有些热……
薛恙拧着眉头,拿着浴袍走回客厅沙发,拿起茶几上的凉水壶,仰头一连灌了好几口冷开水,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是生病了。
本着病急乱求医的原则。
将诺辛等人的后续以短信禀报给小祖宗的同时,在最后,又附加了一条消息:小祖宗,我感觉我生病了,很严重快死的那种,所以可能没办法再继续帮您。不过,我想问问,能不能用我的奖金帮我置办一处好一点的墓地?
发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又想要撤回。
在小祖宗没看到之前。
他刚撤回,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备注【小祖宗】的聊天页面,对方回了一句:川宝贝睡了,有病就去治,医药费我出。
薛恙回道:好像是疑难杂症,以前没有听说过。感觉心跳频率都不对劲了,偶尔还热的像发烧了一样,并且只对一个人出现过这种情况。不会是什么复杂的传染病吧?
对方许久没回。
薛恙又多问了一句:还有救吗?云小姐……
很快对方回了一条:没事,死不了。
薛恙瞧着这短短几个字,想再多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消息前亮起了红色的感叹号。
哦豁,好像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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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永州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经过沙发边,瞥了一眼薛恙六神无主的模样以及他手上显眼的白纱布。
念及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想了想,冷淡的嘱咐了一声:“冰箱有保鲜膜,你的手不能见水,洗澡时候可以缠几层。”
说完,他看到薛恙缓慢的抬起头,脸色难看的瞧着自己,并且还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与自己的距离。
“怎么了?”撒永州抬手揉了揉眉心,两天一夜没睡的他,属实有些疲惫,声音中都带了些许低沉微哑的音色。
薛恙握着手机,缩在沙发一角,闷声:“我可能有传染病,别传染给你。放心,你沙发这块,我会消毒清洗好的……”
“神经。”撒永州表示无语。
若是有什么传染病,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该检查出来了,还轮得到他在这自我怀疑?
抬手将客厅大灯关上,留下沙发边的落地灯。
敛下眸色,冷漠低沉:“随你。”
撒永州回了卧室,习惯性的锁了门,打开床头柜的香薰加湿器,安神的薰衣草香缓慢的弥漫在房间里。
昏暗的房间里,沉重厚实的遮光窗帘将月色遮挡。
黑色大床上,撒永州靠坐在床头,拉开床头柜抽屉将眼罩拿出来,抬手戴在眼前,遮去眼前的一切。
企图靠着这样能让自己静心凝神的睡去。
可是他明明很困,却又无法入睡,脑子里还在回荡着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一幕……
那一句‘上赶着送上门被人玩烂又一脚踹了的货色’就像是钩子一样,将他早已忘却的过往又拽了回来。
赤果果,不遮不掩的翻涌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不过十来岁的年纪。
少年懵懂,发觉自己喜欢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和自己性别一样的人。
好像就从那人从一群欺负自己的校外人的手中救下自己的时候,开始的莫名未知的情愫。
以至于后来。
他说:给,作业帮我写了……
自己说:好。
他说:去,将球捡回来……
自己说:好。
他说:都不准欺负永州,他,有我罩着……
可是到最后,在学校旁边的窄巷,自己鼓起勇气和他说出心意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你自己上赶着说喜欢我的。”
“说实话,我可没试过睡男的感觉。你说你喜欢我?那你让我睡一回……”
“啧,还装什么装?难道不是你上赶着送上门的吗……”
一句又一句早已该遗忘的不堪言论。
就像是刀子一样深刻的切着他的心脏,拉紧身上的被子却依旧还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寒意。
若不是因为窄巷外城管抓小商贩的喇叭声。
或许,自己早已被拉扯下泥潭,无力挣扎反抗,又或许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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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
洗完澡的薛恙也没有睡着。
一想到自己可能得了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就觉得哪哪都不得劲,侧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却依旧挥散不开脑海里那张侧脸。
辗转难眠,甚至将剩下的半壶冷开水灌下肚也没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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