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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9章

连辰眼神微动,道:“我父亲说,这是郡主的思量。一来军中当时尚存的水道图纸,都是你外祖赵将军在时所画的了,那时候边关不太平,赵将军虽是主防,可边境连年摩擦生事,他应对疲乏,这水道图也是摸索一阵停一阵,到最后落到郡主手里,也只有残缺不全的一部分。”

“后来郡主继任战事平息,才带兵入下,走完了济川城可通人行的宽阔水道,在地面城墙以外的地界,浇筑了那些拦路的铁栅。”

连辰手指落到昆勒山脉所在的地区:“那时候边关安定万世太平,我父亲不忍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郡主那般操劳,总是劝她不必这般拼命。可那时候郡主同我父亲说,边关眼下太平,却不能枉顾于后,这些深入群山与济川城相接的天然水道,始终是一个隐患。”

平宁郡主那时的打算是,暗中将昆勒山边境中与济川城相通的水道查探清楚,该隐匿的隐匿,该布防的布防。

“所以那段时日,我阿娘才会一直带兵在城外,很久不曾回家。”

乔鹤渊想起来那一年正是他生辰的时节,若不是平宁郡主一连数月都在外头风采露宿摸排水道情况,他也不会哭着闹着非要她回来,再往后,也不会有平宁郡主意外身陨一事。

连辰感知到乔鹤渊的情绪,默默拍了拍他的肩。

“摸排济川城外水道,事关济川城防安危,是军中密令,所以你当时不知道郡主在做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

连辰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大一圈,乔鹤渊收整好心绪,道:“你同我说了这样多,该不会要告诉我乌若那帮人要寻的就是这个东西吧?”乔鹤渊扬了扬手中薄脆的旧色纸张,“这般机密,可不像能在我郡主府找到的。”

要是他府里有这个东西,即便是抄本,当初的济川军就算是把郡主府翻个,不会允许其流露在外。

那群乌若的爪牙在济川城汲汲营营这么些年,不至于蠢到为了找济川军营里的东西,反过来要从绕了好几圈关系的郡主府下手。

连辰眸中神色暗了暗,道:“当时我也是这般问我父亲的,他说这东西是只有这一份完本没错,并且都是郡主亲笔所绘。但是昆勒山中的水道图,郡主回府时走得急,为了不耽误探察进度,是誊抄了一份小样在身上带着的。”

当年数月不曾见到郡主的乔鹤渊,因为思念过度犯起了倔,又哭又闹以绝食抗议,乔尚章和乔松垣连番出面都劝不住,实在没有办法才递了口信到济川军营,又由连见山亲自派人出城进山,这才请了平宁郡主回来。

当时随队的一个士兵回忆说,因着二公子的生辰,那时候他们的勘探不得不暂时告停,平宁郡主为了不耽误进度,用纸笔誊抄了小样带在身上,说是会趁着在府中的日子,尽快将这两日探明的路线补齐。

乔鹤渊定定地盯着手中的纸张,听到连辰缓缓道:“但是郡主出了意外后,那份残缺的抄本,就再也没找见过。”

连见山父子结合乔鹤渊乌若所行遭遇和之前在郡主府发生的种种,自然而然有了一个顺理成章的猜测。

“所以眼下我父亲怀疑,那消失的济川水道图抄本,就是他们在找的东西。”

乌若那边暗中筹备的兵马粮草,若是真的有南下图之的野心,正面硬攻济川,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若能寻得山脉水道暗线入城,来一个里应外合,当中威胁则不容小觑。

连辰道:“当年郡主一事军中上下猝不及防,等回过神来处理这些细碎杂事的时候,我父亲派了人几番寻找也毫无所获,便存了侥幸,想着那毕竟是一份有限的残本,若真是遗失了,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上面画的是什么。”

郡主身后世事变迁,边境的太平连年稳固,各类界限明晰的条令自京都下达,济川军再不是能在昆勒山中堂而皇之来去自如的时候了,平宁郡主当初的思虑,就只能被连见山暂且放置。

这一放就是这么多年,直到连辰在军中翻捡郡主遗物的时候,才见到了这张经年旧色的纸张。

到了眼下境况,乌若那边的蠢蠢欲动,却也正好印证了平宁郡主的高瞻远瞩。

乔鹤渊拧眉摇头:“我母亲留在家中的遗物,我已经看过大半了,没见着这样的东西。”他顿了顿,面露难色,“若是咱们这两处都不曾寻到踪迹,我怕是要去京都,见一见我外祖母她老人家了。”

沫阳公主中年丧夫晚年丧女,随军随了大半辈子心灰意冷,又对乔尚章这个女婿打一开始就不甚满意,这么些年便一直独身住在京都的公主府中。

每年春秋两季,乔松垣和乔鹤渊便会往京都去看她,算一算今年也到时候了。

话尽于此,外间忽的有士兵前来通传:“小连将军,刘副使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连辰起身:“走吧,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好歹乔二你听了心里有个数,咱们便加紧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派人知会一声,水道残图这个事情,眼下宜早不宜迟。”

乔鹤渊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便是。”

裴思云又跟个尾巴似的,在乔鹤渊和连辰身后出了门。

连辰把两人送出军营外,这才从方才事关济川城的种种思量抽出心绪来,笑着看向裴思云。

裴思云忽然觉得,她师兄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忧伤。

连辰全然不顾一旁乔鹤渊警惕的眼神,温柔的目光直直落进裴思云眼里,心下却是千尺浪般的起伏跌宕。

他想起早上裴思云独身一人来找他说的话,微微垂着眼,坚决却又小心翼翼,让他完全不忍心再有令她为难的举动。

今日过后,那便如她所说,做一个令她敬佩亲近的师兄便可。

“行了,回吧,最近军中事务繁忙,可能得有上一段时日不能来看你了,替我问候一下师娘,我就不送了。”

连辰回头,坦坦荡荡迎上乔鹤渊几欲冒火的一双眼,道:“你有事同我师妹说,我也不拦着,但是要是哪日让我知道你小子欺负人,我可不会放过你。”

乔鹤渊感受到了明晃晃的挑衅,说着就同那乌眼鸡似的要跳出去掰扯。

他连辰什么姿态什么语气,一个半吊子师兄拿什么长辈的架子!

再说了,他什么时候欺负人了,自己的师妹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么,她是那么容易随便被人欺负的?

“连辰你给我站住!什么叫我欺负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田方连忙出来灭火,好说歹说把提着拳头愤懑起劲的乔鹤渊劝住了。

“二公子,咱小裴姑娘还在等着呢!”

乔鹤渊忽的收了动作,端正起来,不自在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你上车,我送你回去。”

裴思云疑惑:“二公子不是有事要同我说么?”

不过等接下来乔鹤渊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自己多嘴了。

“你不是着急回家么,车上说。”

田方驾车,还算宽敞的车厢里头,就只坐了他们二人。

裴思云已经尽力往角落的地方挤了,可还是觉得两尺的距离太近了,近得让她没有办法忽略乔鹤渊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清苦药味,连带着他微末可查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裴思云觉得百般不自在,乔鹤渊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明明在北域一行两人之间再近的距离也不是没有过,现下不过只是挤在一处还算不得狭窄的车厢内,都让他觉得呼吸有些局促。

二人面对面坐着,安静了良久,久得外头赶车还要支着耳朵偷听的田方,都拧酸了脖子,还没听到一点儿动静。

田方仰天长叹,天爷啊,他们二公子到底行不行啊,这可急死人了!

马车沿着济川城中的长街向南,直直跑过了又一片街巷,田方才听到里头乔鹤渊开口了。

他问:“你今天一大早找连辰,是做什么来了?”

田方才听了这一句,就在心里着急起来了。

这二公子也真是的,费这么老大劲儿跑出来,可不是让你跟小裴姑娘说别人的,你得说咱们郡主府的事啊!

里头裴思云说一半藏一半,操着略微发紧的嗓子回道:“按我阿娘的吩咐,来谢过师兄。”

至于谢什么,她不说,乔鹤渊自己心里也有数。

果然,她话音方落,乔鹤渊就略带不满地开口了:“那我郡主府送的东西也不少,也没见你想着来谢我。”

外头田方马鞭一扬,心道这才对嘛!

裴思云心头微动,她其实留了心眼,在某些事情上,女子无伤大雅的小小心机似乎与生俱来,她不过留了一个浅浅的埋伏,对面的人就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她微微垂眸,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糊涂,道:“我谢师兄,是因着家中武馆要翻修,前段日子他帮着留意了城北鲁家木工班子的事,顺道感激他这段时日对我阿娘的一片孝心。”

连辰毕竟是军中历练过来的,人情世故要比乔鹤渊通达一些,送到裴家武馆的东西,除了裴思云那份,连带着靳氏和其余家眷也能顾上。

可乔鹤渊费尽心思要在裴思云面前要压连辰一头,讨了巧的名贵物件几乎就是指着裴思云一人去的。所以,她谢连辰,可以借长辈的由头,而要谢乔鹤渊,却要另有名头。

她顿了顿,大胆起来,抬头亮晶晶的眸子对上乔鹤渊:“可郡主府这处,我不知该谢二公子什么,才不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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