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盘棋你会输的

艾琳慢慢地醒了过来。她醒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一个装满钱的袋子。她一度以为是小妖精留下的。

事实上，这满满一袋神秘的银币是由科尔布奇提供的。艾琳低头看了看他写的纸条，眯着眼睛看清了字。

在利斯科地区内消灭一名地精首领，你在此获得40枚同等面值的银币。由科尔布奇签名并见证。

-科尔布奇。

艾琳对着袋子眨了眨眼。她打开它，看到所有闪闪发光的银色时，眨了眨眼睛。她盯着这些闪亮的金属看了一会儿，看着阳光让它发亮。

她盯着桌子，这笔钱仿佛就在梦里，但这对此刻的她来说其实并不太重要。

她回头看了看桌子。难道她也做了梦？但没有，她看到了妖精对着蓝色果汁微笑时洒在的地方。一只发光的大苍蝇正盘旋在桌子上。

艾琳叹了口气。但她又笑了起来。突然，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首先，她打了那只酸蝇，然后尖叫着跑来跑去，直到把酸洗掉。然后她吃了早餐，是冷面条，混着香肠和洋葱。很好吃。然后她走到了城市里。

艾琳边走边想。她得回市场去。那个她输光了所有钱的市场。她的脚步慢了下来，然后加快了脚步。突然间，艾琳今天有两件事要做。她对这两件事都充满了期待。

—-

人类女性第二次进入市场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脑袋都在转。这一次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气味。

艾琳径直走到她被扯掉的摊位前。她瞪了龙人一眼，然后眯起眼睛。

"等一下。我们见过吗？"

龙人摇了摇头。

"你想买一条项链吗，人类？"

艾琳注视着陈列的吊坠和其他珠宝。

"以后吧，也许吧。现在我想和那天骗我的那个龙人谈谈。那个拿了我所有钱的人。"

附近听到这话的其他顾客和店主都大声笑了起来。女龙人咧嘴一笑，捂住了笑容。她指了指，艾琳转过身去，看到四档下的龙人一脸狰狞。

"你啊。"

艾琳走到龙人身边。他瞪了她一眼，但这次艾琳也瞪了回去。他把目光尖锐地移到艾琳的头上。她清了清嗓子。当他仍然不理她时，她踢了踢他的摊子底部。

龙人低头看了看，对她发火。

"你想要什么？"

艾琳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却没有任何的诚意。

"为什么，我想做生意。混蛋。"

龙人在口中嘶吼着。他对她摇了摇头，朝她的方向甩了甩尾巴。

"我的店对你不欢迎，人类。我不会卖给那些没有一丝尊重他人的人。"

其他几位店主听了都笑了起来。艾琳注意到她和龙人引来了一群人。她并没有特别在意。

守店的龙人更加用力地瞪着艾琳。

"你妨碍了我的生意，在我召唤守望者之前，离开。"

他背对着艾琳，但她却拍打着他的柜台。

"我和你的生意还没做完。我要拿回我的钱。那天你骗了我的钱。"

龙人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那又怎样，我把我的货物提供给你，你也付了我的价钱。这是买卖的基本规则。我没有做错什么。"

店主们普遍发出了同意的声音，顾客们也不满地议论纷纷。艾琳靠在柜台上。

"哦，是吗？如果我对你卖给我的东西不满意呢？我想你卖给我的三枚金币，应该够铺满我的旅馆底层的洋葱了。那我把我买的东西退给你，你给我全额退款怎么样？"

龙人对她冷笑道。

"你是把我当做一个迟钝的幼虫，还是一个人类的傻瓜？我不会接受几天前的食物!而且，本店不给退款！"

"真的吗？哪里写着呢？"

"就在这里。"

德雷克指了指一个牌子。艾琳在笑声中眯着眼睛盯着它，又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她笑了起来。

"哦，对了。上面确实是这么写的，对吧？可惜我不识字。不过我记得你也把价格列出来了，对吧？"

她环顾四周，看看其他钉在木档上的纸片。龙人店主扑了过来，但艾琳更快。她把那张熟悉的纸片拉开，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吧，我知道了。要不我们还是叫守望吧？买卖都很好，但坚持自己写下的价格呢？"

龙人店主又嘶吼了一声，这次长而慢。他的眼睛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艾琳的脸。他没有出汗，但艾琳很肯定蜥蜴是不会出汗的。

"即使--即使你有那点纸，那又怎么样？我卖给很多顾客。而你--我不记得我卖给你什么东西了，更不用说上一个顾客了。"

"一袋面粉，一锅油，一小袋盐、糖、酵母，四根香肠，两根洋葱。"

艾琳当即说道。她停顿了一下。

"还有一个烂袋子。"

德雷克张着嘴盯着她。她对他嫣然一笑。

"我的记忆力很好。其实真的很好。"

对此，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店主的表情告诉艾琳，他并不打算开始折腾金币。她靠在柜台上，盯着他看。她希望自己不要离他这么近。他的口气里有一股腐肉的味道。

"我想要回我的钱。我给你几枚银币作为我的报酬，但在你把钱给我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现在，我们可以硬碰硬，叫一堆人过来，你可以失去今天所有的生意，或者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就--嘿，那是棋盘吗？"

艾琳指了指龙人店主的一个陈列品。大家转身看了看。

"哦，嘿，是的!这就像--我是说，棋子不一样，但这是国际象棋，没错!"

龙人咆哮着把艾琳的手击开。

"把你的手拿开!这可是贵重物品啊!"

艾琳回敬道。

"这是个棋盘。除非它是用金子做的--其实不是，它是用石头做的--它的价格和你卖给我的那个食物差不多。所以我猜你这东西也要卖三个金币？"

这话又引来了围观艾琳与店主对决的众人的笑声。而龙人则只是抓起棋盘和棋子，去把它们推到自己的柜台下面

"你是下棋的人吗，人类？如果是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赌一局呢？"

艾琳扬起一道眉毛。

"你是说，我们为了我的钱下一盘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人无辜地张开双臂。艾琳注意到他的尾巴在地上晃动，但她装作没有注意到。

"人类，你我之间有纠纷。我不会支付卖出的货物，你又不肯离开。你把我的店面搞得臭气熏天，我就没有生意可做，所以我诚心诚意地提出一个赌注。赢了我的玩家，我就把你付给我的钱还给你，不过会让我失去老老实实赚来的货物。输了，你就当着证人的面同意不再找我麻烦。这是我最好的条件。"

艾琳眯着眼睛看着他。她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她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但她设法压制住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来玩吧。"

店主低头对她笑了笑。那是一个充满牙齿的笑容。

"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找我的播放器。然后我会教你为什么和赌徒打赌是不明智的。"

艾琳也笑了。

"去你的。"

—-

二十分钟后，艾琳坐在街道中央的一张桌子前，用一枚棋子下棋。她盯着她的对手，另一个龙人，这个人是青铜色的。他比店主瘦，但还是比她高。他摆完了自己这边的棋子，隔着桌子对她笑了笑。

"我很少有机会在城内下什么棋。我可以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吗？"

"当然可以。我叫艾琳。艾琳-夏至。"

他向她点了点头。

"我是奥莱斯姆。我知道你认识我的叔叔，是他让我来参加这场比赛的。"

艾琳给了对方一个友好而真诚的微笑，然后看向他的肩膀。

"那是你叔叔吗？天哪，你们两个长得可不像。"

徘徊在侄子旁边的龙人对她嘶吼着。奥莱斯姆扬起了他的眉毛。

"我明白这是一场有赌注的游戏。我劝你不要和我打赌。"

掌柜的迅速插话。

"我们已经答应了条件。人类现在不能反悔。"

奥莱斯姆恼怒地看了叔叔一眼，但艾琳摇了摇头。

"我不会退缩的。我们来玩吧。再说，我也不想让观众失望。"

她指了指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肯定是人，但艾琳不知道还能叫他们什么。龙人、豺狼人，甚至还有科尔布奇的同类--蚁人都围成一圈观看比赛。他们中的一些人似乎也在下注，虽然艾琳看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在赌她的胜利。

奥莱斯姆叹了口气，但没有再提出异议。相反，他窥视着棋盘，确定他的棋子都在方格内排列。他给艾琳的印象是一种非常细心谨慎的类型，这使他在她迄今为止遇到的龙人中独树一帜。

"我很惊讶你竟然知道这个游戏。它是一年前才发明的。"

艾琳忙着检查棋盘。她敲了敲其中一个棋子。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所知道的规则是否相同。这颗棋子在这里。你可以把王和卒这样一起移动，对吗？"

龙人眨了眨眼睛。

"是这样啊。我很惊讶你竟然会这步棋。"

"哦，我见过几个棋手用过。骑士是这样走的吧？"

"没错。"

"而小兵的第一步棋要走两步，对吧？"

"你好像很了解这个游戏。好吧，好吧。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挑战，毕竟。"

艾琳对龙人淡然一笑。

"我不是专家。不过这个有赌注，所以我会尽力发挥。白方先动。"

"的确如此。"

店主笑了笑，其他看客也围得更近了，因为奥莱斯姆把一个卒子往前推。艾琳对他笑了笑。

"没有多少玩家从侧面用卒子带路。大多数人喜欢从中间走。"

她迅速地向前推了一个卒子。奥莱斯姆耸了耸肩，他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我发现这种策略在一些棋局中很有效。下这种新的战略游戏是很吸引人的，所以我总是在棋盘上测试新的理论。"

店主焦急地在奥莱斯姆的肩膀上徘徊。

"只要你赢了就好。无论怎样你都必须赢。"

奥莱斯姆眯起眼睛，但没有把目光从棋盘上移开。最终，他向前推了一颗棋子，来对抗艾琳的棋子。

"那你下过很多棋吗？"

艾琳立刻又向前推了一颗棋子。奥莱姆眨了眨眼睛，围观者们纷纷议论起来。

"下过几盘。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多花点时间思考一下？"

她对他摆了摆手。

"别担心，别担心。我玩得很开心。我只是在快速思考下一步行动，仅此而已。"

奥莱斯姆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应该更努力地思考。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玩了一百多场，赢了三分之二以上。如果你真的是在赌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输掉这场游戏。"

艾琳回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一百场？哇，好厉害啊。不过就像我说的，别担心。我也喜欢下棋。而且我也下过......几局。我不担心。"

"为什么这么说？"

艾琳笑得更灿烂了。

"因为我一定会赢。"

—-

当雷克赶到艾琳所在的市场街时，比赛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有几个顾客在看台上讨价还价，但大多数人还是在看比赛。有一个聪明的豺狼人一边看球一边向他们兜售食物，店主们似乎很满意地把生意搁置起来看热闹。

雷克并不开心。他推到了人群的前面，抓住了艾琳。人群愤怒地抗议着。艾琳也是。

"喂，你在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

雷克回击她。他愤怒地指着棋局，奥莱斯姆正在慢慢考虑下一步棋。

艾琳耸了耸肩。

"这个吗？我要拿回我的钱，放开我的衬衫，它是新的。"

她想把雷克的爪子从衬衫上剥下来。雷克松开了手，但把她从游戏中拉开。他向前倾身，对她嘶吼着。

"别玩了。这不是一个公平的游戏。"

"什么？"

艾琳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雷克。

"下棋不能作弊。这是公平的。"

"不，这不公平。"

雷克提高了声音，指着店主。

"嘿，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对，就是你。我认识你。停止游戏。这不公平。赌注取消了。"

雷克的话一出，众人不满地喧哗起来。龙人店主无辜地摊开爪子。

"这是一个公平的游戏，我们同意赌注。有许多证人，现在取消游戏是不对的，卫兵。"

雷克眼巴巴地看着龙人店主。艾琳从座位上注意到店主的尾巴有些摇摆。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脸上还带着喜气洋洋的表情。

"我不想同意那个混蛋的说法，但他说的没错雷克。我同意了这个赌注，我想玩。我要把钱赢回来，趁机下点棋。"

"你疯了吗？这盘棋你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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