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是人杰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鲁宾还是没能摆脱元素水晶的帮助，不能自由自在地感应元素，进行元素修习。想来也是正常的，托尼在那天上课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连学徒境界都还不能摆脱元素水晶自主地修习。
鲁宾现在甚至连将通灵后的元素纳入身体都还做不到，怎么能达到学徒境界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他现在有些焦虑，感觉自己的境界实在是精进得太慢了，一直停留在元素修习的最初始阶段，太令人感到挫败了。
托尼安慰他：“你太心急了，修习的事不能这么莽撞。”
“我们很多人在刚刚进入英维特斯学院的时候，都是和你现在境界差不多的，偶尔有几个比较惊艳的，会是学徒境界的。”托尼说道，“我们很多人，都是在元素修习的起步阶段，经过了十余年的打磨，才开始正式的学习如何驱使元素的。”
“你们现在才刚刚起步而已，我觉得就算是第一年，你们一直无法突破学徒境界，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你们是刚刚开始元素修习的，和其他人比起来，等于是浪费了十年的修习时间。”
“所以，不需要这么心急。”托尼安慰鲁宾，“如果这么心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会伤及根本，在你的本源中留下难以磨灭的伤。”
鲁宾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坐着，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是心里就是沉不住气，一方面有受到早期深渊中修习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心急，想要尽快强大起来，超越崔佛。
崔佛是深渊的将领，实力不凡，肯定不是学徒境界可以对抗的，或许是学徒之上一个？
“不对。”鲁宾摇摇头，“肯定不是学徒往上一个境界的事情，而是三个，四个才正常。”
“老师，深渊的将领，会是什么样的实力呢？”鲁宾问，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让自己有一个更为明确直观地目标。
托尼一愣，没有想到沉默中的鲁宾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他摸着下巴，细细地想着：“具体的实力，我只能说很强，很强，即便是最弱的深渊将领，也最少比我强一到两个境界。”
鲁宾沉默了，托尼的具体修为他并不清楚，不过可以看出来，是很不凡的，而深渊将领的实力，竟然最起码还要比他超出一个境界，甚至是两个境界，让他有些咋舌。
“那等我在英维特斯毕业了，有没有可能……”
托尼目光凝重，紧紧地盯着鲁宾，看了许久，才摇头叹气道：“或许，这个答案会很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英维特斯学院成立以来，这么多年，这么多学员，只有一位，在毕业后的一两年内，拥有击败过深渊将领的记录。”
“那位，最后成了圣。”托尼看着鲁宾，“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资质不比这位大人物差，那么，你完全可以尝试一下。”
鲁宾的心有些凉，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六年内，他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报仇的机会。
“不对，不是六年……”鲁宾又醒悟过来，“我和他们的差距，最少还要加上十年。还有天资，我有什么天资呢？很普通一人，如何和那种成圣的人比较……”
“那会是多少年呢？二十年？三十年？”鲁宾扪心自问，“我等得了这么多年吗？”
鲁宾垂头丧气，这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很是消极，一下子丧失了动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这血海深仇，他真的能够背负这么久吗？可能做不到。
这血海深仇，会让他活得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将他压垮，让他崩溃。
“你想报仇？”托尼看着一下子消极下来的鲁宾，思考了一下，联系到他的出身，一下子明白了鲁宾的想法。
鲁宾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托尼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崔佛菲利普将军，这次袭击开普勒星系的指挥官，手下有一只多达十万人的军队，自身实力惊人，据不可靠的消息，已经到了凡人的极致。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在深渊的将领之中，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鲁宾咽了咽口水，感觉到了绝望，凡人境界的极致，那是怎样的存在？他不清楚，但是想来应该是很强大的存在，非常强大。
“你不应该这样的。”托尼叹了口气，“凡人境界的极致又怎么了？难道就足以让你感受到绝望了吗？”
鲁宾愣愣地看着托尼，没有什么反应。
“这里是英维特斯，是奇迹诞生的地方。”托尼说道，“只要是我英维特斯学生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成圣很难吗？第一代圣人就是英维特斯的创始人，他们之后的第一位圣人也是英维特斯走出去的。”托尼说着，有些激动，不像是一贯沉稳的他，提到两代圣人的时候，语气之中甚至带着些崇拜和期待。
“英维特斯的学生，从来不会因为前路的困难险阻就放弃，因为我们坚信，自己就是人杰。”托尼说得很郑重，一字一顿，加强自己的语气。
鲁宾结结巴巴地强调：“可，可我，我不是人杰……”
“那你就告诉自己，你是人杰！”托尼打断了鲁宾的话语，“人杰是什么？谁定义的？谁决定的？你？我？还是什么人？”
“人杰一定要，有远超常人的天赋……”鲁宾想了想，说道。
托尼又打断了他：“这又是谁规定的？如果人杰必须要有远超常人的天赋，那我为什么能够在英维特斯之中脱颖而出，难道说那些‘人杰’反而不如我这个常人吗？”
鲁宾没话说了，被托尼呛住了，说不出什么来。
“既然是人杰，天资不是必须的，天资再高，用不起来照样是个废物。”托尼说道，“真正的人杰，遇事不退，临战不怯，勇往无前。”
“真正的人杰，遇事不退，临战不怯，勇往无前……”鲁宾喃喃自语，念叨着这句话。
托尼继续说道：“我初来英维特斯的时候，身边的一个个，都是被他们称为万中无一的存在。有同族的精英，比我小一岁，已经是学徒境界了。有其他家族的天才，单一属性的元素亲和力极高，那光芒充满了一整个房间，几乎要让人睁不开眼睛。”
“后来呢？”鲁宾问。
托尼轻笑两声：“后来，我被认为只是中流，却一步步追赶，赶上了他们，和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看着同样的风景。”
“就这么简单？”鲁宾愣了，怎么听托尼说起来，好像云淡风轻，都没什么值得一说的。
托尼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深思的。我只是每天都告诉自己，我是个人杰，我不比任何人差，我要成为最顶尖的法师，站在最高的顶点。”
“就这样？就可以了？”鲁宾不敢相信，想要变强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那要是人人都这么告诉自己，岂不是人人都是人杰，那人杰和常人，还有什么区别呢？
“这只是第一步，你要先让自己的心强大起来，要坚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要坚信自己可以走到最后。”托尼指着鲁宾的心口，“你连心都不强大，怎么做人杰？”
“一颗强大而无畏的内心，才是人杰必须的。”
鲁宾懵懂，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他境界太低了，还不太懂托尼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自己的心强大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
“所以，你要记住那句话：真正的人杰，遇事不退，临战不怯，勇往无前。”托尼摇摇头，“你现在见识太浅，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深意，但是这些话都不是我凭空想出来的，都是我从一些大人物的生平之中总结出来的。”
“有不少大人物，生来不是惊才艳艳，甚至有些人的资质很一般。但是身在贵族家庭之中，哪里由得他们？为了资源，为了地位，必须去争夺。”
“他们要与人争，把那些天才挤下去，自己就成为天才了。”
“他们要与天争，天不给他们超乎常人的天资，他们就凭一双手，把这虚伪的天资给撕烂。”
“他们还要与自己争，只有胜过了自己，才能战胜人，才能战胜天。”
托尼说完，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鲁宾，又回头看向其他人，刚才他说的话，布莱德他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刻，也都在沉思，在思考托尼说的话。
托尼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浪费了十年，这十年有多重要？这十年对于我来说，就是让我坚定了我就是人杰这种信念。”
“除了打磨我的元素感应和通灵，我看了太多以劣胜强的大人物生平……不，以劣胜强不合适，应当用后来居上更好。”
“人哪里有优劣之分呢？有优劣之分的，是心而不是人。”托尼留下这么一句话，挥了挥手，“今天的课到此结束，下课吧。”
托尼走了，没有停留，只留下四个正在沉思的孩子。
“人没有优劣，而心有优劣？”
“胜过了自己的人，才能去战胜人，才能去战胜天？”
“真正的人杰，遇事不退，临战不怯，勇往无前……？”
鲁宾喃喃自语，似乎有些懂了托尼的意思，似乎有些明白了，他要怎么做
“我就是人杰……”
“我就是人杰？”
“我就是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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