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根正苗红的好大儿
沈霜序垂目，视线落在抱着自己大腿的小男孩身上。
小男孩粉雕玉琢，小手白嫩嫩，肥呼呼的，脸胖是胖了点，但眉眼间依稀可见自己和陆晏的基因，漂亮干净。
沈霜序：“我,儿子？”
初岁：“是的王妃。”
沈霜序：“......”
且看这俊俏的脸蛋，明朗的眉目，长成这样，确实是她根正苗红的好大儿。
“娘！”陆清祀仰着小胖脸脆生生喊。
沈霜序张了张嘴，无比自然且慈爱地接上一句：“诶~”
任何雌性都无法拒绝这么可爱的小脸蛋、这么甜美的童音！
“娘！我好想你呀！”陆清祀把脑袋往沈霜序手里拱了拱，软软地朝她撒娇。
沈霜序想把他抱起来，也很自信地手上一使力：“......”
纹丝不动。
沈霜序尴尬地笑笑，若无其事收回手，拍拍陆清祀的头：“娘亲也很想你。”
好在陆清祀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蹲下来，沈霜序照做了，小胖子往她脸上吧唧就是一口，湿漉漉糊了个唇形：“给娘一个亲亲！”
沈霜序礼尚往来，也在他小胖脸亲了一口。
“太后奶奶说我瘦了！”小家伙踮着脚凑近沈霜序耳边，好像在说什么秘密，殊不知全给旁的人听了去，“我今天要吃三碗饭！”
说完，羞涩地看着沈霜序，脸颊红扑扑，怪可爱的。
沈霜序：“......”
初岁：“好的小世子，奴婢马上去安排！”
沈霜序难以置信回头看了初岁一眼，“认真的？”
“小世子确实瘦了些，想必这些日子您昏迷时，小世子很担心啊！都饿瘦了！”初岁忧心忡忡。
沈霜序又转头打量了一下这小家伙胖乎乎的小脸蛋，红润的脸色，一时语塞：“......”
她陷入了要不要告诉自家儿子残酷真相的纠结中，眼里透着挣扎。
“娘亲，你看什么呀？是阿祀不好看吗？”小胖手在眼前挥了挥，沈霜序看着陆清祀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
“阿祀是瘦了，娘亲心疼得紧！娘亲晚上陪你一起吃。”沈霜序把他抱进怀里，咬牙道。
要胖一起胖！小小年纪不能绝食！更不能打击脆弱的心灵！
于是晚间破天荒与她们一同进食的陆晏坐在桌边，看着桌上六碗米饭，眉毛拧的死紧。
沈霜序依照王府规矩被迫坐在了陆晏身侧，陆清祀坐在对面，旁边还有下人伺候。
“这是做什么？”
陆晏声线清凉，听着平和，没什么威胁性，于是沈霜序也斗胆回道：“这......孩子最近瘦了，吃多点，我陪他一起吃。”
抬头就撞上陆晏一脸“你好像有那个大病的”样子，沈霜序嗫嚅了一下，“如果王爷觉得太多......妾身觉得也有一个办法，可以不那么闹心。”
陆晏挑眉：“说说看。”
沈霜序很小声很小声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和离......咱眼不见为净，您觉得如何？”
陆晏没说如何，他只是黑了张脸，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冷冷开口：“把这四碗饭撤下去！像什么样子！”
和离和离！这女人脑子里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吃个饭逮着空子都要借机提和离！
“哇呜——太后奶奶说我瘦了！我应该多吃饭！”陆清祀不干了，嚎起来，“爹爹讨厌！”
陆晏继续冷着张脸：“陆清祀！你再胡闹今日的饭就不用吃了！”
陆清祀还是有些怵他爹的，一看这仅剩的一碗饭都岌岌可危，顿时缩着小脑袋装鹌鹑。
沈霜序怯怯地坐着，吃没两口饭，便有些歇不住，看着男人冰冷的侧脸总有点抓心挠肺，没一会儿又道：“听说不久前，和我一起的人都挨了板子？”
陆晏正吃着饭，撩起眼皮嗯了一声。
沈霜序一僵，彻底没了声音。
陆晏吃完，看这一大一小两只鹌鹑恹恹地扒饭，沉默了一会儿，“听说明天晚上有花灯。”
陆清祀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猛一抬头：“那爹爹我明晚可以不做功课吗？我想去看花灯。”
沈霜序没出声。
陆晏目光紧紧钉在沈霜序身上，抿紧了唇，似乎是在等一个答案，但是那嘴偏比鸭子还硬，连句软话都说不出口，绷着张俊脸，气氛一时有些缄默。
“爹爹，可以吗？”陆清祀又问，希冀地看看他爹，发现自家爹爹的视线压根不在自己身上，顺着目光攀爬过去，瞬间了然，“娘亲，来去嘛！我想和你们一起看花灯！时间一过就没有了。”
“我好想看花灯啊，娘亲，你都没陪我去看过花灯，娘亲......”
话尾余音都低落下去，一声娘亲喊得沈霜序心肠都软成了柿子，沈霜序终是不忍，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自己儿子没出息，又狠狠唾骂了一番陆晏的老奸巨猾，清清嗓子道：“娘亲也想去看，娘亲和你一起去，娘亲陪着阿祀好不好？”
陆清祀笑着点头，堪比小鸡啄米，两颊胖乎乎的肉随之上下晃动。
陆晏把陆清祀拉过来给他擦嘴，动作轻柔，末了还捏了捏小胖脸，沈霜序在一边看，心头有些异样的情感。
陆晏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是一个好父亲。
沈霜序继续道：“不过王爷平日素来繁忙，妾身自然不好占用王爷的时间，所以妾身可以自己......”
话没说完，陆晏打断她道：“无事，本王今晚得空，陪你们一同去。”
沈霜序：“......”
被强行打断的沈霜序内心积了一股气，一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那小叛徒和大无赖。
郁结于心的沈霜序回到房内，揉着眉心，实在弄不大懂陆晏的心思。
初岁跟进来乖乖站在一边，随时等候沈霜序的调遣。
站了一会儿，就听沈霜序问：“初岁啊，我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就跟初来乍到的人一般，什么都不懂，不如你与我说说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吧？”
话一问出口，沈霜序就发现，这看起来可可爱爱，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初岁，居然也有话痨的潜质，几乎不用她开口，就一股脑儿地往外倒，恨不能列出个百科全书好让自家王妃一秒明白天下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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