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泉奈老师

泉奈的担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这一夜他睡得不甚安宁，就连梦里都是哥哥鬼畜的笑声。黎明时分，一如既往地，斑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整夜都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泉奈，这时也醒来了。路过哥哥的房间时，他颇为好奇地朝里面张望起来：“哥哥，昨天的那位……”

“她还在睡觉。”斑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正经地道，“不用在意她，先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应该不会吧。

泉奈知道自家哥哥实际上非常温柔，但那仅限于自己。至于其他人尤其是女人嘛……那大概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经过昨天那样吓哭女孩子的事，他可能更加对女人缺乏耐心了，一定会弄巧成拙的。

脑子里被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塞得满满当当，泉奈心不在焉地批复着任务文件。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斑前来扣门提醒他吃饭，他这才感觉到腹中的饥饿。

“呀，泉奈！”佐佐美的嘴角还沾着几粒米饭，笑眯眯地冲泉奈打了个招呼。

……看来状态还不错。

泉奈心下稍安，也端起饭碗吃了起来。今天的饭菜是斑做的，泉奈平日里吃惯了哥哥做的饭，但他不仅没吃腻，甚至觉得哥哥的厨艺更加不同凡响了。

哥哥做的东西无论怎样都很好吃。他是打心底里这么认为的，所以当他的余光发现佐佐美并没在大快朵颐，而是抱着饭碗发呆时，他不免陷入了一种认知上的困惑。

“饭菜不合胃口吗？”见她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泉奈问道。

的确是不合胃口，佐佐美的饮食习惯已经完全被现代社会宠坏了，看着眼前的麦饭和纳豆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她不想让泉奈发现，只好胡乱地摇头道：“没有，很好吃的。”

可爱的男孩子真是世界的宝藏！

看着泉奈认真对待食物的表情，佐佐美有些惭愧。

明明已经拥有了超能力，生活却过得如同战国时代一样清苦……想到泉奈已经过了十数年这样的生活，连栗子蛋糕都没有吃过，她几乎要心疼地落泪了。

斑这时正端起盛好的味增汤走过来，看着弟弟与自己的女人之间一派祥和的气氛，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来。

自从昨晚为她上过药后，梨瑠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他了，至少在他靠近时不会一脸“哭给你这个坏蛋看看”的糟糕表情。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看上去并不是个亲切和善的人，但梨瑠这么做实在令他有些……

尤其是与她对待泉奈的态度相比，更加显得凄凉了好吗。明明那天晚上她可是超热情啊？！

女人啊，果然都是翻脸无情的混蛋。

见斑在身边坐下，佐佐美浑身一震，迅速将剩余不多的麦饭塞进肚子，站起来试图遁走：“我吃饱了！”

斑拉住她的手臂，又吓得她眉头一跳。

“泉奈，你今天不用出门吧？等你做完工作，有空的话就教教她怎样开眼。”斑还没忘记将她带回家是为了什么，仔细向泉奈交代。

没等泉奈回答，他又接着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今晚可能赶不回来吃饭。”

在他的认知中泉奈还是个孩子呢，梨瑠因为弱小被他列入了婴儿的等级，他们两个能做些什么呢？但知道真相并且以为兄长也知道真相的泉奈此时已经灵魂出窍，他思路就像脱肛的九尾一样在广阔的南贺川奔跑起来。

明明知道我和她是这样的关系，却还是选择把她交给我……哥哥，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泉奈一时间又被可怕的猜测震住了。

哥哥居然是这样的男人吗，亏我还以为他一直相当纯情……不，这也许只是哥哥对我的认可，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女人而改变的！

“这一定都是哥哥对我的爱！”面对哥哥一脸不解的表情，泉奈在心底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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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啊……”

佐佐美没干劲地低垂着头，一脸沮丧地说。如果不是泉奈还在身旁，她大概就要毫无形象地趴在地板上了。

“想象查克拉流动的感觉这样的事，我又不是忍者，完全想象不出来。”她闷闷不乐地玩起泉奈的头发来，歪着头看了看他，“泉奈是怎么开眼的呢？”

为了不辜负哥哥的期望，泉奈目前已经成为了一名非常严格的老师。他仔细想了想，严谨地回答道：“因为在战场上目睹友人的离去……”

佐佐美闻言又垂下了头，“这样啊。可是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的朋友了。”

是呢，对于她来说，无论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人，可不都在另一个世界吗。

泉奈抿起嘴唇，心下有些不忍。他想起凑屋的侍女们八卦间透露的消息：太夫过去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女，被老板娘多鹤收养，这才流落到那样的风月之地。好不容易成为地位最高的太夫，本该找个好男人替她赎身过上幸福的生活，如今因缘际会之下，又和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忍者扯上关系。

假如佐佐美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必也不会对这怜惜产生什么感触。正是因为她的弱小，才会一步步被多鹤、扉间乃至于斑当做玩具般作弄。与其做泉奈想象中“幸福的女人”，她更愿意成为同他们一样的忍者。

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作数。

“泉奈，”见他迟迟没有开口，佐佐美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他，“我说错了什么吗？”

试着想象“查克拉流动”再次未果后，佐佐美彻底失去了干劲，至今为止她依旧觉得自己拥有写轮眼这件事是完全的天方夜谭。

“我也好想成为厉害的忍者……”

不知第多少次做着拳打千手扉间脚踢宇智波斑的白日梦，她突然灵机一动。

“不如这样，你教教我怎么做忍者吧？查克拉这样虚无的概念，凭我自己实在是想象不出呀。”

这次泉奈没什么犹豫便同意了。在他看来，她已经错过了生长发育时最佳的学习时期，哪怕再有天分，也注定无法成为多么厉害的忍者。

将这样的未来原封不动地告诉她，她一定会难过的吧。

也许只是不想看见她流泪的神情，泉奈并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

他正想得出神，有什么东西轻轻地靠上了他的肩。那对蝉翼般的睫毛将他的脖颈扫得有些发痒，温润的呼吸为他的皮肤染上一层湿意。他有些迟疑着要不要低头，这时那玉石般的牙齿已经咬上了他的耳垂。

“……真糟糕，虽然这样拜托你了，但我可没有钱给你呀。”那声音笑得又轻又甜，如同羽毛挠着他的手心，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暖洋洋的痒意之中。

“就用这个来付学费吧？……泉奈老师。”

露出那所向披靡的“光明女神之闪耀”，佐佐美取下泉奈身后束着辫子的发带，悄悄地吻了吻他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