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学堂门口站了个人,程梓烨前半辈子都躲不掉。
只见来人左顾右盼,瞧见程梓烨后摇着手直冲这边来:“梓烨哥哥!”
程梓烨背着光本没看清来人,可听见了声音到是,像耗子见着猫后落荒而逃。
萧始央看见程梓烨起身往外跑,连忙叫喊着:“烨哥哥,你跑什么啊?”
程梓烨最后落败,坐回位置上,任听着右边的人,在一旁叫喊。
陈学究也笑着逗他:“梓烨,这次可是个女娃娃。”
闹得学堂笑声不断。
正值清晨,阳光洒下来打在来人身上。
好似还有一人要来。
只见来人一身丫鬟装扮,走进来后朝堂下的人都行了个礼,后径直走向陈学究:“学究,我家姑娘今日吃坏了肚子,怕是一时半会来不了,特让奴婢来告知学究,向学究告个假。”
堂下这时可不敢罔顾律法,都静悄悄地看着课本头都不连抬一下的,只除了程梓烨,还吊儿郎当地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学究看了看来的丫鬟想恼却恼不出来,毕竟这个丫鬟只是来传话的。
便一口回绝道:“第一天来就如此,回去告诉你家姑娘,把今日布置的作业抄写十遍,明日来了我检查。若是明日还病着,那就再抄写十遍……”
还没等木芸回复,门前就来了一人。
正值炎夏,来人一袭浅蓝色的轻纱,发髻不算高,只是简单的盘法,朝陈学究行礼道:“不必了,学究,琪儿来听学究的课了。”
听闻其声,学堂的人都抬起了头看向讲堂,都不敢发声,只是在心中默默感叹,她如出淤泥的荷花,清雅淡丽。
程梓烨的眼睛这时都离不开南芷琪,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姑娘,虽然他去过不少的勾栏栅院,在这京城见过不少的花魁娘子,却无人能与她相比,虽不施粉黛却有一双会勾人的眼睛,她冷着一张脸,却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柔。
陈学究瞧了她一眼,略微慈祥一些说道:“自己找个位置坐下。”
“是,学究。”
程梓烨等着她坐下后,连忙拉拢身边的人,低声朝左边的人说道:“二姐姐,咱俩换个位置?”
程梓文闻声看着他问道:“为何?”却又立刻颔首,在位置上坐好了。
陈学究这时已经拿着戒鞭,走下讲堂,来到了程梓烨的身旁,狠狠的一下打到他身上:“好好听讲。”
程梓烨吃痛嘶了一声,他看向左后方的南芷琪,正拿着笔在书案上认真地写字,未关心着课堂上发生的一切。
程梓烨突然觉得这个位置也还不错,至少能安心地看着一个人。
但是他忽略了右边的人……
萧聃又开始闹腾了。
“梓烨哥哥,你看我今日的发髻梳的好看吗?”
“梓烨哥哥,你看我今日穿的衣服,是宫里绣娘们历时两个月做出来的,好看吗?”
“梓烨哥哥,你理理我……”说着就要上手来,被学究一声呵斥回去了。
等到课终于上完,程梓烨随南芷琪走到了后花园,这地方偏僻,没多少人来,就算是丫鬟也是隔几日来打扫一次的。
之前程梓烨认为他爹把学堂放在后花园,简直就是没人性,一个程府,那么大个地界,整个后花园都可以开设个军营了。第一次觉得他家学堂放在后花园还真没有错。
地方大人少,可以干一些禽兽……君子之事……
程梓烨一下学堂就连忙,藏到后花园出府的必经之路等着南芷琪出来。
见南芷琪后程梓烨急忙追了上去,喊住了她:“芷琪妹妹,不知妹妹可否有时间……”
在她的意识里像这种直接搭讪姑娘的人,都不算是好人,虽然她不会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也不是这么随便的姑娘。
木芸上前在南芷琪耳边说道:“姑娘,这是程将军家的三公子,程梓烨。”
南芷琪听过他的名号,听父亲和母亲交谈说他浪荡不堪,不知检点。自己也曾在布料店里亲耳听人说:“那日,程家三公子程梓烨差点轻薄于我。”
南芷琪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但也不能对别人的话置之不理,由此不和他交往便是了。
南芷琪一句话回绝道:“家母那边实在催得紧,此时着实没时间。”
程梓烨被拒绝猛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生的当真是出水芙蓉,水灵灵的很。
南芷琪看见他的正脸,眼尾微微上挑,鼻子高挺,整张脸如雕刻出来般精致。南芷琪心里想:这人长得着实不错,可惜了是个浪荡子。拒也拒了,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转身就要走。
程梓烨面子上挂不住恼得很拦着南芷琪不叫走:“姑娘,家母近日新得了些盆栽的莲花,不知姑娘有时间了可否赏脸一观。“
南芷琪觉得搞笑,外面传的她喜欢莲花,她呢也算不上讨厌,只是她真正的爱好却不止于闺阁中的琴棋书画,赏花弄月,而是向往外面的天地。
于是好心提醒道:“程公子,外面的传言大多不可信。”
抬头望了望天又补充道:“天色已晚。”便径直离开了。
程梓烨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余韵中,抬头看了看落日的余晖,暮云又合璧,温柔的颜色打在他身上,嘴角溢出的些许微笑变得柔和,而不是往日的浪荡,狠厉。
将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愧是丞相家的女儿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他家公子的相貌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就这都看不上,他属实是忘了,自家公子在外的名声。
随后将目光转移到程梓烨身上,又看到他家公子这番样子,装模作样双手背后,微微抬头感叹道:“着实是上天弄人。“
程梓烨狠厉地看着他,上去踢了他一脚:“就你看的清。“
将曈躲了一下没躲开,白白挨了一脚,他觉得这一脚很无辜,明明是公子自己没约上人姑娘,却把脾气都发在他身上。可是那是打听来的消息不对也不能赖他,人姑娘喜爱什么,他又怎会知道。于是说到:“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梓烨又棱了棱他。
绕后花园走着,程梓烨微微转身对将曈说:“将曈,你感不感觉,这丞相女儿有些眼熟?“
将曈直言不讳:“没有吧,闺阁姑娘大都不出门,又不是勾栏里的姑娘,你又怎会见过。“
程梓烨又瞪了瞪将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