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沈霜序缩了缩腿，却发现避无可避，有些局促地看着男人。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还覆盖在沈霜序膝盖上，不轻不重的揉捏，恰到好处的力道，令沈霜序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沈霜序抿唇，想了想，“爷，别按了吧。很累的。”
陆晏头也不抬：“就这一会儿对本王来说能算累？”
“您总是会累的，往后时间那么长。”沈霜序没再动了，垂着眼道。
陆晏动作一顿，半晌，眼帘微垂，又继续揉捏起来，沈霜序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居高临下的视感，只能看见陆晏薄薄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样看下去，男人显得更无情，冷淡漠然。
可是抬眼的时候，眼底却是炙热的。
陆晏说：“不会。”
“爷怎么能这么笃定？”沈霜序忍不住伸手拂过男人垂落的发丝。
“因为是你。”陆晏很快就接上。
沈霜序一噎，收回了手，“爷，该用午膳了。”
陆晏站起来，吩咐人把东西都呈进来，便出去寻玩野了的小胖猫。
女子一人坐在桌前闭了闭眼，心绪难平，很是复杂。
因为是我吗？
还是因为原主？
沈霜序想着，不由自嘲，但凡陆晏再恶毒一点，她就可以像对付炮灰男配那样，毫不留情地将他撇下，可是面对他时心口的悸动，已经分不出是原主带给她的影响还是她自己的了。
而且，陆晏看起来也不比她好受。
是时候离开了，陆晏不给她和离，那就逃。
这样就能开始她的新生了。
“娘亲！”小胖猫脆生生的嗓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偏头看去，见陆清祀趴在陆晏怀里，下巴搁在男人肩上喊她。
沈霜序朝他张开手，弯眼也冲他笑：“过来娘亲抱抱。”
小胖猫软乎乎的身子扑进怀里，奶香满鼻，小脑袋在她怀里一拱一拱的。
“阿祀自己玩什么呀？”沈霜序捏捏他的脸问。
陆晏站在一边看着，眼睛里也有了些笑意。
“阿祀练武了，然后跟小黑比跑。”小胖猫骄傲地扬起眉毛，神气活现的，和陆晏像了个十成十。
小黑是陆府里经常出入的几只狗之一。
陆府对来来往往的小动物没什么拘束，来了有的吃，走了权当是缘分尽。
从不强求。
算来陆晏这么执着的人，现无非就眼前这一个浑身炸毛的小刺猬。
想到这里，陆晏目光柔软了几分。
“吃饭了，今天只能吃一碗。”沈霜序敲敲杯沿。
最近沈霜序在忧心小胖猫的减肥大业，理由......不能出现抱不动自己儿子这么丢脸的事。
“阿祀今天练武了，好累好饿，阿祀不吃那么多，两碗就好，好不好？”陆清祀伸出小胖手，嘟着嘴儿把两碗饭揽到自己面前。
陆晏走过来坐下，从小胖猫手里夺过了碗，“一碗。”
陆清祀委屈巴巴拽着沈霜序袖子，眼圈渐渐泛红，“娘亲，阿祀好饿。”
沈霜序：“......行，只能吃一碗半。”
阿西吧，果然是无法抗拒的人类幼崽这种神奇生物。
陆晏狭长的眼看过来，沈霜序感到一丝心虚，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没威严，沈霜序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孩子还在长身体呢，适当的加加餐很不错，而且阿祀还练武了，对吧？”
陆清祀拼命点头：“嗯嗯！”
陆晏：“......”
用完膳，陆晏因为临时有些事情回了书房，不过临走时，他看了眼蠢蠢欲动的沈霜序，语气淡淡：“今晚晚些的时候我过来。”
正在捉摸着逃跑计划的沈霜序一愣，“......”
沈霜序想假装没听到，奈何陆晏居然听不到回应不走了，静静站在那看着她，一双狭长的眼睛一眨不眨，漂亮的过分。
“......”顶着强烈的视线，沈霜序认输，“妾身等爷过来一起。”
陆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沈霜序在他身后嘴角抽搐，要不是顾着陆清祀在，中指这会儿已经竖起来了。
“娘亲，你看爹爹的眼神好凶啊。”旁边的小胖猫幽幽说了一句。
沈霜序：“......”
“阿祀，平日你爹爹都怎么教你读书写字的？”沈霜序转移话题。
小胖猫很容易就被带偏了，掰着手指头数：“每天都要写字，什么字都写，还要作诗，还要读一些书。”
“那阿祀今天的学习都完成了吗？”沈霜序又问。
“还没有，只写了字，作诗还没开始，一会儿就去。”陆清祀乖乖道。
沈霜序夸他：“阿祀好乖好自觉。”
哪像她小时候，常常被老师提着耳朵因为作业没写到门口罚站。
“所以娘亲，我现在要去书房啦，娘亲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陆清祀哼哧哼哧从椅子上下来。
沈霜序：“……”
你娘我忙着逃跑大计，哪里会孤单？
“阿祀啊，娘亲看一会儿食谱，等你学完了，娘亲做好吃的给你晚上吃好不好？”
小胖猫一听有吃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当即屁颠颠跑去书房找他爹了。
沈霜序转身，到处溜达。
所谓战术，就要观察地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形势。
沈霜序跟个老干部似的，背着手，这边探头看看，那边抬眼瞧瞧，乌溜溜的一双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
“啊……这里感觉不错，这树杈往旁边跳一跳，应该可以……”沈霜序念念叨叨，说到关键处倏然住了口，警觉地往旁边看了看。
沈霜序皱了皱眉，感觉自己还是有些疏忽，她把暗卫的存在给忘记了。
嘶......得找个借口把他们都支开，可问题是，自己压根都不晓得暗卫的数量！
沈霜序颇有些苦恼，拧眉沉思半晌，试探地喊了一声：“朝三？”
“王妃？”朝三老老实实现了身。
沈霜序一懵，一眨眼的功夫，明明上一刻面前还是空荡荡的一片地，下一秒怎么就冒出这么大一个活人来？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沈霜序脸上浮现一丝害怕，“我总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在看着我，朝三你功夫好，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偷窥？”
朝三愣了愣，迷茫了一瞬，摇头：“王妃放心，有属下在身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这里方才只有属下看着您，为了安全需要，若有冒犯，还望王妃见谅。”
沈霜序摆摆手：“无事。对了，我想在这乘凉，你给我搬一个躺椅来吧，初岁去外面买东西了，我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到人来。”
朝三点点头：“好的，王妃。”
说完，转身一个纵跃，人又不知翻去了哪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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