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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李代桃僵

韦氏被掳去金国,没卖到娼寮妓馆实属万幸,虽然被派到浣衣局干活,不至于颜面扫地。后来儿子成为大宋皇帝,母凭子贵,这才有了“幽禁”的身份。但这些年来均是在呵斥与白眼中度过,何曾受过如此大礼?先是一阵惶然,又是一阵迷惘,然后才慢慢将当妃子时的记忆一点一滴拾起,尽量保持自己平静,“三位平身吧,大海茫茫,渔船之上,不必行此大礼,哀家得以从金人手中逃脱,全赖众卿家,等回到临安,哀家自会请皇上重赏诸位!”

岳发祥一听,装作大喜,慌忙又拜谢了一番,这才指着二女道:“咱们匆忙之间,未带丫环仆从,现在船上只有燕大侠义女二人,您别嫌弃她们粗手笨脚,先让她二人侍奉您老人家,简慢之处,望太后千万不要怪罪。”

韦太后一听大喜,知道二女不但姿容出众,尤其燕莺莺还是什么大家,哪里还会嫌弃“粗手笨脚”?当下道:“岳二公子与燕大侠这份情哀家记下了。”岳发祥向二女一使眼色,二女当即走上前去,分作两边搀扶住韦太后。

岳发祥让韦太后先回屋好好休息,说自己尽量安排些好酒好菜,等晚上给太后好好压压惊。韦太后又是一阵夸奖,说岳发祥懂事,这才拿捏着架子款款回到房间。

此后便顺风顺水,一路南下,偶尔有风雨天气,靠岸避避风浪即可。

待过得济水入海口,只见济水黄,海水蓝,泾渭分明,除黄老大及众水手外,岳发祥几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均看的津津有味。

黄老大道:“过了济水,再往南几日,上岸便是大宋境内,到时各位便不用在船上受此风雨颠沛之苦了。”

韦太后自然欣喜异常,赵桓却甚是忐忑,不知回去大宋会是如何结局。

燕南天偶尔问起行止,岳发祥道:“咱们到扬州附近上岸,然后到建康府呼延家歇息几日,先给赵鼎和王庶送信,然后等皇上派人来接驾即可。”

燕南天与呼延灼是结义兄弟,听说到呼延家做客,很是高兴,岳发祥对几人的辈分称呼有点头疼,自己叫燕南天和呼延平是叔叔伯伯,可呼延平叫燕南天叔叔,这不乱套吗?唉,管他呢,就按照王庶说的,各论各的吧。

又行了几日,月亮从月牙变成了圆月,岳发祥想起一事,问黄老大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黄老大扳着指头数了半天,“回二公子,今天正是中元节。”

岳发祥叫苦道:“原先想的中元节前后可以回到临安,再好好准备一个月,想着科考夺魁呢,现在怎么赶得及呢?”

燕南天笑道:“你这次迎回太后,如此大功,不参加科考也能做官,有什么可愁的。”

岳发祥仍是愁眉不展,“话虽如此,可我一身才学,不在科考中夺魁,便如锦衣夜行,那不白瞎了吗?”

燕南天看着岳发祥欠揍的表情,抬手便打,岳发祥顺手招架,两人拆得数招,突然同时哈哈大笑。

这一日黄老大从岸上转了一圈回来,说已经到了扬州地界,众人大喜,纷纷下船,数日都在船上度过,踩在陆地上都感觉在晃,岳发祥又安顿了黄老大半晌,这才作别。

到了扬州,韦太后便端起了架子,准备通知当地官员接驾,岳发祥赶忙道:“太后不可,此处离两国边界不远,万一被金国探子知道,金军大举来犯,那就大事不妙了。咱们需要低调行事,悄悄派人到临安通知皇上,到时候必有凤辇接驾,也会有军队护送,岂不是可以安心返回?”韦太后最怕的就是金兵,一听此言,便不再多话。

扬州离建康不远,半日工夫也就到了,呼延家在建康也是名门大户,稍一打听便知道了,呼延平听得准女婿与父亲的结义兄弟来到,大喜过望,带着弟弟呼延定出来迎接。

众人寒暄几句,岳发祥瞧着呼延若兰也在,笑道:“若兰姐姐,你回家了?怎么清减如此,可是最近身子不舒服?”呼延若兰脸色一红,跟着眼圈也红了,还未答话,旁边丫环抢着道:“我家小姐日日忧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都瘦脱相了。”

岳发祥心下感动,但人多眼杂,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抱歉地笑笑,随着众人进了呼延府中。

进了客厅,岳发祥让呼延平屏退下人,这才把韦太后与赵桓介绍给众人,各种礼仪乱哄哄闹了半天,这才罢休。

当晚,呼延家大排筵宴,自不必说。呼延平要给太后重新派几个丫环仆妇,要替换黄鹂鹂和燕莺莺,岳发祥说太后一路之上对她俩很是满意,就先别换了,增加些下人伺候两女就行,太后感觉两女用着顺手,又是熟人,自无不可。

用完晚饭,岳发祥找到赵桓说道:“我已派人到临安送信,估计两三日后便有车队来接太后,你是何打算?”

赵桓满眼尽是迷惘,叹息道:“我自小便在宫中长大,长大后做了亲王,有了自己的府邸,后来做了皇帝,自然又进入皇宫。可现在开封府已经被金人所占,临安也没有我的府邸,何去何从,我一路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岳发祥道:“我倒是有个去处,是皇家宗室长老的府邸,你可先暂时住着,等皇上心意明确,再作定夺不迟。如果你同意,明天便送你过去。”

赵桓不明所以,“明天我自己先走?你们都不走吗?”

岳发祥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要等接太后的人来了才能走,你如不先走,等钦差来了,岂不尴尬?”

赵桓懂了,低头不语。

第二天早上岳发祥练功的时候,便有一辆马车将他送回了临安,连个送行的都没有。

呼延家的练功之地颇为讲究,不但地面硬实,更有梅花桩可以练习身法,石锁可以练习力量,旁边兵器架上更是摆满了十八般兵刃。

岳发祥在军中时倒也经常习练,现在见了,感觉甚为亲切,不由得玩性大发,各种兵器都玩了几下。

正玩的高兴,就见呼延若兰手持青竹鞭飞奔而至,“许久不见,让我看看你武功有无长进?”

岳发祥笑道:“若兰姐姐赐教,敢不从命?”也不用兵器,一双肉掌迎了上去。

岳发祥这些天和燕南天每日在船上闲的无事,便是拆招练习,对武学理解,更上一层楼,现在光凭肉掌也在呼延若兰的青竹鞭影中穿梭自如,不落下风。

两人都快有了婚约,这场比武,自然是情意多过招式,一边过招,一边嘴角含笑,双方都不用全力,一触即分,说是比武,其实是比“舞”

更为恰当一些。

两人正觉着情意浓浓时,就听得有人咳嗽一声,赶忙分了开来,却见呼延平和燕南天都嘴角含笑,站在场边。

呼延若兰如果只是父亲在场,必定撒娇不依,现在见燕南天也在,羞的满面通红,转身跑了。

岳发祥给二人见了礼,向着呼延平道:“呼延伯伯,您给我拉酒的车队什么时候出发呀?”

呼延平皱眉道:“你现在酿出的酒不过千斤,我们的车队大老远跑一趟似乎不太合适,等你多酿些再去不迟。”

岳发祥道:“去的时候光是青竹酒,当然不多,可换回来的粮食可是很多的。”

呼延平摇头道:“换回来的粮食最多也不过万斤,也不算很多。”

岳发祥嘿嘿一笑:“万斤?您说的也太少些了,我估计最少十万斤以上!”

呼延平大吃一惊,“一千斤酒换十万斤粮食?这怎么可能?”

岳发祥笑道:“您不去自然不知,这样吧,如果回来不够十万斤,差出来的运费我补给您!”

呼延平沉吟一会儿,“行,我就相信你一回,那我这就安排车队,等你回到临安,我的车队稍晚就到。”

三日后,迎接太后圣驾的车队终于到了,钦差正是赵鼎。岳发祥赶忙见礼,“怎么您亲自来了?”

赵鼎捻着白须,哈哈笑道:“如此大事,老夫焉能不来?岳二公子立此奇功,朝廷必有重赏,就连你父兄,都要沾你的光啊!”

岳发祥谦让几句。赵鼎赶快让随行的宫女太监去请太后,过不多久,换好服饰的韦太后满身珠翠,气势十足地站在了众人面前,恰巧黄鹂鹂病倒了,燕莺莺在照顾她,是以二人并未跟来。

赵鼎赶忙带头跪倒,“臣赵鼎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后面顿时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韦太后玉手轻轻一摆,“众卿平生!”目光扫过岳发祥,微微一顿,旋即挪开,直接上了凤辇。

一个太监尖锐的嗓音拉长了喊起,“太后起驾!”

岳发祥和赵鼎低着头,目光接触一下,都微微点头。赵鼎慌忙跟着车队走了。

岳发祥等钦差卫队一走,赶忙也和呼延平辞行。呼延平奇道:“黄姑娘身染重病,应该养好再走,二公子怎么如此着急?”

岳发祥道:“正因为黄姑娘有病,所以才急着回去,您忘了?我府上可是有神医的。”

呼延平哦哦两声,“不错不错,你府上的孙大夫医术确实了得,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你了。反正过两三日,我也会随货运车队到临安的。”

呼延若兰听着岳发祥要走,非要闹着一起走,岳发祥劝了半天,让她跟着父亲一起,这才罢休。

当下岳发祥与燕南天骑马,黄鹂鹂与燕莺莺乘车,也向临安而去,过不多时,便已追上了钦差卫队,趁着太后在驿站休息的时候,赶紧超过先走。

一口气奔出几十里地,感觉太后卫队不再能赶上来时,岳发祥这才长舒一口气。

燕南天笑道:“你小子先送走赵桓,又不让若兰姑娘相随,就是怕露馅吧?”

岳发祥点点头,笑道:“咱们先赶紧看看’黄姑娘’吧!”

先让车夫离开,两人才钻进车厢,一起去看“黄鹂鹂”。

只见车厢之中,躺着一人,身穿黄鹂鹂的衣服,将她头上的面纱取下,却见“黄鹂鹂”口不能言,满脸惊慌之色,不是韦氏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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