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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晚宴做媒

既然皇上是父亲的粉丝,那这些故事不但要讲,还一定要讲好。

岳发祥使出浑身解数,舌灿莲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讲了一遍,顺带着把大哥岳云的事迹也都说了出来,所幸父兄所做之事本身就是奇迹,倒也不用添油加醋。

赵昚听的悠然神往,热血沸腾,眼中尽是小星星,“要是有朝一日,能够和你们共同驰骋沙场,才是人生之快事!”

岳发祥本想劝阻,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可是“小孩子”,于是道:“好啊,到时候咱们并肩作战,杀尽金狗!”

赵昚仰起小脸,认真道:“姐夫,你可不能骗我,咱们拉钩!”

两人各出右手,小指互勾,拇指互抵,四目相对,突然一起大笑。

两人笑了良久,赵昚道:“姐夫,朕自从六岁进宫,只有今日,才感觉到真正的开心。”

岳发祥拉起赵昚的手,一起向西方望去,变得红彤彤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阳光也再无半点温暖,似乎不甘心自此落寞,于是把半边天都染成红色,以此来强调自己曾经的辉煌!

岳发祥收拾起玩闹的心情,沉声道:“皇上,您贵为一国之君,自然可享尽天下人的供养,可让天下人安居乐业也是您的责任!等真正有一天,咱们大宋国对内能做到百姓富足,余粮满仓,对外能做到兵精粮足,不畏强敌,那您就可以真正开心了!人生一世,就如这太阳一般,既有朝气蓬勃的少年,也有如日中天的壮年,更有日暮西山的晚年!我俩虽年少,可生逢乱世,头悬利剑,金国百万大军随时南下,我大宋朝不保夕,此时如不奋发图强,以后别说开心,也别说日暮西山,只怕连如日中天的那一天都等不到!”

赵昚侧脸向岳发祥望去,只见他极目远眺,眼含忧色,落日的余晖映照在坚毅的脸庞上,便如镀上了一层金光,更显得挺直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格外突出。

赵昚突然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不只是温热,更多的是让自己安心和放心!脱口而出,“朕有你这样的姐夫,真好!大宋能有你这样的宰相,真好!”

岳发祥笑了,笑的明亮,笑的灿烂,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么皇上,咱们还要做小孩子吗?”

赵昚将手慢慢抽了出来,挺直了腰背,昂然而立,“从现在起,朕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朕是大宋国的皇帝,朕要让我大宋国强民富,再不让人欺凌!岳相,你帮我作证!”

岳发祥躬身一拜,“臣遵旨!”

自此之后,君臣同心,再无隔阂。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可月亮还未升起,正是将黑未黑之时,府中灯笼虽已点亮,但整体还是有些昏暗。

岳发祥道:“皇上,很快便要行祭月之礼,咱们也该过去了。”

赵昚却摇头道:“今日出宫,本意是想来你府上好好玩耍一番的,不过现在朕改主意了,或许去看看正在考试的学子,更好一些。”

岳发祥有些佩服:“皇上正该如此,那臣就不强留了,臣送送皇上。”

李仆本就远远吊着,现在二人返回,正好相遇,岳发祥把二人送出府门,赵昚笑道:“岳相,你府中还有多人等你,你就不必再送了。”言罢,领着李仆去了。

岳发祥还是有些不放心,把刘铁叫来,让他暗中跟着,等看着皇上进宫再行返回。

岳发祥很是愉快,现在和皇上交心,对此后的计划大有裨益,自己的性命又多了一分保险!

岳发祥返回时,微红的月亮已然从东方慢悠悠地爬出,似乎是刚才的夕阳摇身一变,又从东方升起。

祭月没有太多讲究,不过是将贡品摆在府中的东方,等月亮升高时再取回由大家享用即可。

此时赵秉等人的“会议”终于结束,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看到王庶父子、呼延平言笑晏晏的样子,岳发祥都不用问,就知道自己亏大了。

当银盘般的月亮清辉洒遍人间时,“安乐府”中秋晚宴正式开始,岳发祥、赵秉、赵鼎、王庶、王平、呼延平、燕南天、赵睿、张九成一桌,李师师、黄鹂鹂、王玥、呼延若兰、赵恬、燕莺莺、展雪、完颜如玉一桌,岳兵、王伦、高奉义、李力、孙吉昌、左伯颜和几个头目一桌,府中其余只要不当值的全部聚齐,满满当当又坐了八桌!

岳发祥身为主人,除祝酒词外,还要给宾客及府中重要人物挨个敬酒,饶是他用内功心法作弊,一圈下来也有了几分醉意。

岳发祥回到自己桌上,见诸人或猜拳行令,或高谈阔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唯独赵秉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

岳发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得哑然失笑。

赵睿和黄鹂鹂不知道什么时候单开了一桌,看桌上酒壶,两人应该是喝了不少,赵睿一只手搭在黄鹂鹂的肩膀之上,而黄鹂鹂一只手却轻搂在赵睿的腰间,肩颈相依,状态亲密,赵睿还不时地说着什么,黄鹂鹂只是低低浅笑。

岳发祥眼珠一转,“赵爷爷,下午建王殿下还和黄姑娘起了纷争,这么快就和好了?”

赵秉怒哼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岳发祥假意有些醉酒,使劲揉了揉眼睛,故作惊诧道:“还真是的,我刚才眼花,居然没有看清!这俩未免太有些过分,传出去的话不但您老没有面子,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毕竟是在我的府上不是?您赶快想个办法,要不待会儿让大家都看到可就不好了!”

赵秉怒道:“老夫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有办法早就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岳发祥两手一摊,“您老要没办法,我就更加没办法了,我身为主人,总不能不让客人喝酒吧?不让客人谈心说话吧?要是强行过去把他们分开,万一建王闹将起来,那事情可就更大了!要是弄得不欢而散,那我这堂堂宰相的脸可往哪儿搁呀!”

赵秉急道:“那怎么办呐,总不能……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不管吧?”

岳发祥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赵爷爷,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要是不合您的心意,可不能怪我。”

赵秉催促道:“先说出来,合不合心意的老夫先听听。”

岳发祥道:“据我所知,建王至今都未婚配,连妾室都没有一房,而黄姑娘也是未嫁之身,现在看二人情状,是郎有情妾有意,何不顺水推舟,成就二人美事?当然,鉴于二人身份之差别,黄姑娘就做个妾室可好?”

赵秉有些犹豫,“虽说妾室不讲究那么多,可黄姑娘的出身太过……”

岳发祥冷笑道:“出身怎么了?李姨不是青楼出身?我的妾室燕姑娘不是青楼出身?韩世忠将军的夫人梁氏不是青楼出身?还有朝中官员,纳青楼女子为妾的,不在少数吧?怎么,建王成了亲王,莫非就改了他纨绔的性子了吗?否则的话,他的婚事还能拖到现在?再说,假如他能纳黄姑娘为妾,不就有了人管他吗?省得他每天出去惹是生非。”

赵秉皱眉不语,犹豫不决。

岳发祥也不催他,假装闭目醒酒。

过了好大一会儿,赵秉把岳发祥捅“醒”,“好孙女婿,你跟爷爷说,确实可行吗?”

岳发祥摇头道:“我只是出出主意,至于行不行的,还是您老来定,省的以后您找我麻烦。”

赵秉瞪了岳发祥一眼,“你是他妹夫,也算半个家人,身为宰相,怎么就没有半点担当?”

他以为岳发祥少年心性,又喝了不少的酒,想在言语上刺激一下,让岳发祥代替做主,以后出什么事也能找个“垫背”的,就是不出事,也能找由头让岳发祥办事,哪料人家对亲情捆绑也好,激将法也好,都是浑不在意,翻来覆去就是我出主意你做主,有什么事你自己担。

赵秉见岳发祥油盐不进,心中气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道:“那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你这个媒人总是跑不掉的。”

岳发祥这次倒是痛快,不再推辞,“择日不如撞日,趁双方长辈也在,你们坐在一起一说,这事就算定了。”也不等赵秉再说话,直接命人再开一桌,把燕南天李师师请过来,又把那对“活宝”叫过来,让他们自己谈着,自己拍拍屁股找赵鼎王庶等人喝酒去了。

赵鼎和王庶这才有机会相问,说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留下来君臣同乐?岳发祥除了拉钩讲故事不好说之外,其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说皇上本意是想来此一起饮宴的,不过突然想起科考学子都被关在贡院答题,个个苦哈哈的,心中不忍,就去看望他们了。

赵鼎和王庶大拍马屁,皇上如此年幼便知道心忧天下士子,将来必成百世明君。岳发祥自然随声附和。

三位内阁大佬围在一起不谈国家大事,而是拍皇上的马匹,也不知赵昚会不会面热心跳,夜不能寐!

就在三位拍的兴高采烈不亦乐乎之时,赵睿黄鹂鹂联袂而至,说要一起敬岳发祥这个大媒一杯。

岳发祥笑道:“二位不打不相识,化干戈为玉帛,实属人间佳话,一杯哪行?一定要三杯!”

赵鼎等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七嘴八舌,纷纷相问。

岳发祥见此情景,索性运起内力说道:“今日府上又添一桩喜事,建王殿下与鸣翠阁黄姑娘结为秦晋之好,让我们共同举杯,祝他们二人幸福美满,甜甜蜜蜜!”他的声音并不算高,可十多桌人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远者不闻声低,近者不觉音高。

燕南天心下叹服,这才多长时间,岳发祥的内功修为又增长不少,可见岳家内功心法之独到!

岳发祥这么一说,登时十多桌百十号人全部站了起来,共同举杯道:“恭喜!恭喜!”声震屋瓦。多亏“安乐府”占地极大,不会影响别人,要不然真有可能被邻居找上门来。

赵睿和黄鹂鹂见岳发祥这么给面子,都笑得合不拢嘴,只是赵睿脸上旧伤未去,又添新伤,这么大笑,看起来未免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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