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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太子带回府

即便是专注品菜的陈元琥,也从这不同寻常的安静中,本能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起身看到酒楼外太子头顶茶杯,随行侍卫们剑拔弩张对准他们雅间的架势,众人愤怒地用眼神谴责着大哥。也渐渐意识到他刚才那一推,究竟引发了什么样的后果。

特别是在看到大哥低头沉默不语,显然是在用男人惯有的方式掩盖内心脆弱时。

陈元琥觉得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且不说眼前这件荒唐事,本就有他一半的责任。

何况他也知道,大哥有多珍惜这次难得出府的机会。一刻不停地与陌生人坦率地交流着,甚至做出许多令人误会的事也在所不惜。幸好有他帮忙一一解释或怼回去,才让这些人不至于太记恨大哥。

所以,此刻他必须勇敢地站出来承担责任。即便他会因此被家里责备,受到惩罚……也可以……

这一次,他必须要担起兄弟义气,虽然两人不能同时去宗人府受罚,却可以有共患难的经历,加深他们的兄弟情。

于是,陈元琥攥紧拳头,望向被众多侍卫簇拥的男人,试图用气势掩盖对男人的忐忑:“太子殿下,这茶水是我泼的,要算账就冲着我来。”

正垂眸观察着迅速增长生命值的江玥宁:“?”她刚才是错过了什么吗?怎么陈元琥突然站出来包揽错误了?

倘若说前一瞬,她还沉浸在太子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看着因意外降落的茶水,消融掉太子脸颊不近人情疏离神采,露出清冷又俊逸的脸颊。而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时。

那么在垂眸看到猛增十天的生命后。

顿时就失去了那些世俗想法。甚至觉得能借此闷声作死,迅速延续生命的感觉也很不错。

如今眼看这陈元琥,居然要破坏她万人嫌的大好局面,江玥宁自然不能忍了,当即挺身而出:“泼茶水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本世子一个人做的,太子殿下要罚我吧。”

眼见瞳孔一震陈元琥,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

江玥宁当即眼疾手快地捂住对方的嘴巴,附在耳边小声说:“元琥,你不用做到这一步,本世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你来代收责罚。”

却不曾想,听到这话的陈元琥,眼底反而浮现出了一抹坚毅。

然后就开始铁了心地与她争这泼茶的罪状。

脸上甚至浮现出得到想要答案般豁然开朗。

与此同时,眉眼浸润着水珠的清冷太子,已经收拾好了满身的狼狈。

对旁边的议论声和目光全都置若罔闻,只是望着酒楼内争论的两人,意味不明地微扬起眉毛。

身旁的侍从见状,顿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太子殿下稍等,属下这就去请两人来。”

白马上挺拔如雪松的身姿,闻言重新收敛回视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

“请两位在这稍等片刻,待太子殿下整理好衣着仪态,便来会见两位。”

被一群彪形大汉从酒楼请到太子府的江玥宁,这一路也意识到了太子究竟有多受欢迎。因为在这短短一路中,仅凭这积少成多的厌恶值,就又帮她涨了七天的生命值。

看来这无意作死的举动,果然很有成效,一出手就赚到了她难以想象的生命。

不过等周遭安静下来,被一群虎视眈眈侍卫凝视的江玥宁,却要开始面对更为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她要怎样应对太子的责罚。

尽管对方情绪淡淡,根本没法从对方脸上,看出太子殿下真实的想法。却也让她心理更没底了。

因为她失手泼茶这事,深究起来,也算是突袭一国储君了。尽管没造成什么伤痕,却也不容小觑。

原本在酒楼抢着认罪的陈元琥,平时肆意张扬的纨绔。在低调却处处透露出典雅的太子府内,却安静低垂下头颅盯着鞋子看,双眼根本不会向其他地方乱瞟。

简直像是感觉到天敌来临的小动物,试图尽量收敛住气息,避免激起捕食者的凶性。

看着这样的陈元琥,回想起离开时满眼担忧的常炼三人,江玥宁难免跟着紧张起来。

为了多收集点信息,只能尽可能地向身边人套话,压低声音问道:“刚才你说的那年宫中宴会,后续都发生了什么事?”

陈元琥听到这话却是身体一僵,说出了来太子府的第一句话:“大哥只要待会儿咱俩好好认错,不会沦落到那种程度的。”说完便闭上嘴巴,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再多提的模样。

看着讳莫如深的同伴,江玥宁心里反而更忐忑了。因为系统资料内,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太子的介绍。

她对这个外表清冷俊雅的太子,所有了解便是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还有常炼几人所说的「才学出众」和「治理匪患」。

如今根据太子性格、喜好,来对症下药显然是不太现实了,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想解决办法了。

——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浑身恢复雪山般清冷的太子,不疾不徐地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依靠在木椅扶手上的江玥宁,微不可查地扬了下眉:“两位久等了。”

声音是清冷如寒渊白雾,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却又自成风华的清磁动听。

随即太子招手唤来了侍从,轻扣着桌沿的位置点了点。

心领神会的侍从很快就添上了三杯茶,待清润地茶水注入到合适的位置后,就再次轻手轻脚地退回了角落,安静顺从地等候着太子的再度安排。

望着被冷白手指端起的茶杯,江玥宁喉咙里的话也不由得一滞。因为这茶杯的颜色,与她失手栽下去的那个也太像了。

明明面容清冷,话也不多的太子就站在面前,她却根本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即便对方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举动都称得上是宽容。

对摔下茶杯,灌了对方满头茶的她没说过一句重话。

却让她止不住地开始紧张。

旁边的陈元琥也没吭一声,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站在大厅内。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待身姿挺拔如雪松的太子,品完了杯中的清茶,抬眼望向厅堂内沉默的两人:“二位就没什么想对孤说的吗?”

“太子殿下,陈某和世子知道错了。”

“太子殿下,家父一直很欣赏您的笔墨,不知道能否请您赏脸赐宝。”

陈元琥和江玥宁的声音同时响起。

原先屋内稳重的侍从,瞠目结舌地望着大胆提要求的江玥宁。像是从来都未见过这么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陈元琥也是一愣,抬手轻推了下江玥宁,示意大哥在这种关头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黄花梨木上眉目清俊的太子,神情倒是没出现太大的变化,清清冷冷地望向江玥宁,缓缓重复着:“安宁世子是说,颢王想要孤挥墨题字吗?”

江玥宁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在太子没来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她这看似嚣张的万人嫌话语中,既在暗暗吹捧着太子写字好看。(虽然她也不知道太子写得怎么样。)

又能委婉地用爹救命,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颢王的唯一独子。应该还是能换来点优待吧。

至于颢王这一介武夫,究竟能不能欣赏地来书法。就不是她要重点考虑的事情了,毕竟颢王也不在这,喜不喜欢书法也全凭她一张嘴来说。

在众人神态各异的注视中,太子轻轻颔首:“那你来磨墨。”

眼见太子态度松动下来,意识到这件事有回旋余地的江玥宁。掠过侍从难看的脸色,拨动了下泛着淡淡药草芳香的松烟墨条,确认过这是只千金难求的好墨后。

便开始活动着手指、手腕,力求能达到最好的研磨状态。

旁边见识过江玥宁大胆言行的侍从,看到此时此刻还磨磨蹭蹭的人后。仿佛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用看牛嚼牡丹的眼神,瞪了过去:“研墨不易,您就不问问这墨怎么用吗?”

有着丰富绘画经验的江玥宁,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朝身边提醒的侍从轻轻点头:“嗯,不用了。”

但这样的态度,却令侍从眼底不满之色更浓了:“真,真是……”原本明显是想说些什么的侍从,最终还是在旁边传来的轻轻叩击声中抿了抿唇,“你不要弄坏殿下的上好墨条。”

根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地陈元琥,听到这边动静后,也担忧地望了过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暗恨他此刻无能为力般捏紧了拳头。

旋即,众人便听到了江玥宁从善如流地应答:

“好。”

实际上,江玥宁已经不再关注其他人的表情了。

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借此向太子体现出亲力亲为的诚意,让整件事有更多的回旋余地,少受点惩罚。

掠过华贵的宽口紫砂壶后,转手抬起细嘴白瓷壶,缓缓将水倒入砚台中央。随即耐心地取墨条轻缓画圈,将纤细的水珠耐心铺转在整个漆黑台面,确认过墨条已经被磨出最好状态。

才有条不紊地少量多次加水,直至将黝黑墨汁研磨出细腻的光泽,单颗饱满的墨不会散开后,朝清冷望来的太子轻轻颔首示意:“太子殿下,墨磨好了,”

原本忿忿不平的侍从,望着这墨汁露出满目惊艳之余,却又浮现出更明显的慎重与提防神色。完全不复从前的轻慢神色,却更像看着竞争对手般地警惕与思量。

清冷如山巅落雪的太子,此刻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却一步步走向了额际溢出薄汗的江玥宁身旁,提笔落下了四个大字:“江月宁谧。”

望着笔锋铿锵有力,行云流水到浑然天成的墨字,江玥宁心底的疑惑更浓了。

她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连带着也看不明白,这包含她名字的简单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可眼前人显然没有为她解惑的想法,反而吐出了格外舒缓有质感的声音:“孤还有些要务在身,两位请便。”

尽管年轻的侍从看向递出的字,还有些难以置信,似是不敢相信这些字是写给对面的纨绔,却还是安静跟着太子离开了。

虽然旁边的陈元琥也有些傻眼,显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步。却在太子清冷身影彻底消失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江玥宁,飞速离开了太子府。

直到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喘着气说:“大哥,你可真勇,泼了太子满头茶水,还能全身而退就不说了,居然还真要到了太子殿下的墨宝。”

还在思索四字何意的江玥宁,随口问道:“很难要吗?”

“何止是难要。”陈元琥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压低声音说,“上次常炼花钱去买太子书迹,都没人卖给他。也就是大哥你出手,才能搞定这些,有本事让太子殿下夸你。”

江玥宁回想起那双星眸,顿时感觉寡言又清冷的太子,虽然心思难辨。但品行却无可挑剔。为人大度,落笔如鸿。更重要的是,太子颇受欢迎,能帮她延续很多生命。

上午还朝不保夕的她,现在已经有为期二十天的生命余额。

太子简直是帮她收集厌恶值续命的最佳人选。

想到这里,江玥宁心头的疑惑也更浓了,转头向满脸雀跃的陈元琥套话:“感觉当年宴会的事都过去了,太子殿下人也挺好的。”

“不不不,如今太子有多好,盛名多远扬。我都忘不了当年宫中宴会,太子是怎么面无表情处置那些冒犯他的纨绔。”

即便陈元琥已经离开了太子府,但提到当年宫中宴会,仍然是四处张望着,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

“不管那些人是什么勋贵家庭出身,又是怎么哀嚎求饶,太子都没有心软。硬生生在大庭广众下,执行了最严的刑罚,将那群冒犯太子的人打得屁滚尿流,红黄液体交错在地砖上。据说那群人至今都没敢找太子说过一句话。”

江玥宁:“……”

回想起今天一系列作死往事,当众失手扣在太子脑袋上茶水,拒绝对方侍从好意,还让对方给她题字……

顿时觉得她今天真不是一般地勇。

勇到她觉得,在宫宴往事和琢磨不透太子的衬托下,伴夏都是一朵娇柔的黑心小白花。不仅对她的态度专一,坚持不懈找茬,还又简单到屡屡被她看穿。

如果表妹病情能好转起来,重新给她提供续命的厌恶值,她还是安心呆在府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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