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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委屈

谢瞱没有落盏,嗜欲难忍,得像旧时那般,吃她的靥面,勾嗜她靥边梨涡,

“往后朕想来便来,不来就不来,容不得你拿乔。”

她似罂粟,沾染过后越发难以为戒。谢瞱越发丧失理智

脑中绘着方才美人含羞带怨试穿襦裙的模样,将她弄得抽噎低吟,

“你不喜欢?”

可知他气得乘日昏沉。

“叫夫君!”谢瞱御令她道。

“…”林兮颤笃笃地咬着他肩头。忍蹙蛾眉,不愿半分发出声响。

“朕有陋癖,三千妃嫔皆要唤我为夫,是皇后孤陋寡闻了,当自个与别个不同。”

她双眸涣散得再无半分艳彩,蒙灰雾泪,像旧时那般,又听男人言“若你不叫,今夜事不能毕。”

她受屈磨咬着牙,溢出血来,含忿冷声“夫君…”

谢瞱一时间如登极乐。

农历五月五

时逢端阳,在南陈,有蓄兰沐浴之俗,采集兰草为汤,以沐浴祛毒。又称浴兰节。

而在北郢民间,却盛行吃粽赛舟,以此辟邪驱阴。北郢皇室更是在这天,大肆举办博弈雅宴。大张筵席,以云弈附雅,切磋棋艺。

知绾白日忙着去太宸复谱学弈。晚上则要安排淮南王府阖府过节琐事,

端阳那日,她与王侯虽在宫中赴国宴,但府中上下百余仆婢也须安置。

“绿旖,采买事宜安置妥当了么?”娇花问。

“回禀娘娘,妥当了。膳堂那边昨个已经照您之前给的单子,依序采办了嫩藕,马齿菜等时令鲜蔬。又屯了河鲜,鸡鸭鱼肉等荤腥。还有香粽,雄黄酒一众节庆馔食。”

“回头问问青风云倦有没有想吃的菜,让膳堂那边另添。你们几个也是。”郭师傅的手艺亦不亚于外面的酒肆。

“是!”红湘最是嘴馋,听知绾这么说,想起主子平日吃的那如意醉虾已然淌流口水。虾虽不贵、芡汁麻烦,平常哪是她这样的婢子可央厨庖做的。

“娘娘,今年还发钱么?”

娇花第一年收掌王府庶务,不过半月,竟要扬言发钱了。

“嗯。”知绾于昏灯下,取狼毫小笔蘸墨,咬着笔杆,冥思了会,利落地拨了几下算盘,道

“淮南王府阖府上下百余人,若每人不按职位,依例分十两,亦须一千七百多两。殿下的内属官参事等职司。

青风云倦,还有前庭内十数要紧的,另出三百两。上回拿两斛赢来的南珠卖了正好~”

娇花乐得托腮,第一年管账,怎么说也应该给府内上下分发福利,让他们晓得自个的好处。

“娘娘,好不容易从宫里赢的南珠,咱们自个还没捂热,就卖了。这管帐是贴钱啊,倒不如从前从总管那拿钱痛快。”

别人管钱是中饱私囊,惯会做些惨刻悭吝的事,哪像娇花,反倒贴钱。自从她管账开始,连自个平日里的膳品都应例减份了。

“以前哪知菜米油盐贵,现在收掌府中庶务,想要账面好看些,总要有取舍的。”

她还等着王夫将京杭庶账上缴,自然要在年关前将阖府打理清楚。

绿旖红湘在昏灯下与娇花谈着笑,雩儿提着琉璃盏推门入言

“主子,您当真不管殿下了?今夜就将他赶在九华阁里?”

方才她路过檐廊,见青风云倦手奉褥衾,蟒衮匆匆而过,阁内灯火通明的,心下了然。

“他明日要跟别人共弈,檀郎谢女的,我不想见他!”

知绾气闷的自卸钗环,谢崧平日虽依顺,就这事难他不得。即便要把他赶出去,惹她生气,也要把她舍下,跟那人下棋。

“莫要理他,绿旖晚上把门锁紧了。”知绾在红湘服侍下换了衾衣,又嘟囔道“明早让谢平备辆新舆来,我不与他共乘。”

“主子,博弈雅筵乃是北郢国宴,明日宴席上来的不止朝内王公,也会有各国使僚。殿下既是王侯也是首辅,

听谢平说,光是这几日驿馆里各国使僚的招待安置,就忙得焦头烂额,何况明日还有雅弈。

方才奴婢瞧见青风奉了些安神的汤药进去,想必忙昏了不得眠,您再把他扔到九华阁睡小榻,若生了寒,岂不是大过?”

雩儿好心劝慰。

“…”知绾沉吟会,回身问“绿旖,红湘你们觉得呢?”

“雩儿姐姐说得有理,弈棋是乃国艺,明儿殿下要是赢了,北郢子民无不与有荣焉,倘使输给外人,才气得慌。”纵是红湘再愚笨,也知此事重要。

“哪里是什么正经弈赛,只是雅宴而已…那些外国使僚来赴宴吃席,也就凑热闹,

哪里会下场比试,就是王公贵族内打趣的国会,也不是你们说得如此要紧。”知绾愤愤不平。

“娘娘,九华阁入夜湿热,您还是过去看看吧,有没有什么蚊蛇虫蚁的。”

“是啊,怠慢家主亦是不妥。娘娘贤慧去看看吧。”

往常她被那人怠慢也不见青风云倦为她说话。

自她掌家入主儒清阁来,娇花贴身侍婢三人在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多了俸例不说,行至哪里都是一堆前庭下人巴结,怎么不令人欢喜,难免为王侯说话。

她撅嘴披了件薄纱对襟裳衣,道“掌灯吧。”

绿旖搀着知绾于檐下行了会,远见九华阁外,青风云倦腰挂佩剑,半倚在门口昏昏欲睡,见主母掌灯而来,无不立侍请安。

“娘娘…”

“殿下可在里面?”知绾轻声问。

“刚喝了安神茶,在里面歇息。”

知绾轻推门,摸黑儿进了九华阁,就见男人果真蜷缩在榻椅上浅眠。半裹着新褥好不可怜。

淮南王府百十间空置厢房不去,非要卧在斋阁小榻装可怜。她屈膝下蹲,拢了拢谢崧身上新褥,咬着下唇不满道

“叫你出去睡,又没喊你到这里来,九华阁本就是办公的书斋哪里有好躺的卧榻。”

九尺高的成年男子,半窝着如何睡,亦是白费那碗安神汤。

“绾绾不要我,为夫只能在这睡。”

前段时间不是跋扈的叫嚣卧外夫为妻纲?除了府内方寸之地,她哪里敢拂淮南王的意。

“就是不要你了,你要跟别人共弈,我生气。”既然这么喜欢家国天下,也毋需抱娇妻了。

“再容我一回?”等过两年南北战统,还管它大国声名。“百年大计,不得顽笑。”

谢崧见知绾倚了来,顺势坐起,将她束进怀里,揽抱着把玩着她的柔荑。轻啄美人为其缓解。

“今晚不能容你,我方才喊雩儿在隔壁收了间空置的卧房来,铺了软衾,你过去睡。”

她揽着谢崧的脖,揪着他耳朵,半怨半嗔道。

“明个我也不理你,后天才理你。晓得么?”

“为何?”谢崧笑言。

“你既要无私为国,就罚明日你抱不得娇妻。”知绾坐倚在谢崧腿上,勾着他,气恼得咬他耳朵,悬空晃着莲足,稍稍使劲就将珠履踢了出去。

“那后天又为何理我?”

“我虽恼你,亦知你也有你的道理。那若不罚你,以后就纵你欺负我,罚你久了难免离心离德,就罚你明日抱不得我。”

娇花起身,撇下他低头寻履

“明个我要自己坐舆去,到了那你别寻我说话,我是侯府嫡女,你是首辅淮南王。我亦须找个人和我共弈,届时各不相扰就是了。”

谢崧闻言,骤起将美人提抱起来,颠了颠,收紧了她。顺势将珠履踢至榻下,吓得她羞嗔一声,晦色道

“既是如此,今晚绾绾受累,为夫要回屋抱妻,讨要薄利。”

娇妻难得大度,他谢崧理当多些疼宠。

·

天不过灰朦朦,儒清阁里已然烟雾氛氲。雩儿从轻帐绘屏中将知绾唤醒,赶着昏沉的天色,于榻前奉水与于她盥洗。

“雩儿,什么时辰了?”她昏昏沉沉。

“卯末了。主子该起来。”

适逢端阳,燕京城内四衢八街,亦有庙会云集。沿街商铺循旧例无不悬菖蒲,戴艾草,热闹非凡。

“若是迟了,看舟赛的人多了起来,人挤着人,舆车恐不好行。”雩儿提醒她。看主子困倦,沾湿了帕小心翼翼地撩开帐帘,跪伏在榻前,够着手为她拭脸。

绿旖则在妆案前将她要备用的佩饰钗环一一陈列齐整。红湘手奉新裙,于熏笼上悬着隔烟雾染。

知绾揉了揉眼,嘟囔着被塞了颗丸,口角噙香道

“殿下可出门了?”

“早半个时辰就去了,现如今恐在宫内招待。”

她揉按着眼穴,乏力的打了哈,从枕衾下翻出谢崧棋谱,将他的招式在脑中复过,又将帝师拆解之法一一默研遍,背的熟了才点地下榻。道

“绿旖,可以梳妆了。”

“娘娘今日梳什么发髻?”

“就梳殿下平时最喜的、新钏新环,亦挑他喜欢的。”她要罚他,今日不得娇妻。

娇花以指戳着铜镜中光艳娥娥的美色,托腮凝眸,坏心眼的痴笑起来。

绿旖在她身后为她绾发,实在觉得她家小姐越发疯魔了,简直爱入骨髓,日日发痴,夜夜生癫的。

知道的是羡她燕尔新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失智入魇。这般为姑爷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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