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唐曼琳，江月婷就一定要帮她找到那逍遥阁的歌女。既然郑凌恒不肯帮忙，不对，准确来说是郑嫣然不想让郑凌恒帮忙。虽然结果都一样，但这样想江月婷心里好像会舒服一点。既然这条道行不通，那就找别的道路吧。关键时刻，还得是自己的亲兄弟比较靠谱。
趁着大家都在吃饭看戏的时候，江月婷向自家弟弟使了个眼色，在接到姐姐的信号后，江琪轩立刻离席了。“之前你去找郑凌恒都说了些啥？”“凌恒哥那天不是到家来说了吗？他会帮大哥摆脱那歌女的。”呵，有他那宝贝妹妹在，郑凌恒能帮个锤子忙。“我不是问这个，郑凌恒后来有什么实际举动没有？”“这个？我好像还没听说，不过既然凌恒哥说会帮忙就一定会帮忙的。”哼，你可真相信你凌恒哥，和我们家非亲非故的，又被郑嫣然缠着，怕是大哥要被关到地老天荒。当然，这些江月婷是不会和江琪轩说的。因为这种女生之间的事，琪轩弟弟可是一窍不通。“刚才，曼琳姐来找我了，她说她想见见那个歌女。”“啥？曼琳姐要见那个歌女？她俩不能打起来吧？姐，你说要真打起来咱帮谁？”“当然是帮······呸，谁和你说这个了？我是想说你能不能帮忙把那歌女约出来？说不定曼琳姐能帮我们救大哥呢？”“别，姐，我怎么可能去过这种地方呢？”“骗我是吧？你要是没去过你咋知道那歌女长得漂亮歌又唱得好的？”“那是······那是·····”江琪轩吞吞吐吐的样子看得江月婷难受极了。“快说！”禁不住自家姐姐这一声吼，江琪轩说话立刻利索起来了：“那是大哥带出来我看到的，至于歌唱得好也是听大哥和凌恒哥说的。”“什么？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敢情你一直在帮大哥瞒着我和爹地姆妈是吧？”江月婷边说边要去揪江琪轩的耳朵。江琪轩立刻求饶道：“别呀，姐姐，都是大哥，大哥不让说的。”你这小子，责任推卸得还很快。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确实是怎么把那歌女给找出来。郑凌恒、江琪轩这两条路都断了，还有谁还能认识这歌女呢？突然，江琪轩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对江月婷说道：“姐，要不我冒死去一趟逍遥阁吧！大不了我让他们老板把所有的歌女都找出来，我还记得她长啥样。不过，咱说好啊，我只负责约出来，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还有就是万一我因此被爹打了，你可要帮我说话呀！”
“琪轩，没想到你和你哥真的是兄弟情深呀！”郑凌恒笑着走来，稀奇的是，郑嫣然这跟屁虫这次竟没有跟着他。“凌恒哥，你可来了，我差一点就要去那风月场所了。姐，你看吧，我就说凌恒哥肯定会管大哥的。”哼，人啥都没说，你就那么相信，整一地主家傻儿子。“江小姐，刚才舍妹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无妨，密斯郑也是为了自家哥哥的名声着想，可以理解。”江月婷虽然生气，但还是有风度地回了一句。而毫不知情的江琪轩就听得云里雾里了。“啊？这？”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他亲爱的凌恒哥说道：“要把那歌女约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江小姐能保证唐小姐见到歌女后的场面能控制得住吗？毕竟唐小姐是督军千金，又是你们江家未来的少夫人，一旦场面失控，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见题发挥，届时两家面子上都挂不住。”“这个还请郑先生放心，曼琳姐向来有风度且教养极好，不会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大动肝火。”“姐，你咋那么自信呢？那歌女可是要抢曼琳姐的未婚夫呀，你确定两人不会打起来？”江月婷瞪了一眼傻乎乎的琪轩，果然，这家伙靠不住。“闭嘴吧你，郑先生只需要负责把歌女约出来，剩下的事我来解决。”“那，我等散宴后就去逍遥阁找那位歌女，江小姐把唐小姐那边料理好。”“可以。”
“哥，你怎么跑这来都没告诉我？”郑嫣然跑来了，一把抱住了郑凌恒的胳膊。“哼，我说怎么一转身我哥就不见了呢，敢情是被你勾引过来了。刚才我听如玉说周清妍勾引玉老板，现在你又来缠着我哥，你们可真的是好朋友，那么喜欢对别人的哥哥下手。我告诉你，我哥说了，他最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江月婷你死心吧。”“嫣然，不可以这么无礼，快给江小姐道歉。”郑凌恒语气稍加严厉地“训斥”了郑嫣然一句，可郑嫣然一下子就炸了。“哼，你骗人，说什么最喜欢的人是我，现在你居然为了江月婷骂我，我讨厌你，呜呜呜。”江月婷此时一脸无奈地看着这兄妹俩，“郑先生还是先哄哄您的宝贝妹妹吧。”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不愉快。毕竟这一天被无缘无故地冒犯了两次，她又不是圣母，凭啥不能生气。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在原地凌乱，去留都不是的江琪轩。
“嘿，你刚去哪了？怎么那么久啊？”江月婷只好把刚才的事简单地给周清妍描述了一下，没想到周清妍用一种同病相怜的眼光看着她说：“你看，我说的吧，缠着哥哥的妹妹都烦死了。咱俩这是都招惹了有妹妹的男人呀。”“喂，什么咱俩，我又没想给别人当嫂子。”就在刚才，江月婷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招惹有妹妹的男人，尤其是像郑嫣然、颜如玉这样的妹妹。真为以后的郑少奶奶感到悲哀。“不过说真的，除了有郑嫣然这样的妹妹，郑凌恒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去你的。”说着便打了周清妍一下，“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玉无痕还要不要？”“要啊，不就是个师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今晚好好想一下对策，总有一天颜如玉要乖乖地叫我一声嫂子。”“你真执着。”面对周清妍的想法，江月婷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了。这一点，她和周清妍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是她，她会毫不犹豫地放手，才不去受这气呢！
宴席结束后，江月婷和唐曼琳约好晚上电话联系。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就是等，等郑凌恒给她来电话。因为江老爷早把郑凌恒当成了女婿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打给江月婷是不需要经过“三司会审”的。江老爷还在心中暗暗高兴呢，什么不考虑婚嫁之事，敢情是这小子害羞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江小姐，我约好了，明天她答应在春来茶楼和我们碰面。唐小姐那边就麻烦您去约了。”“好的，谢谢郑先生看在和我大哥多年的兄弟情分上肯帮这个忙，回头我一定让大哥亲自去感谢。”“江小姐，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的面子？”江月婷站在电话旁，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多遍，吓得书香差点以为自家小姐中邪了。
打电话给唐曼琳约好时间后，江月婷便躺在床上，反复琢磨着郑凌恒的那句话。我有什么面子？难道是今天郑嫣然两次冒犯我，我都没当场发飙？还是他看在我一心救兄的份上被感动了？算了，这个理由江月婷自己都不信，她之所以肯帮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曼琳姐而不是她的傻大哥。她才不忍心一个好姑娘就这么被辜负了。那郑凌恒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江月婷因为郑凌恒的这句话再一次失眠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在失眠，这人便是郑凌恒。他此时脑子里都是江月婷。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每一次都让他印象深刻。第一次是去听戏的时候，他惊讶于竟有人穿着洋装听戏。但这却丝毫没给他不伦不类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一种别样的美。今天又是一袭旗袍的她，不得不说这比她穿洋装好看多了。明天她又会穿什么呢？说实话，他答应帮忙，除了带有一点对江少雄感到愧疚的成分，剩下的全是因为江少雄是江月婷的哥哥。如果没有江月婷，他肯定不会答应帮这个忙。今天回来后，郑嫣然仗着父母不在，竟与郑凌恒吵了起来。“哼，我讨厌死那个江月婷了，今天被我撞到她缠着你后还装高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看她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做人。”于是，郑凌恒生平第一次严厉地斥责了妹妹。“你够了，明明今天是你两次无礼冲撞人家。人家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你要敢去学校乱说以后就别出去了，好好在家反省。”“哼，你就是喜欢上她了，我讨厌你。”说完便哭着跑回了房间。郑凌恒没有像以前那样追上去哄，而是呆在原地，思考着郑嫣然刚才的那句话，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江月婷了？不可能，自己对任何事都十分谨慎，像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但今天和江月婷通话的时候，那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几乎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向谨慎的他要在感情上翻车了？不，不会的。实在是郑嫣然那丫头太缺乏管教，他今天才会有这反应的。至于晚上的那句话嘛，是他出于对女性的尊重才这么说的，对，一定是这样。
郑凌恒就这么自欺欺人地凑合着睡了一宿，第二天，两个人都顶着黑眼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