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逃跑第一计
面前是一颗很硕大的,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榕树,榕树离围墙的距离不近不远,再往上看,榕树最粗的那个枝干延伸出去刚好和围墙只有一个横跨的距离,只要抬脚跳一下就能到围墙顶上。
沈霜序试着抬脚踩了踩树干,树干果真是粗糙,这样的话摩擦力很强,对她而言爬树就没那么困难。
两只白嫩嫩的手摩挲了一下,忍不住握了握拳,有些担心,可能手会很疼。
唉,真是愁人。
不过为了逃跑大计,这点小事算什么?
沈霜序两脚环住树干,手臂张开,两只手紧紧扒拉着这棵榕树,树干表面粗糙的突起硌在白嫩的掌心上,有些甚至陷进了肉里,沈霜序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刺痛。
但是!作为一个战士,怎么能轻易为这点痛认输!
向往自由的女人绝不认输!
沈霜序咬咬牙,心里唾骂了一番这脆皮鸡一样的身体,又继续奋力往上爬,青蛙一样的姿势,慢吞吞往上挪了几寸。
“噢,shit!好气啊!”沈霜序松开一只手,看了看自己没一会儿就渗出血的掌心,眼圈都红了。
沈霜序好不容易蹦跶到树的分叉上,整个人都瘫在那里不动了,两手臂软软垂挂下来,万一有人经过指定被吓死。
她磨了磨鞋底,心里一边疑惑:噫,真是老天爷都帮忙啊,她都这么磨蹭了,朝三居然还没回来,是不是不行啊?还是陆晏身边的人都不行?
这话朝三听了得喊冤,此时他正在陆晏跟前汇报沈霜序的动向。
从沈霜序突然把他喊出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从前王妃都不会主动喊他出来的,而且他自认隐藏技术很好,怎么可能轻易被发现?
除非王妃是有意要喊他出来,可是为什么要喊他出来呢?
朝三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决定不思考了,直接把疑惑点汇报给了正在书房批阅城中紧急文件的陆晏。
陆晏皱着眉看这群还在城中挥舞造反大旗的老家伙的来信,眯着眼,眸光愈发暗沉,一般这种时候显示他的心情已是极度不好了。
所以朝三敲门进来时,陆晏眼也不抬:“什么事?”
那语气大有你敢说一句废话,老子把你的头打掉的意思。
朝三抖了抖,还是把沈霜序的反常说了,静等陆晏的回答。
陆晏单手支额,眼帘低垂,沉默的气息让朝三更加不安,恨不能立刻掉头就跑,但他不敢,只能战战兢兢等着自家主上的回话。
“什么时候?”嗓音冰冷,落地清脆。
“啊......”朝三茫然了一瞬,结果一抬头就是陆晏的死亡视线,嘴巴好像被烫到了似的,说的飞快,“就刚刚。”
陆晏静默一秒,慢悠悠拿起手里的信,缓缓撕成两半,对折,再撕成四瓣,朝三愣愣看着那封信,脚尖直打哆嗦,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
“爷......爷?”朝三小心翼翼地探头。
陆晏起身,把残破的纸片扔到一旁的火炭堆里,抬步走了出去,“你去里面看看阿祀的功课,我出去一趟。”
朝三应了声是,他对陆晏要去哪这会儿心知肚明。
沈霜序还瘫在树杈间,歇了会儿,又奋力起身,磨磨蹭蹭爬到那树杈尖儿,踹得有些厉害,停顿了一下,战战兢兢对准了方位,没敢往下看,明明离围墙只有一脚的距离,沈霜序却发现自己竟然该死的恐高!
噢!
尼玛!
恐高!
关键时刻掉链子!委实令人痛恨!
沈霜序瘪着嘴巴,四下没人,咕咕哝哝:“呜呜呜,我干什么非要爬墙?我偷溜出去不好吗?万一等会儿下不去我怎么办?陆晏肯定要笑我,然后就各种耍脾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他......”
碎碎念中,她感觉又好像多了些勇气。
沈霜序一只脚撑着枝干,另一只脚最大幅度一个横跨,堪堪好搭在围墙上,几乎要跨成一字马,只消往下一看,沈霜序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两条腿在空中抖得跟面条似的。
再没勇气跨第二步了。
沈霜序还苦中作乐,闲暇中突然庆幸,还好这个时候的围墙上没撒什么玻璃碎片,不然一脚踩上去,那得多酸爽。
谁要是这会儿给她搭一把手,别说以身相许了,做牛做马都不在话下!
沈霜序在风中凌乱,鼻尖红红的,感觉膝盖好像开始隐隐作痛,掌心的伤口连着也一起痛。
突然,面前多了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又干净又漂亮,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这是手吗?
这是她救命的浮木!
沈霜序忙不迭抓住它,眼泪都差点掉下来,那只手带了点力道,一扯,配合着沈霜序一跃,沈霜序终于成功上岸。
“谢谢啊......”手还握在对方掌心,沈霜序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抬起头看去,笑容一僵,嘴角还没落下去,眼神渐渐悲伤。
我们将这种表情简约地概括为乐极生悲。
男人一身仙风道骨的白衣,脸庞清俊白皙,轮廓分明,此时他站在围墙顶上,一只手背在身后,仿佛下一秒要升仙了似的。
陆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上她惊慌失措的脸,神色不变:“不谢。”
“爷......”沈霜序尴尬地笑了一声,嘴角抽动了一下,磕磕巴巴道,“好巧啊,您也上来看风景啊?”
陆晏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做戏。
“您早说啊,您在这看了多久?一个人看多寂寞,怎么不叫妾身陪您?”沈霜序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哦对了,您不是有要紧事么?怎么会在这?”
陆晏先是翻过手里柔嫩的掌心,看着上头几个破口和血丝,手微微一紧,到底还是心疼大过于愤怒,不咸不淡道:“不巧,本王是来找本王那不太安分的王妃的。”
沈霜序瞬间噤声,低垂下脑袋,和犯了错的陆清祀一个模样。
陆晏没再提此事,好像是在刻意回避一样,只是让朝三拿了医药箱过来给她上药。
男人的动作不轻,沈霜序疼得龇牙咧嘴:“好疼......”
“这样教训才深。”话虽这么说,但陆晏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不少。
沈霜序消停下来,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一时眼神有些迷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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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逃跑第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