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焚血鼠群

我没有动手，只是因为我还没放下心底道德的隔阂，我成功让它们闭上了嘴。

胖子这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指一勾示意我把刀还给他。见状我也是把刀还了回去。

经历了这一幕，我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以后再遇到昏迷不醒的伤员，我不会同情，只会防备。

太明显了，这就是一路没有看见尸体的原因，良心差点害死我！

“老鼠，好多老鼠……”

突然，一个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男人惊叫着从旁边跑了过去，这个男人腿肚上有一处和女孩一模一样的伤口。

周围惨叫声顿时大作，我马上回到车上，打开操作台中间的显示屏，调出后视影像和360°全景影像，只见人群开始疯狂向高速路的方向奔逃，最远处的车顶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老鼠。

这些老鼠行动迅速，弹跳力更是惊人，一个跳跃就能准确无误的落在别人背上，行动稍慢的人只是眨眼的功夫身上就落满了老鼠。

这些老鼠浑身漆黑没有毛发，牙齿无比锋利，体型也是正常老鼠的1.7倍。它们就像黑色的潮水一般向人群涌来，被淹没的人倒下了就没能再站起来。

当它们落在猎物身上的时候，会用无比锋利的牙齿撕掉猎物身上的一块肉，一口或许不足以致命，但数百上千口简直堪比凌迟处死。

我终于知道女孩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那都是被老鼠咬的啊！

很难想象如果不小心跌倒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而现实也很快在我眼前上演了这一幕。

那位中年男人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老鼠马上就爬满了他的全身，当它们离开的时候地上什么都没有剩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老鼠也会被感染，那这数量可不容小觑。

全世界有七十亿的人口，在啮齿动物三百亿的数字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况且，它们并不会被门窗限制行动。也许，它们才是人类真正的威胁。

老鼠已经爬上我的车顶，我当机立断立刻切换四轮驱动模式，马上给油。车子轰鸣着追尾前车，足足把它挤开一米远才停下。然后立马挂上倒档，车轮在刺耳的声音中撞向了后车车头。

成功挤开位置后，我加大油门撞开马路边的防护栏冲出了马路。越野车的超强性能被发挥到了极致，颠簸的车身成功把老鼠甩了下去。

而紧随我后面冲下来的还有两辆车，一辆是胖子的白色越野，还有一辆小轿车因为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它的底盘嗑在马路牙子上，成功堵死了这条生路。

我朝着最近的公路直线驶去，成功爬上马路之后，我又切换回高速省油的后轮驱动模式，朝着道路北边一路驶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夕阳逐渐西下，等差不多觉得安全了，我才停车查看车况。前后保险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击，有些变形，好在并不严重，车身上也只是被老鼠啃掉些油漆。

白色越野车姗姗来迟，一个刹不住车冲上前二、三十米才停下，整个引擎盖都在冒烟。

胖子下车打开引擎盖，两只老鼠突然窜了出来，胖子是骂骂咧咧的一脚一个解决了它们。

我走过去询问情况，只听胖子说：“刹车被咬坏了，水箱也漏了！话说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看了看黑灰色越野车底部就像装饰物一样的挡板突起，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k市的方向。我能走出k市全靠一个人，那就是徐海鹏。

原定路线是全程高速，如果在乡道上绕的话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不过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选择上高速。

胖子开始修车，我俯身研究了一下被胖子踩死的两只老鼠，用木棍挑开老鼠肚皮看了看，全是灰，什么也没有。

我只能作罢丢掉了木棍，也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声瘆人的猪叫。

我还记得，末日之前的一条新闻报道过，家畜都感染了未知病毒，并且在焚血素彻底爆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非常严厉的大量灭杀。

现在看来，新闻虽然故意封锁了部分消息，但也向幸存民众暗示了一个非常重要信息。被病毒感染的目标，并不只有人类或者老鼠，而是所有的哺乳动物。

胖子也听到了这声猪叫，他把埋在引擎盖里的脑袋抬了起来，看向声音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我上前两步查看地势，声音是从前方三公里远的盆地深处传来的，与我所在的公路相比足有七十米的落差，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才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胖子找到我，想从我这儿借一把扳手，我没有拒绝，直接回到车里拿了把扳手拿给了他。

在胖子接过扳手的时候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微微一笑，告诉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冰冷了。”

我承认我刚才没有防备，包括现在也没有，如果他想杀我的话，现在还有机会！我认为我没有胜算。

胖子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说：“你这样的人，活不过五十章！”

我不认为胖子会对我出手，就像我不可能对他出手一样。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我们都没有被现实逼得无路可退，这时候多一个朋友也许就多了一条路。

我不打算继续停留，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准备离开这儿。

在路过胖子旁边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问他：“要一起吗？”

见胖子摇了摇头，我并不勉强，只是把收纳箱里的手枪和子弹都递了出去。胖子接在手里，皱着个眉头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回答也很简单：“如果遇上麻烦，用它自保。不过这是我朋友的遗物，我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把它还给我。”

胖子郑重的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然后向我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