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见不平
“今日之酒，你可感觉有何不同？”玉浅浅发问。
李灵儿摇摇头，确实，跟平常也没什么大区别。
“我在酒中加了些逢春粉，此粉正常男子饮下，对男女之事格外想往，而你，我凑到身前两次你都不为所动，哪怕是最基本的身体反应你都没有……”
玉浅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李灵儿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又继续说道：
“那就只能证明，你对女人根本就没有兴趣！”
好嘛，我接受。
李灵儿故作被戳破秘密后尴尬地低下了头。
在玉浅浅看来，也是当事人承认了自己的指证。
“奴家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还请贾公子自行方便。”玉浅浅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心已死，便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李灵儿这才长舒一口气，也罢，误会便让她误会去吧，倒也省事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工缝制的四方小包，把桌子上没动过的糕点和干果悉数装了进去，也出门离开。
要说她住的地方离春满楼距离并不远，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晚回去的路上都有人在后面跟踪。
她怀疑过是老鸨安排的，也曾怀疑是玉浅浅安排的，甚至那些被她抢了风头的文人墨客都有可能。
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世，越是这样，便越是遭到大家的猜忌。
而越是猜忌，她就越不能暴露行踪。
听家里的丫头说城北确实是有一大户人家姓贾，为了做实自己贾公子的身份，她便不辞辛苦，每日先绕到城北贾府附近，等跟踪的人离开之后再绕回城东。
刚开始觉得有些辛苦，可晚上时不时地在低屋矮墙间跑酷，倒是把原来娇小姐的身体素质给提高了不少。
快到农历新年了，街上红灯笼也越来越多，自然也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地奔跑。
李灵儿便处处选着阴暗的角落行走，隐藏行迹。
走着走着，隐约听到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
打斗？李灵儿马上提起了兴致。
以前她最喜欢看武侠小说了，金庸古龙笔下的英雄豪杰们曾经都是她的偶像。
即使后来自己真的干起来了刀尖舔血的营生，会了很多拳脚功夫，但是小说里的轻功和内力她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来这儿眼瞅着四年了，见识过的打斗也不过是春满楼护院殴打闹事的醉鬼，那连拳脚功夫都不太算呢。
现在听着刀剑相接的声音，保不齐就是大场面！
李灵儿越想越来劲儿，便悄悄地朝那边摸过去。
打斗的地方倒是宽敞，白日里应该是一处集市。
七八个黑衣人把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围在中间。
没有骂骂咧咧放狠话，没有急头白脸打听对方底细，双方完全是在沉浸式打斗。
中间的男子好似武艺更胜一筹，黑衣人们几次三番地上前围攻，最后却都被打退到一段距离之外。
视线并不清楚，但地上星星点点的印记，应该是他们流的血，就是不知道双方到底是谁受了伤。
李灵儿在暗处墙角坐下，要不是口袋里的糕点要带回去给小竹，她真想拿出来边吃边看。
也许双方都在担心对方会来援兵，便不敢继续周旋，场面越发胶着开来。
刀光剑影间，黑衣人中慢慢地有人倒下，中间的孤勇者身上也呈现出血迹，出剑的速度，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李灵儿跟着战况心里也逐渐紧张起来。
不知道出于对弱势一方的同情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她已经开始站队，总觉得中间的是好人，而围攻的黑衣人则是些欺压良善，豪取抢夺的强盗之流。
所以，当黑白双方各剩一人，且白方不知道因为力竭还是受伤，单膝跪地，以剑支撑自己不倒下去，迎面黑方提刀走近的时候，李灵儿还是站了出来。
“住手！”李灵儿大喊一声，从黑暗中现身。
那场面，那气势，不知道旁观者是怎么看的，但至少对李灵儿来说，她感觉自己好像站在舞台中间，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一道光正好打在她身上，对，是正道的光。
那袭白衣，应该跟紫霞仙子眼里踏着七彩祥云来的至尊宝有一拼了吧？
李灵儿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时，那黑衣人直接挥刀朝她砍来。
“去你的吧！”李灵儿灵活地闪开，回身一脚揣在黑衣人后背，他直接扑倒在地，再也没有动弹。
拍拍手，李灵儿朝单膝跪地的男子走了过去：
“喂，大兄弟，没事儿吧？”
男子艰难地摇摇头，想撑着起身，但一使劲儿，一股鲜血顺着靴子流了下来。
量之大，引起了李灵儿的误解。
“你流产了？”李灵儿脱口而出，急忙蹲下查看。
“不会也是假装公子哥儿吧？”
嘴里嘟囔着，心里便也没有了避讳，直接掀开衣襟，露出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伤口。
不得不说，这黑衣人技艺了得，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刺进了他的大腿，外袍完整，亵裤被划开，且正好刺中了动脉。
出血量极大。
李灵儿吐了吐舌头，抬头看向男子时，发现他已经脏了的脸愈加苍白。
可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医馆，即使是有，等自己把他扛去，这家伙八成血都流干了。
“快躺下。”李灵儿没办法，只好先控制他的出血量了。
男子似乎对她不太信任的样子，死挺挺地站在那里，李灵儿气急，直接上手扯过他用作拐杖的剑，男人失去了支撑，眼看着要栽倒。
李灵儿马上靠近他，让他依靠着自己慢慢地躺倒在地。
接下来，一把掀开男人外袍衣襟，顺着亵裤破损处拉扯。
“嘶拉”一声，布料裂开，整条腿露在外面。
“住手！”男子忍痛怒喝，伸手拉住李灵儿的手，制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一股子羞耻感油然而生。
“切，还怕看呢，就好像谁没有似的。”翻了个白眼，李灵儿嘴硬，实际刚才不小心瞟到他隐私部位的时候，还是很害羞的，只不过趁着夜色，脸上那抹红晕并不明显。
“要命的话就把手松开！”李灵儿又不是非救他不可，她可不是那种上杆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