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疯狂的家主
苏秦进了屋，古家家主正在画着一副画。苏秦站在门口，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古家家主也没有理他，就像不知道他进来了一样。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僵持了好久，古家家主突然说话了：“苏小公子，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果然你是认出来我了。不过既然你知道是我，为什么不跑呢？你知道我找到了你，那就一定是要和你你死我活的。”苏秦站在原地，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古家家主。
“我逃得太久了，有家不能回，太累了。”古家家主仍旧画着画，手中的画笔丝毫不受影响。苏秦看了一眼，画的正是外面挂着的尸体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这么多年了，你杀人以后还是喜欢画他们死后的样子。”
“你不懂，这是艺术。”古家家主涮了涮笔，又调了其他的颜色来画。浓墨重彩的油画和整幢古香古色的中式院子丝毫不协调。
“杀人也是艺术？”苏秦无法理解。
“那确实不是。不过杀人是我实现艺术的一种手段。就像作画的过程不是艺术，成品的画作才是。至于用刮刀画还是用笔画，甚至用手画，那都不重要。”古家家主仍旧在画布上涂抹着颜色，云淡风轻地为苏秦解释。
“呵呵，你这种歪理邪说，也就只有你自己会相信吧。”苏秦冷笑了一声，古家家主弯腰取了另外的颜色来画：“你不懂就算了，没有一种艺术能完全征服整个世界的所有人。只要有人懂就可以了。”
“你这个变态！”苏秦缓缓抬起手来：“你杀了我全家的人，也是为了你所谓的艺术吗？”
“那还真不是。我杀的其他的人，都是为了作画。只有你家的人，是我真的单纯只想杀人。因为你，你的能力会对我有威胁。我说过的。不过啊，我也没辜负那些尸体。他们还是被我做成了唯美的形象。”古家家主仍旧画着画，苏秦却感到空气中有种无形的压力，正在压下他抬起来的手。
“先等一等，等我把这幅画画完。我做事情喜欢有始有终，不喜欢虎头蛇尾。”古家家主又开了口，苏秦的手上像是挂了几十斤的东西一般沉重。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一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你先坐，我这幅画画的不会太快。”古家家主依旧波澜不惊，好像对于苏秦想杀自己的事毫不在意。苏秦哼了一声，坐到屋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迟早，我们之间该有个了结的。”古家家主一边画画，一边和苏秦闲聊：“我很好奇，当年我把你卖到了帝国的奴隶商船上面，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苏秦动了动嘴唇，最后吐出几个字：“吃一切可以吃到的东西。”船舱里的老鼠、腐败的食物、虫子、甚至……刚刚死亡，来不及被船员发现丢弃的尸体……
“你的体质还挺好的，没生病？”
“没有。”苏秦咬牙切齿地回答：“托你的福，我还得回来杀了你。”其实当时他的身上有很多溃烂的伤口，还是卡塔琳娜买了他回去以后，找了医生为他医治的。路上实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他甚至还挖过烂肉里面的蛆……
“要我说，你比我更变态。你看，那样的环境，你还能活得下来。如果是我，可能早就死了。”古家家主仍旧画着画，时不时端详一下门口的实物和画作的差别，再进行细微的修改。
“也许吧。但是我不会想把活生生的人挂满房梁。”苏秦想站起来，屋子里的空气突然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压着他的身体不让他起身。古家家主啧了一声：“苏小公子，你已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也别差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了。我也不会跑，一会等我画完了，就任你宰割。”
“你会这么说？”苏秦冷笑一声：“你不是很能躲吗？自从我去了无序界，又从‘核塔’里面出来，你整整躲了我十年。怎么？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觉得自己活腻了？”
“艺术。”古家家主一脸遗憾地说：“我平生只喜欢杀了人作画。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灵感了。能杀人又死的漂亮的方式，我已经都试过了。不能画出新的作品，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真是个疯子。”苏秦如此评价。
“你说的没错。本来我就是个疯子。”古家家主一边画画，一边又说道：“你知道这里的两个男女，都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从外面弄进来的吗？”苏秦问古家家主，家主摇了摇头：“你错了，他们是你和我的孩子。”
“？！”苏秦一脸“你脑子里装了啥是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的表情，嫌弃地说道：“你胡扯也要有个逻辑，我和你怎么可能有什么孩子？你生的？”
“哈哈哈，不是我生的。不过，确实是你和我的孩子。那个男的，是用我和你的基因合成的。而那个女的，是用你母亲和我的基因合成出来的。”古家家主无视了苏秦的嫌弃，对苏秦说道：“这里是个独立而不同于现世的空间。‘外面’的人，是不可能活在这里的。仲介人是可以穿行于各个世界的特殊人，他是可以的。我是这里的主人，所以我也可以。而你……”
古家家主放下画具，喝了一口水，对着苏秦说道：“你是我故意放进来的。只要有‘外面’的人进来，那个人就只可能是你。因为这个空间里，有你的基因。所以，你也被默认为是‘可以进来’的。”
“……”苏秦沉默了。许久，他问古家家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总该有个所图吧？”
“所图啊……嗯，的确是有。我曾经试着将你和我的基因融合，造出一个空间异能的强大能力者。不过很可惜，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青琅也是我的试验品，但是，不管是他，还是他们，都没有任何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