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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珍珠护额

过了三炷香的时辰,木七止果然又来了,只见他引着一个又白又胖,一身华服的富贵公子进了店里,说道:“公子,二白打听了,这家‘珠光宝气’店是这里最大的珠宝店,店掌柜也是个本分人。”说话间向朱扒皮使了个眼色。

朱扒皮心下会意,心想:“他妈的,这小厮原来唤作二白,‘一穷二白’的二白,他这一单生意要足足赚五百两银子,老子开一年的店,也赚不了三五百两银子。”

朱扒皮心里虽然嫉恨,人早就笑着迎上道:“二位公子,是否要看些珠宝,在这珠宝圈里,不是老朽夸大,老朽要说是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

只听这富家公子道:“老头子快咽气了罢?”

木七止叹了声气,道:“可……可不是?要不是老爷快咽气了,又怎么会飞鸽传书来,说要公子速速回家。”

这富家公子道:“哈哈,这老头子终于要归西了,公子我可盼了八年了。”

木七止赶紧把食指竖在嘴唇上,比划了一个禁声之状,道:“公子,可得小心,老爷那几十万两的遗嘱还没立下,他要是知道你咒他早点死,咱们岂不是高兴的太早了?”

那富贵公子道:“对对。”顿了顿又问道:“老头子今年得八十五还……还是八十四?”

木七止道:“七十六。”

那富贵公子脸上一怔,道:“七十六?怎么七十六这么早就要咽气了?爷爷死的时候,我听老头子说,他可是活到了八十八。”

朱扒皮一听,心想:“真他妈的是个败家子儿,他爹,他爷爷多大年纪都不清楚,还……还咒他爹要早点死。”

朱扒皮心念一转,又想到:“可不是?他爹要是不死,这家产又怎么会落在他手里,怕是换做我,早就下药,把自个儿的爹毒死了。要是他爹长命百岁,他再死在了他爹前头,那还有什么意思?”

木七止又道:“老爷为什么这么早便要咽气,还不是一房大太太,五房姨太太?身子吃不住,这……这才……”

那富贵公子像是如梦初醒,道:“怪……怪不得,爷爷就我一个奶奶,奶奶又死的早,所以他才活的长。哼哼,爷爷他活到八十八,想来老头子也和我一样,心里早就等不及了罢?”

木七止心照不宣的和那富贵公子点了点头。

只听那富贵公子又道:“直娘贼,老头子把公子我扔了汴梁城的书院里,公子我在那儿遭罪,他倒好,又是山珍海味,又是姨太太服侍,日子过的怕是比神仙都快活。”

木七止跟着道:“可……可不是?不过老爷一旦咽了气,公子你也整天的山珍海味的糟蹋,姨太太么,不多不少,先他妈的来十个。”

那富贵公子一听,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和木七止俱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朱扒皮在旁站着,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果……果然是个大主顾,他妈的,早知这败家子儿这么傻,就和这二白撬他三十两银子一粒了。”

只听那富贵公子又问道:“二白,老头子的家产真有几十万两那么多?”

木七止道:“那还有假?公子,只多不少,去年端午,三姨太的姑娘出嫁,老爷陪嫁就一万两银子,还不算七八间盐商铺子和那几十亩田地。我听大太太说,以后可不能这么糟蹋银子,要是每个姑娘出嫁都这么陪法儿,就是守着座金山也有挖空的一天,我还见大太太和二姨太比划了一个‘四’字,想来老爷的家产得有个四十万两。”

那富贵公子骂了一句:“他妈的,都是些赔钱货,老头子生了八个赔钱货,可把咱们家产都赔光了。”

木七止道:“公子,可不能这么说,老爷的大太太,还……还有那几个姨太太,一连生了八个闺女,眼见老爷就要绝后了,不料在老爷六十岁那年,喜得贵子,就……就生出公子你来。”

那富贵公子又骂了一句,道:“他妈的,我前面八个赔钱货,公子我要是比那些赔钱货大,就能做得了主,可不能把银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陪出去。”

木七止道:“公子,你这可想歪了,就是老爷前头连生了八个闺女,所以这家产才没人和公子你争,陪出去万八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咱们只须快点赶回金陵,趁着老爷咽气前,把家产给继承了,那时候整个家里还不公子你说的算?”

那富贵公子道:“不错,还是二白你头脑灵光,以后跟着公子我,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木七止道:“二白早就知道跟对了主子,这……这才赴汤蹈火的为公子你卖命,公子你好了,还怕没二白的好处?”

那富贵公子道:“二白的好处,公子我还能亏待了?二白你说咱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

木七止道:“当然是先哄得大太太和几房姨太太欢喜,这继承家产的档口,可别让她们从中作梗,坏了咱们大事。哼,等咱们一旦继承了家产,是要留下她们,还是一人千八两银子打发了,到时还不全由公子你做主?”

那富贵公子道:“不错,他妈的,她们要是对公子我客客气气的,也别胡乱使银子,公子我也留着她们。哼,她们要是一个个的不识时务,就怪不得公子我手下无情了。”

木七止又道:“大太太和那几房姨太太,最是爱惜自个儿的脸蛋儿,辣块妈妈,那几个贼婆娘都已是人老珠黄了,还天天的涂胭脂、照镜子。”

木七止顿了顿又道:“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们买它一百粒珍珠,一人二十粒,把它磨成粉末,当成胭脂给他们送去,让那几个贼婆娘欢喜一场,他们一欢喜了,还怕家产不能手到擒来?”

只听那富贵公子道:“妙极,妙极,还是二白你有见识,就……就是老头子有一房大太太,五房姨太太,咱们不应买一百二十粒么?要是分的不匀,她们使了些幺蛾子,怕是难缠的紧。”

木七止道:“公子,你怎么忘了,五姨太是公子你的亲娘,自是不须打点,她还能胳膊肘往外拐?”

那富贵公子像是恍然大悟,笑道:“是理儿,是这个理儿,公子我是她的亲儿子,她又怎么会和公子我使绊子?”

朱扒皮心中雪亮,心想:“他妈的,谁家这么倒霉,生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儿的儿子来?这二白倒是机灵,寻了这么一个傻瓜服侍,哼,用不了个三年五载,这什么富贵公子?到时候所有的家当还不都到了二白手里?”

朱扒皮心下又盘算:“我要不要和这富贵公子点破?说这二白不坏好意,今天就从你这骗了五百两,往后日子长着哩,哼哼,到时候你可要叫他公子了。”顿了顿他又想:“可……可我当下要是点破,我那五百两岂不也没了?”

只听那富贵公子吵着道:“掌柜的,把你这儿上好的珍珠拿出来瞧瞧,有没有一百粒那么多?对了,要是不一般颜色,一般大小的可不行,公子我回去分的七荤八素,这个姨太太嫌小了,那个姨太太嫌颜色不润,那……那可大大的糟糕。”

朱扒皮早就备好了,堆着笑脸,道:“公子,老朽这可有上等的珍珠,大小、色泽,无一不是一模一样。”说着打开了那锦绣套的盒子。

那富贵公子一瞧,嘟囔着道:“一般大倒是一般大,就……就是有些小了。”

朱扒皮道:“不小,这么大的珍珠已是很罕见了,公子你要把它们都磨成粉末,太大了也……也无用。”

那富贵公子一想也对,道:“不小么?那……那就它罢,时辰紧迫,也犯不着精挑细选了。你……你这珍珠怎么卖?”

朱扒皮瞧了瞧木七止,只见木七止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心中会意,道:“这么好的珍珠都是二十两一粒,公子你一下子要那么多,就……就便宜些,给你十五两一粒。”

那富贵公子一听,嘿嘿一笑,道:“果……果然是本分的生意人,知道买的多就能便宜一些,哈哈,有了这些珍珠,还怕家产不落在公子我手里?”

说话间那富贵公子把手中的珍珠盒子一合,夹在了自个儿的腋下,又和木七止道:“二白,一百粒珍珠,一粒十五两,这……这是多少银子?”

木七止道:“不多不少,只有一千五百两银子而已。”

那富贵公子哈哈一笑,道:“对,对,就只有一千五百两银子而已,你……你快给他银子,咱们好赶回金陵去,回去的晚了,怕再出什么变故,那可大大的不妙。”

木七止脸上一变色,道:“公子,银子你没带在身上?那……那就落在望江楼的客房里了,不怕,那望江楼那么大的酒楼,最是规矩,丢不了。”

那富贵公子道:“那我回去取,你在这儿一等我。”说着就夹着那珍珠盒子往外走。

那朱扒皮一瞧不对,心里道:“他……他要是一去不复返了,我岂不是吃了大亏?”心念及此,朱扒皮一脚挡在那富贵公子身前,道:“公子你回去取银子归取银子,可……可不能就把我的珍珠也给抱走了。”

那富贵公子眉毛一竖,怒道:“嘿呦,你……你是说本公子会赖你的珍珠,还……还不给银子?”

朱扒皮心下一惊,生怕得罪了这么大的主顾,这一单生意就此泡汤,他嘿嘿的干笑两声,道:“老朽可……可不敢,只是……只是……”

木七止道:“掌柜的,这你怕什么?我们家公子最诚信不过,他拿着你的珍珠,不过是怕他转身一走,你就做了别人的生意,我家公子可……可不是要赖你银子。”

木七止顿了顿又道:“何况,我不是还在这儿吗?你还怕我家公子把我扔了这不管,他自个儿就回金陵去了?”

朱扒皮心想:“押你一个小厮有什么用?要押也要押这公子。”于是便嗫嚅的道:“不……不敢,老朽瞧这跑腿的活儿,怎么能让这公子来做,你瞧外面这大日头的……”

木七止一听,立马会意,只听“啪啪”两声,他左右开弓,朝自个儿脸上扇了两巴掌,道:“二白该死,这跑腿的活儿可不能让公子你来干,去拿银子,也是二白去。”说着就要往外跑。

那富贵公子像是怒气未消,道:“二白你要去就去,去的话,也把这盒珍珠带上,哼,狗眼看人低。”说话间,那富贵公子把那珍珠盒子扔给了木七止。

那富贵公子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道:“哼,本公子什么时候赖过银子。更何况,不出几日,本公子继承了家里的产业,这区区一千五百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朱扒皮无法,见木七止接过珍珠盒子,便朝望江楼方向走去,也不再出言阻止,好在这公子押在这,不怕他赖账。

只是这朱扒皮等啊等,都等到太阳下山了,也不见木七止回来。

那富贵公子等的倦了,慢慢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眼见夜色沉了下来,周边的商户都打烊了,还不见木七止回来。朱扒皮心知不妙,“砰”的一声,出手击在那富贵公子睡觉的桌子上,那富贵公子一觉惊醒,道:“打……打雷了么?”

朱扒皮面色狰狞的道:“什么打雷了,你……你那小厮呢,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富贵公子一脸疑惑,道:“什么小厮?”

朱扒皮道:“你还在装蒜,就……就是抱着我珍珠盒子跑的那人。”

那富贵公子往外面瞧了瞧,见天色都黑了,只嘿嘿一笑道:“该散场了罢。”

朱扒皮不明所以,怔怔的道:“什……什么该散场了?”

那富贵公子道:“这……这是那人教我演的一出戏,天黑了,戏就散了,他妈的,想不到我二白也能过足一回戏瘾。”

朱扒皮疑惑的道:“什么一出戏?你怎么又叫二白了?你……你给我说清楚。”

二白道:“我本来就叫二白,是那人得知我想演戏,就编了一段戏文,戏里他使用我的名字,叫二白,而我……我就是他公子。”说着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朱扒皮大呼上当,怒道:“你……你别走,我那珍珠蚀的本,就你来还。”

二白道:“我一个乞丐,怎么能还得了你那珍珠。”

朱扒皮疑道:“你……你是乞丐?”

二白道:“可不是?到今天晌午我还是一个乞丐,不过那人带我到绸缎庄换了一身装束,还……还带我到望江楼里大吃了一顿,他……他……”

只听朱扒皮怒不可遏的道:“他……他还怎么了?”

二白道:“他还说我天生就是富贵相,又怎么会当乞丐?怕是日后不久,我就能飞黄腾达了。”

朱扒皮已气的眼里冒火,咬着牙道:“他……他叫什么名字,又……又是哪里人?”

二白道:“我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是哪里人?我……我只知道他是个好人。”

朱扒皮疑道:“好人?”

二白道:“当然是个好人,他给我买了一身新衣裳,又请我到望江楼里吃了一顿,还……还教我演了一出戏,他……他可从我这儿没拿半点儿好处。”

朱扒皮怔住,他没从二白那拿半点儿好处,可他从自己这足足骗了一百粒珍珠。

一个人要是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傻瓜,他自己岂不就是最大的傻瓜?

木七止拿了珍珠,又到了那卖护额的商户那,让那商户的老板把这一般大小,一般色泽的珍珠换上去,剩下多出来的珍珠就算作了酬劳。

那老板当真是喜出望外,心想:“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傻,一粒粒的珍珠都随手送人,难道他是一个富家子弟?还是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他自是不知道,骗别人来的东西,拿在手里那可难受的紧。

木七止拿着这挂满珍珠的护额来到刘娥跟前,刘娥见他回来,先是一喜,紧跟着脸色难看,像是大为恼怒。

只听木七止道:“娥姐姐,你莫生气,我这不回来了?”

刘娥轻嗔道:“你……你又去哪了?干什么坏事了?”

木七止小心的道:“我……我去逛街了,给你挑了这么一顶好看的帽子,娥姐姐,你喜不喜欢?”说话间从背后拿出这顶护额。

刘娥听他说,他去了这大半天,是给自己买帽子了,还带回来这么好看的一个护额,心里虽然欢喜,脸上依然冷峻的道:“你去了这大半天,就……就去买了它?”

木七止道:“我还请一个朋友吃了顿饭,还……还和他去看了场戏。”他心里发怵,没说去演了场戏,只是去看了场戏,刘娥便不会再细问。否则她要是问起他,到底演了一出什么戏,他又怎么回答?

刘娥疑道:“朋友?什么朋友?这里怎么会有你朋友?”

木七止道:“新朋友,就是投缘,聊得来,娥姐姐,你能理会的?”

刘娥一想到她与黄休,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起,就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她又如何会不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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