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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神人唐大夫,可怜替罪羊

婧娣寻到水颖峥时,便见其亲自指点着萧辛的功夫,贴身而依,好不亲近的模样。一旁楚落碧与宗政禹下着棋,眼光不时往这边瞟来,棋子久不落,分明是分了心去。

婧娣对几人作了礼,称有要事相禀将水颖峥唤走,楚落碧与萧辛眼神别样,似落寞又似怨怼,二人相视间火花四溅,宗政禹心觉不对,随口诌上个理由便躲了去。

“何事?”水颖峥背对着婧娣,掐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茶梅把玩,眼瞧着宫墙鳞檐似笑非笑。

“那小叫花子传来消息,顾胥星派人去清查云棠在册族亲,想来他也失了云棠的行踪。”婧娣道。

将茶梅弃之于地,水颖峥一脚踩上,碾踏成泥,道:“先盯着,有任何异动速来报我。”

“是。董言朝眼下入了上城辖界,算着该是明日入城,好在我们的人脱身得快,并未被抓住,可董言朝像是握了证据,霁宣侯府若恢复了清白……”

“霁宣侯不过是被那人弃用的棋子,在我这处没得那么重要,动三顾酒庄也不过是顾胥星碍眼惹嫌,眼下我却无甚闲工夫再与其闹腾,除掉熙妃和隋安侯才是要紧之事。”

婧娣眉眼一动,道:“阿姬如今甚受隋安侯宠爱,主子使计让楚老夫人替女出头撵走阿姬一事,倒让隋安侯对阿姬失了防备。”

仿若想起什么,水颖峥眸中一抹厉色闪过,沉道:“待擒下隋安侯,我便也一刀一刀的割下他的皮肉,教他尝尽凌迟之痛。”

“主子……”婧娣心下一暖,低柔道:“主子还记着樱儿,樱儿九泉之下不知会有多开心。”

水颖峥侧目看了一下她,脑中闪过樱儿的娇笑的脸庞,口中道:“派人盯紧了隋安侯底下的人,无论抓到什么把柄,都做大了去,断了其羽翼,只要其跌下高位,还不是任人揉捏。”

“他们一直盯着,不曾松懈。”婧娣迟疑片刻,又道:“现萧辛入了楚府,主子可是要收纳了她?”

“不过受了楚落碧几次恩惠,你当真以为她是好相与的不成?”水颖峥道:“你亦见识过楚老夫人的手段,便是楚落碧妥协了,楚老夫人还能允了?要知道我这楚家良婿不是那般好作为的。”

婧娣垂首,软言道:“难为主子了。”

说罢忽听有脚步声近,水颖峥但使了一个眼色,拾步而出,她紧跟其身后,见楚落碧迎面走来,便伏身作了一礼转身离去。

入了上城辖县,董言朝一行于客栈落脚,云棠得了房牌,进房稍加收整,耳听熟悉的声音传来,便急急往董言朝那处去,不想才到其房间不远处,就见一男子匆忙走过,先她一步入了其房。

原本大开的房门被掩上,她好奇心起,左右瞧着没人,遂鬼鬼祟祟的擦着墙上前,伏耳听着里头的动静,听得一声“老爷”,心下惊疑,这男子竟是董言朝府里的人?

“昨日夫人教隋安侯府的内眷唤去了,老祖宗也让老太妃请过去了,就是小小姐也被宫里的娘娘借口给小公主作伴叫去了,老爷,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男子道。

董言朝道:“这霁宣侯的事儿果真是沾不得啊,这些人是何心思我岂会不知,你让父亲尽管放心,我自有打算,定不教董家人少一根毫毛。”

“是是是,那小的这便回去。”男子道:“对了,四姨娘让我问上一句,老爷明儿个夜里是用明月羹还是黛霜宴,她好开小灶做给老爷吃吃。”

“老爷我无甚胃口,你叫她且将自个儿拾掇干净,甭叫我家去还得给她擦屁股。”董言朝似不耐道,男子应声退下,云棠得了动静忙往旁处躲去,见人远了她才进了房。

“你怎又躲在我这处来了,枣生姜当真那般可怕?”董言朝一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便笑,“我见她模样也是绝美,配你绰绰有余。”

云棠往案桌旁一坐,道:“她只不敢招惹你,也不敢到这处寻我。你说她是不是挺怪的,头几日还避着我,冷着我,不想这两日粘人的劲儿竟又上来了。”

“是有些怪,可干我何事?”董言朝笑道,而后执笔自忙活着,云棠看了他几眼,只觉无趣,随手拿过一本《上都物志》翻看,直待到他熄灯撵人才离去。

翌日,一纵车马直入上城,于宫门外众人皆卸马下车,得了传召,董言朝携手下奔天禄阁而去,彼时掌法知事的官员已在御前候着,董言朝神情微肃,忙上前跪拜回话。

第一次见当朝皇帝,云棠心下是六分雀跃四分惊惶,在天禄阁门前也就远远看了一眼皇帝真容,近到身来,便如董言朝所嘱那般垂首恭立。

乍见皇帝,她不免想起水颖峥来,就水颖峥那妖孽般的容貌,让她得知其是太子时便对皇帝的模样颇为好奇,然这一面实出了她的意料,这皇帝不过平凡之貌,只一身肃杀之气盛然,让人只肯远观而不愿亲近,想来水颖峥是承着其母的貌美,不过也是,妖妃一称总不会尔尔吧。

“下官惶恐!案犯在逃,下官已发海捕文书全力追缉,而证词,下官则带回几名此案的干系人一同回城,其证词在此,还请圣上过目。”董言朝作礼道,手下一示意,身后府差便呈上证词案卷。

皇帝颇为严肃的翻阅案卷,使人带上证人。董言朝与云棠相视一眼,如二人在客栈所商议的,他但说了案件几处紧要的,御前审问了一番付家婢女和三顾酒庄的管事,而后整个事件来龙去脉皆由云棠禀上。云棠心下偏私,自把矛头指向豪绅和两名不知所踪的窃贼,重压之下,一番话来她已冷汗涔涔,额际发丝薄浸。

而她话音落处,董言朝接过话来,“此案首尾便是如此!下官实在汗颜,若非唐大夫及时出现,下官怕仍一筹莫展,唐大夫聪明过人,惊才巧捷,真乃神人也。”

神…神人?!云棠闻言忽的看向他,这董言朝将她夸成这般是何意?

秀眉微蹙,她浑觉何处不对劲,疑惑间,便觉几道视线朝她而来,激的她不禁缩了缩脖颈,偷觑皇帝一眼,正对上其探究打量的眼神,慌低下头作谦虚状,“法吏大人过誉,草民愚人,不堪盛赞。”

董言朝道:“唐大夫过谦!此案能破,唐大夫实功不可没。亏得唐大夫见多识广,识异草救付家宾朋上百人命;亦亏得唐大夫谋虑周全,取册籍查出付家命案蹊跷处,下官虽断案无数,可对唐大夫真真是钦佩之极。”

皇帝看着眼前的证词案卷,心下了然,“小小行医能有这般见识确属不易,”又道:“人证物证俱在,既霁宣侯乃是贼人所害,便赦免其罪,三公六寺可有异议?”

既是圣断,谁敢有异,众官心思不同,然口中道:“圣上圣明,臣等无异!”

皇帝点头,合上案卷道:“即日起,除霁宣侯禁令,命府差全力追缉案犯。董法吏破案如神,赐头冠金翎;唐云破案有功,赐九品靴马踏飞燕;余下众人赏银钱百两,准假三日。”

云棠闻言心有不郁,靴子有甚好的,九品靴与百两银她自是欢喜银子的,可心知不能驳了恩赏,只得随众人跪拜道:

“谢主隆恩!”

“好了,都起来吧”皇帝挥手道:“董法吏留下,其他人退下。”

“宫外等我。”

云棠转身耳听董言朝小声道,但看了他一眼,便随众人出了天禄阁。

一出天禄阁便有官员上前欲与她攀谈,此时皇帝跟前的公公送来马踏飞燕,生堵了那些人的嘴。

皇帝赏赐,她再是不愿也是万谢之后接过,而后随公公七弯八绕的往宫墙去,她始觉头晕时终是见着了宫门,见距离不甚远,遂手托着马踏飞燕与公公道:

“宫门就在眼前,公公尽管忙去,我自去便可。”

公公亦觉相距不远,便轻笑一声,“既如此,唐大夫且好走,杂家回御前伺候去了。”

云棠笑着点头,目送公公行了稍远,才回身往宫门走去,忽宫门外进来一人,身段曼妙,娉婷婀娜,举止优美雅致,她心下爱美,见着便多欢喜,待看得那女子越发近了,忽惊得背过身来,眼见这宫门前无甚藏身之地,只得举起靴子挡住面颊,暗骇道:“婧娣怎在此处?!”

所幸婧娣并不打她这处来,她回身偷瞄着,其已向左侧而去,她放下心来,脚下放快了速度,匆匆出了宫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董言朝方出了宫来,一行起身往董府而去,路上云棠问道皇帝留他是为何,董言朝回道乃官场中事,她不便知晓,她也就不再多问。

然董言朝和云棠不知的是,因霁宣侯的案子,董言朝深受诸方威胁的事皇帝了解得很;而云棠不知的是,霁宣侯得以恢复侯爵之权,顾胥星将被派往外番成为质子,董言朝今日可出了不少口舌之功。

回了董府,董家上至老祖宗,下至小小姐前后安全归来,一家子相见唏嘘不已,云棠与枣生姜识趣的往旁处去,赏赏董府花木,见识见识这官家宅院。

似一场风雨后疲乏缠身,云棠困倦难当,这许多日的奔波终是告一段落,她未想到的是皇帝会这般明道,如此简单便赦免了霁宣侯,省了她心下原本计量着的不少事儿。

“唐大夫,你……”枣生姜见云棠漫不经心的走着,开口道:“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云棠回神,咧嘴笑道:“且看那俩贼人是否还跟着我,若他们放我一马或落入府差之手我便家去,这出来许久了,他们怕也在念叨我了。”

枣生姜忽心中酸涩,“唐大夫可是要回去成亲了?”

云棠一愣,半晌想起当日撒的谎时,忙作羞涩一笑,“倒也看她嫁不嫁了。”

枣生姜轻咬下唇,委屈的侧身看向别处,这时传来董言朝的声音,“唐大夫若想早些家去娶得美娇娘,我有一计,却不知唐大夫敢也不敢?”

二人回头看去,董言朝负手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妻妾,个个是出水芙蓉之姿,让人瞧着好生眼热。

“咱们快些下去,相公有要事与两位贵人相谈,咱们在此多有不便,今晚相公宿在何处一事晚些再议吧。”

妻妾中不知谁出声说道一句,一群女子当真听话得福身礼退,不时便散了去。

云棠与枣生姜鲜见此景,颇为感叹,董言朝见二人惊住的样子很是得意,轻咳一声,前头领路道:“随我这边说事。”

却说董言朝所说之计不过是“引蛇出洞”,也就是放云棠孤身一人,诱敌深入一举擒之。因着并未见过跟踪云棠的贼人,是以他于御前未提及此事,然若真有其人,成功抓捕归案可不就是头功一件。

云棠细想之下,心知若想得自由身,唯有此计可行,遂应之。可枣生姜深知其真相,心下是着实不欲那俩男子出现,她忖着如果云棠知晓跟踪一事都是她谎造的,还不知要如何怨她呢,于是嘴上是千万个不同意,恨不得两人立马打消了念头。

董言朝眼神毒辣,见枣生姜这般作为立马生了三分疑色,心下七分计较,笑得意味深长,不容反对道:

“莫说了,就这般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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