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用心备考

考或不考，这不是一个问题。用心考好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

柳清源问过石青锋让他讲仔细些，石青锋三缄其口。柳清源方晓得石青锋不便多说，也就做罢。于是问出自己关于二房的疑问，石青锋也道不清楚。但无意中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三哥家明仁自十四年前突然弃文习武，近些年和勋贵世家走得甚是亲近。联系到其他涉事官员的处罚，柳清源大概明白了其中关窍，但却不知对自身来说是福是祸。石青锋显然不敢多透露消息，也正因如此，柳清源猜测石青锋这是在替宫中贵人传话。至于是谁无关紧要，关键是让自己仓促下场科考的意图是什么。柳清源想了半天不得其所，心想自家唯一能撑门面的也就这个爵位，但一个伯爵在开国初公侯满街走的现实中真的不入贵人眼。虽然这个伯爵对自己和三房非常重要，但柳清源对上宫内贵人实在无力，唯有尽最大努力提高自己的中举概率以自保。

自那日后，柳清源把所有职事都给了夏文斌代劳，自己整日待在范仲淹那向其请教科考经验和答题技巧。回到府中每夜学到凌晨，主要是习作搜集到的历年甲榜进士答卷。先是观摩总结，然后自己作一遍，第二日请范仲淹批改，接着按照指出的问题修正。每篇经典考卷精华在观摩、仿写、批改、修正中被汲取，柳清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清晨例行跑步停掉了，改为晨读背诵优秀范文，提升自己的行文积累。这样又过了一个月，进入七月范仲淹开始为柳清源强化大宋律例，练习案例分析及判词书写。柳清源的优势开始展现，案例分析往往能举一反三，让范仲淹大为吃惊。范仲淹断言柳清源若为实务官必能造福一方，让柳清源有了些许自信的同时还心中略为得意。

时间来到八月，范仲淹告诉柳清源不必来他这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临场发挥了。范仲淹针对柳清源的情况也给了中肯建议，让他多练练字，收集一些邸报多关注近期的朝政变动。柳清源闻言道：“得识范兄实乃源之大幸。”然后一揖到底。

柳清源把这段时间的所学系统梳理一遍，查漏补缺，又苦学了几日，时间已到了八月十三日。这几个月不知是长大了还是得了叮嘱，小丫头没有来过府里。倒是五姑娘和清嫣着人送了几次补品来，清嫣没有留话，反而五姑娘请轻烟多为辛苦照顾。二姐姐也只来过两次，见柳清源在用功便一言不发离开并未打扰。

八月十四日，柳清兰又来了，见柳清源在花厅吃着茶看邸报便走了进来。柳清源见二姐姐来了，赶紧让轻烟上了茶和果子，邀请二姐姐坐下闲谈。柳清源道：“二姐姐几个月不见人影，难道一直和小丫头在明园逍遥？”柳清兰道：“确实和明月妹妹去了几次。五姑娘和六姑娘说是怕影响你备考，邀了没来，只我俩人甚是无趣。”顿了一下又道：“你今日怎得闲？”柳清源微笑道：“该准备的已准备，也尽心了，剩下的要看老天爷是否慈悲。”柳清兰听了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这几月甚是辛苦，都清减了许多，确实该歇歇了。”柳清源看着心疼自己的二姐姐道：“明日去明园怎样？”柳清兰听了兴致立刻高了起来，热烈回应道：“好啊，我喊上明月，再邀上国公府的两位姑娘。这次听说你去，她俩定是要来的。”

第二日一早，柳清源和二姐姐来到明园。明月小丫头也随后到了，见了柳清源兴奋地道：“源哥哥你终于出关了，三哥来信让我不要打扰你，但只我和兰姐姐实在无趣。”柳清源见到小丫头那一刻发自内心地笑了，心里一阵轻松道：“特意为你准备了各种果子，包你喜欢。”小丫头听了欢呼一声，抱住柳清源跳着脚道：“源哥哥最好了，比三哥还好。”旁边的红鸾一把没拉住，面带歉意上前对柳清源道：“伯爷请莫见笑，我家姑娘虽十余岁了，还是个小孩性子。”柳清源笑着道：“怎会呢，明月妹妹天性纯真，谁会忍心说笑她。”小丫头听了笑得眉毛都飞起来了，看着红鸾道：“是不是？就知道源哥哥最疼爱我了。”红鸾无奈地摇了摇头。

柳清源听下人说安国公府五姑娘和清嫣来了，便和二姐姐去前院迎接。见到人才知不止她们来了，石青锋带着夫人孩子也来了。石青锋见到柳清源开口便道：“清源清减了。”五姑娘和清嫣不便说话，但眼睛一直看着柳清源，满眼心疼已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