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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金缕玉衣

二表后,上十礼。

十个宫女捧着十件礼放至鼎后,礼上有红盖。

左方承道:“揭十礼。”他揭开第十礼,道:“第十礼,青花瓷。”

“第九礼,曾侯乙编钟。”

“第八礼,九成金雕花嵌宝石八角盒。”

“第七礼,錾花金执壶。”

“第六礼,金立双凤盥盆。”

“第五礼,金錾花高足白玉盖碗。”

...

“第一礼,金缕玉衣。”

满座哗然,是尤家当年的镇家之宝,金缕玉衣。金缕玉衣乃是当世一宝,翟家赶在尤家进都之时把它作为繁盛之礼。人精都知道,这翟家是在给刚刚进国都的尤家,下脸子呢。

百官见尤家,一脸唏嘘,倘若忽略尤玮青筋暴起的双手,众人真的以为他在笑。

尤岚芷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翟月明望向凤玉纶,他悄悄用手在下面给她指了个方向,手指所向正是翟玺。她摇摇头,笑着暗道:还真的玺儿的作风呢。

这不,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三表:“鲛水县,尤家。”

尤岚芷起身,翟月明握住她的手,小声道:“好好发挥。”

尤岚芷面色挡不住的难看,道:“放心。”

尤岚芷弹的是一首高山流水,琴音悦人,或许是刚才变故,音中夹着一丝悲凉。

一曲过后,也有几个人吹捧几句,大多都是商贾生意人。

之后,有人弹琴,有人唱戏,有人演戏本子,有人对弈,有人投壶,有人跳舞。其实都跟繁盛录此次的提“民”都扯不上大关系,每年比的皆是这几样,不过是强拉硬拽罢了。

“鲛水县,羽家。”

第三十六表时,羽家到了。百官之间,你你我我皆相识。这羽家才到国都就是二等御史,众人好奇得很。

羽敏官道:“老夫我,要去献丑了。”

翟月明道:“爹,我去。”

羽敏官为难道:“这等场面,爹怕你...”

翟月明道:“爹,信我。”

羽敏官道:“好吧,若是不行,就下来。我们羽家,不怕出丑。”

翟月明紫裳渺渺,让众人想起了明月公主。她对翟玺作揖,道:“陛下,不知可否借您的朱雀剑一用?”

原磊茫然,如今的小姑娘,都如此大胆了。

大宫女婵儿呵斥:“大胆...”

翟玺道:“好。”

婵儿望向翟玺,不可置信:“陛下。”

凤玉纶眸色深沉,他明白她要作何了。

由左方承将朱雀剑承至翟月明面前。金剑龙纹,老朋友,好久不见。

剑指锋芒,雪身白光,飒沓流行。这剑法时而飘忽不定,时而凌厉非常,又有势如破竹。不是剑法,仿若一种舞,微风拂面,紫衫飘起,众人好似置身仙境。

翟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跑过去:“姐姐!”

百官惊异,陛下这是,一见钟情了。

凤玉纶挡住翟玺,道:“现在别耍脾气。”

翟玺坐回龙椅。

凤玉纶、翟玺、华安卿、原磊、左方承、婵儿。他们知道,公主殿下,回来了。

翟月明所舞的是:玲珑剑舞。玲珑剑舞是翟月明所创,这剑法舞起来,好若舞,又不乏凌厉,所以称:玲珑剑舞。

玲珑剑舞不曾外传,只有翟月明的几个亲近之人才知晓。

有人问:“好,好。不知这剑法可有名字。”

翟月明道:“它叫玲珑剑舞。”

其他人:“当得此名。”众人纷纷夸赞。

“繁盛录的第一礼,我等怕是无望了。”

“羽大人生了个好女儿呀。”

羽敏官道:“惭愧惭愧。”

翟月明下过台后,羽敏官问道:“昭儿,你这剑法爹从未见过。”

翟月明道:“我自己瞎想的,还未来的及告诉您。”

羽敏官精明得很,道:“瞎想?拿爹当傻子?”

翟月明道:“爹,终有一天,我会告诉您的。”

羽敏官不加强求。

尤岚芷道:“怪不得你说我的身法多处破绽。”

翟月明道:“人个有所长,你的功力比我深厚。”

尤岚芷高兴多了,道:“这倒是。”

繁盛录到结束之时。

“第一礼,金缕玉衣。赏鲛水县,羽家。”

手捧金缕玉衣,翟月明不加犹豫,转手把它交到尤岚芷手上,她道:“送你了。”尤岚芷惊愕,她又道:“这是坐你家马车的报酬。”

尤岚芷懂,不是报酬,是心意,道:“谢谢。”

翟月明笑道:“下次,我还要坐你家马车。”

尤岚芷道:“好,随时欢迎。”

翟月明本来没打算用玲珑剑舞。可是,她从小到大,跟许多女子都合不来,尤岚芷是唯一一个,一个朋友,不是下属,不是利用,只是朋友。为她,值。

离开时,羽家父女发现,他家的马车坏了。车轮子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身上,一侧马车矮了一大截。

左方承带着宫女内侍前来,道:“羽大人,马车坏了。”

羽敏官父女二人作揖,道:“承内侍。”

左方承道:“这日头都要落了,再找人岂不是太麻烦了,你们就便住宫里吧。”

羽敏官道:“我等不配。”

左方承道:“嗨,多大点事,来吧。”

羽敏官看左方承这说一不二的架势,只得跟上去。

父女二人分开住,羽敏官不放心,她道:“爹,王宫大内,守卫森严,不会出事的。”

羽敏官道:“好吧。”

翟月明被左方承带到她以前的宫殿,明月殿,同时也是翟玺的宫殿。

正殿前,左方承道:“公主,请。”她推开门。

翟玺坐在龙椅旁,靠着椅子,他常坐的位置。

二人同时向对方走去,犹如相隔千山万水,他抚摸她的脸,道:“姐姐,是你么?”

翟月明覆着他的手,道:“玺儿长大了。”

翟玺道:“不要,玺儿不想长大。”

翟玺扑进她怀中,受伤的小狼崽终于找到他的母狼了:“姐姐。”

他紧紧抱着她,生怕她跑了。

翟月明摸着他的脑袋,道:“姐姐在。”

一刻钟后,原磊推开门,翟月明端坐龙椅。翟玺坐在台阶上,将脑袋枕在她腿上,依恋无比。

原磊身后跟着左方承、婵儿。几人之前还有所怀疑,此情此景,不是公主又是谁?

原磊等人下跪,道:“拜见,公主殿下。”

翟月明道:“都还在,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足以让人泪流满面。

翟月明道:“玉纶呢?”

左方承道:“繁盛录过后,凤将军便走了。”

翟月明笑道:“原磊,你老了。”

原磊笑道:“臣早就老了,不像公主。”

原磊今年四十又二,发间已生丝丝白鬓。左方承年纪也不小了,他平日最爱研究女子的保容养颜之法,看起来不老。婵儿跟翟月明同年,还算俏丽。

翟月明摸着玺儿的脑袋,道:“我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变成羽昭的,平日里,你们待我,不要惹人生疑。”

翟玺不说,也不问。除了身侧之人,他什么都不在乎。

众人道:“是。”

翟月明道:“下去吧。”

几人退下,翟玺如同小猫,蹭了蹭,他道:“姐姐,不要再离开玺儿。”

翟月明道:“姐姐尽量。”

晚间,翟月明躺在塌上,翟玺抱着她的腰。二人如往日般,相拥而眠。

明国瑞嘉二十一年首秋子时。

明国国主翟尧谨在王后殿前走来走去,他很焦灼,一同陪他的是四大家主。殿内,王后声色尖锐,宫女内侍忙成一团。

是婴儿的啼哭声,几个心下稍安。稳婆,道:“生了,是公主殿下,母女平安。”

尤家家主尤祈陇道:“女孩好,陛下已有一子,如此,龙凤双全。”他是尤玮的爹。

其他三位家主也应和道:“恭喜陛下。”

翟尧谨道:“你们可有听到什么?”

华显运道:“是喜鹊?”

声音越离越近,百鸟齐鸣,从王宫上空飞过,哪怕看不到,通过声音能感觉到。

齐思业道:“如此,不在白天,太可惜了。”他是齐思源和王后的爹。

稳婆道:“陛下,公主殿下收拾好了,您可要看看。”

翟尧谨一脸喜色,道:“快,给孤看看。”

几人进了殿中,翟尧谨抱过孩子,道:“这孩子,瘦巴巴的,以后可要多补补。”

稳婆笑道:“陛下,那个孩子刚出生不是这般。”

翟尧谨道:“王后可好些了?”

稳婆道:“王后太累,睡过去了。”

翟尧谨道:“苦了她了。”她又道:“把公主跟鹰儿放到一起。”

帝后情深,整个明国皆知。二人成亲四年,国主未纳一妃。

翟尧谨和王后齐可琳坐在一旁,看着床上两个孩子。

翟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妹妹走过去:“啊..啊。”他“啪嗒”一口,亲在妹妹脸上。

齐可琳笑道:“陛下,你看两个孩子多好。”

翟尧谨也哈哈大笑道:“鹰儿还这么小,就懂得疼妹妹了。”

齐可琳问道:“陛下,公主的名字您可想好了?”

翟尧谨道:“公主就叫翟月明。封号:明月公主。”

齐可琳道:“这名字是好听,可是‘明’字。”

翟尧谨道:“几位家主也劝孤三思,你可知道,公主出生当天发生了何事?”他又道:“先是百鸟齐鸣,还有百姓说看见了火红的凤凰,彩霞天门涌出天边。此等盛况,连钦天监都说百年难得一遇。想来,我们的公主当得起这个‘明’字。”

齐可琳也是一脸为难,翟尧谨道:“孤再三想过,再给公主起一个名字叫‘贞儿’。我们平日唤她贞儿就行,名字和封号就当一个摆设。”

齐可琳道:“那上玉蝶的事?”

翟尧谨道:“孤的宝贝公主,还当不起一个‘明’字”了。

齐可琳道:“这孩子将来指不定被你宠成什么样。”

翟尧谨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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