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上杰作
“哈！我到目前为止的最高杰作！看啊！重新赋予了他第二生命！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现在你看到的，是这个世界上首个完美的生物兵器！为了解决脑部接口容量的问题，我直接用机械代替，任何骇入式短路对他都没有效果！”
“右边上臂有穿透能力极高，还带有强烈毒素的针筒，可以根据不同需要替换注射的药物。”
“右边下臂有专门为了操作重型器械设计的手掌，武器后坐力对于我特别设计的躯干根本不是问题！”
“腿部是我们自主研发的强力弹射装置，神经这东西太脆弱了，我用高端的机械结构做了代替，让他在全力输出下能爆发出接近一百公里每小时的急速，散热问题后背的这些接口可以解决。”
“左手更是经典，是我有一次观察鱼类得到的灵感，这个蹼状结构并不是用来游动，而是用来解决抓力问题。可惜细微之处没办法给你展示，你只要知道我的宝贝爬上三十层高的建筑不费吹灰之力就行了，平时还可以用来做三角支撑当固定炮塔使用。”
乔治应该是已经到位了，脑海里传出终端叮的一声作为提示，现在只剩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压抑住自己想要弄死这个疯子的冲动呢？
算了，让当事人决定好了，这样才公平。
幽暗的角落射出一道白光，让这个上一秒还在洋洋得意的狂人躺在地上抽搐。
乔治加大了功率输出，然后走上去把他的枪一脚踢开，看着脚下一滩烂肉翻起了白眼，口吐白沫后不省人事。
“便宜你了！”
他收回电击枪，去尝试解开安全锁，没有反应，只能求助场外“热心观众”。
苏灿来到培养罐旁边的操作台，将还在抽搐的手放上检测口，很快培养罐页面提示电力不足，将在电力恢复后完成。
做完这一切，看着那里面因为一个人的疯狂念头惨遭这一切不幸的可怜人，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
不对，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机会！
向下指着面板，将上面的字读给他听，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里面的人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正在检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依次将三只手臂放到胸口，目光在那锋利的针头上停留很久，随后冲外面的苏灿点了点头。
对，用的是那个像显示器一样的脑袋，上面是一片老式电视没有信号的那种雪花白。
理论上来说，如果这个疯子刚刚说的都是真话，他打破培养罐出来应该不成问题，不知道为何里面的人还在默默等待。
“好了，苏灿我们撤！”
两人重新推着柜子往外走，在出门的那一刻，苏灿仿佛看到了培养罐里的人胸口的大嘴张开，久未使用的话语从里面传来。
“谢谢！”
在货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一只被电缆爬满的脚，将锁住他的牢笼踹飞，巨大的玻璃碎裂声伴随着下面一直持续，似乎永不停歇的哀嚎声，将他们送回仍属于人的国度。
“轰隆！”
似乎是下面发生了爆炸，研究所的员工开始有秩序的从安全通道撤退，里卡多和李荻薇一人抗着一位昏迷的警卫正在离开这片罪恶之地。
将不省人事的人放在路边，小队坐着后备箱大开的车，在物联的警报声响起之前成功逃出两个街区。
车辆正前方的光屏突然闪出一条信息。
额外出手解决监控和货梯各一次，
总计两千两百块，麻烦结一下账！
车速陡然下降，似乎是“神秘力量”锁死了档位，五档高速突然变成三档，还好乔治经验老到，他们只是体验了一下兔子蹦，没熄火也没翻车。
“这婆娘！每次催账都跟鬼一样！等找到新的黑客一定不跟她合作了！”
里卡多咬牙付款，气的比出中指。
那屏幕上的字迹突然模糊，聚拢在一起，也形成一个中指，还在上下移动。
众人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后化成一阵爆笑，连大猩猩都不太好意思，讪讪道歉表示自己上头了，见谅！
屏幕又是一阵模糊，随后变成一个手掌做了个拜拜，在消失之前留下一行小字。
“合作愉快！在你还没找到新人替我之前，如果有需要，你知道我电话！”
一闪而逝，随后屏幕恢复正常，只有兴致高涨的众人开始调侃。
人设崩了的大猩猩，和他的一车队友，在欢声笑语中疾驰而去。
.......
绿叶生物科技的这个委托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
从四人下车开始，他就用满脸的厌恶作为欢迎仪式，对众人合力推过来的柜子连触碰一下都不愿意，最后还嫌恶的先用丝巾擦了擦接触面。
对着操作面板做作地吹了吹灰，他拿出手套带上，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储藏柜。
里面躺着的是一只身长两米，全身灰黑附带鳞甲的巨型蜥蜴。头部比篮球略小一些，四肢粗壮，口腔内布满利齿，舌头细长且前端分叉。
它正在药物的作用下呼呼大睡，对外界正在发生的一起决定自己命运的对话毫不知情。
仔细检查了一遍，表面没有任何伤痕，看来那个超人类研究所还没打开这个柜子，大概是被那个密码锁拦住了？或者是忙着其它实验，工期还没排上吧？
里卡多确认后，返回车上搬下运输柜和饲料，要求退货。
“你看，完全没用上。麻烦老板给退了呗？顺便结一下尾款！”
委托人绕着蜥蜴走了三圈，随着圈数增长，头也摇的越来越厉害。
“不对，这东西不对！这哪里是黑褐鳞蜥？你们从哪搞来一个假货想骗我的钱？”
哈？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出，早就被对面的眼神看的浑身不爽的乔治，撸起袖子就想上去揍他一顿，被里卡多拦住。
他很有耐心，不管怎么样，先把箱子和饲料放回传送带。
“先不谈蜥蜴，这两样东西总不会有问题，麻烦退货！”
委托人嫌弃的看了看传送带上整齐摆放的货物，怎么都挑不出毛病，只好先结了一笔账。
“接下来我们聊聊这条大蜥蜴。这柜子是你打开的，我们不知道密码。本来原定计划是偷盗者会打开，我们只要带回货物就行了。先不管你们查系统数据能不能查出来这柜子之前没有被打开过，但凡是我们想造假掉包，干嘛还费这么大力气给你把柜子都运回来？”
非常有道理，没办法反驳，问题是货不对板是事实。
委托人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估计是货源上就出了问题，收货的也不是很懂，就把这条蜥蜴错当真货收了发到总部。
这蠢货八成还以为自己立了大功吧？毕竟现在野生蜥蜴哪里还找得到。这下好了，报上去少说要降两级，回去继续当特派员吧！
不行，得想办法帮他把锅甩了，然后找他要点好处。这几个作风粗野的佣兵，基本上也没有下次合作的可能，还是中箭那边搭的线，丢了也不可惜，就他们好了。
“你说得没错，但是这条蜥蜴的确不是发过来的那只，我给你看一下货物原本应该的样子。”
虚拟投影展开，上面是一只大约一米五左右的小号蜥蜴，长相跟这只正呼呼大睡的完全一致。
“你看，我也不知道途中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实在没办法做主签收错误样本，万一被查到我的工作就完了！”
乔治还在那里憋气，马尾少女一言不发，里卡多有些无可奈何，只有苏灿有些吃不准，不知道该不该说。
看他们一言不发，委托人想了想故作大方道。
“这样，这条蜥蜴我不能收，但是你们辛苦一趟也不能白跑了，毕竟以后说不定还要再合作。”
“我把柜子收回，蜥蜴你们带走，爱怎么处理都行，我私人做主给大家补偿三分之一的货款。”
“如果你们有兴趣饲养那就最好了，饲料我这里有的是，给你们优惠价！这样万一过阵子上面发话要收回这只蜥蜴，你们还可以再交给我，到时候我出现在双倍的价钱，作为你们的人工饲养成本。”
不等里卡多回复，他直接把账转了，然后发话命令大家帮他抬一下柜子。
看得出来乔治忍的很辛苦，不停转头询问自己能不能出手，最后在众人走上前去帮忙的动作中放弃。
作为他最后的抵抗，搬柜子他才不会帮忙，帮头儿抬一下蜥蜴完事。
完事后四个人聚在一起，看着那个机灵鬼得意洋洋的上了电梯。
里卡多打开胸板掏出两根烟，跟乔治一起吞云吐雾，李荻薇早就回了车里，带着专用耳塞听着舒缓心情的音乐，只有苏灿蹲在后备箱旁，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再把大蜥蜴研究了好几遍。
从地球继承来的知识告诉他，至少他的世界里，这就是科莫多巨蜥，不是什么泽巨蜥、暗影巨蜥等等可能会认错的生物。
有点意思，科莫多这东西都快成蜥蜴家族扛把子了，反正营销号很喜欢。问题是这东西在地球分布地点非常少，数量也不多。
至于那个自命不凡的委托人，要的的确也是这家伙没跑，但确是另一种更为稀少的存在，部分营销号口中的假科莫多是也。
其实这两种是同一种生物，连近源种或者亚种都不是，只是进化论的又一个例证。
这个星球居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而且看上去一直以来都只有一种科莫多，有点意思。
难怪给的运输柜才两米多长，这睡美人要是被放了出来，醒过来之后都不好装进去。
用左手摸了摸它粗糙的鳞片，似乎皮肤下层有一种血脉的亲切感正在呼唤着自己，但是更深处，是想要一口将它吞掉的食欲在膨胀。
云吞，回你的被窝睡觉去！
愚蠢地怜悯，是他给出的最后回应。
.......
返程的车上本来应该跟来时是一样，欢声笑语一片，可惜看着账上分到的那一点点可怜收入，大家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头儿，虽然才三分之一，也不会分完就这点啊？”乔治想起来自己约了人之后要潇洒，可惜这三个零的账户，大概撑不过一轮。
“你傻啊？外援那笔钱得先扣掉！本来拿全款，这也就不算什么了。现在只有这么点，总感觉我们这一趟是在替她打工！”
“哎，这大蜥蜴怎么办？真养起来？看这个块头和重量吃的肯定不会少，咱们养得起么？”李荻薇回头看着后面团起来的一大坨，心里直发愁。
“没事，如果你们没有好的提议，那就我养了吧！伙食费什么的我来出，你们不用担心。”苏灿立刻发言。
众人看了他一眼，也没人表示反对，只有马尾少女好奇的追问了一句。
“你为啥要养？你不是还欠着一屁股外债么？养这东西你哪年能还完钱？”
他转过身去摸摸蜥蜴的脑袋。
“那委托人是个傻子，这就是他们要的货！早晚有一天他会反应过来！到时候，三倍价钱我肯定不会让给他，五倍也许我会考虑吧？”自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马尾辫一甩，脸贴了过来，忽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急忙转了回去。
“对，你认识的东西不少，至少比我知道的多！”
她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样好了，等下次这SB找上门来求我们，不得让他放够血？”
乔治笑的更加丧心病狂，似乎是脑内已经构建了十八般模样。
“我还以为只有我忍不了那孙子，没想到你们都是啊！”
“废话！他看我的眼神就跟我看托尼老爹后巷那堆垃圾一样，遮掩都不带遮掩的！”苏灿拍了拍坐垫。
“总之下次他来了，先得灌三瓶哈瓦那炸弹，否则不让他开口！”
一阵欢声笑语，里卡多吐出一束灰白之物，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
.......
托尼老爹似乎已经成功接收了那对兄妹，豪爽的承包了一个月的晚饭，还同意让苏灿随便点他的试作品。
细条状的合成肉浸泡在美味的酱汁中，配合这一些吃起来很像洋葱的薄片，还有一看就知道是青椒的配菜。
口感不算差，但是还可以加强。
“有没有类似胡椒粉之类的调味料，最后阶段撒上一点感觉会不错。还有这个肉，腌制的时候应该加一点酱油，生抽就行。最后是配菜，只有青椒和洋葱看上去不太够，试试看加点蘑菇或者胡萝卜？实在不行红甜椒那种没辣味的也行！”
说出来的东西托尼老爹一个都不认识，只好领他进了后厨，把自己所有的配料摆成一排，让他看看应该怎么来。
这对于他来说也很新鲜，本来也就是一句无心的发问，没想到这个小子看上去也懂一点做菜。
已经习惯自己尝试和研发的老厨子，看着对方在台子上挑挑拣拣，忽然有一种后继有人的快乐。
“就这个，腌肉之前来半勺。”一个一个尝过去之后，苏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
随后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小灯笼，平时都没人吃的，专门给不吃辣的客人准备的替代物。
“这个，做配菜很合适。”
黑胡椒粉这个世界好像没有，看来只能回去试着在终端上找找看，先用这个类似胡椒粉的好滋味代替好了。
老托尼拿着这三样，把苏灿赶出厨房，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这次他发挥得比之前还好，火候很完美，青椒的水分都还保持着，吃起来口感爽利。
众人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尝了几口，很快大家开始你争我抢，完全不在乎自己才刚刚吃饱。
只有苏灿又回去吃了两口之前剩下的部分，仔细体会着不同之处。
“怎么样？还有没有能改进的？”
老托尼想不起来上次因为一道菜调动起情绪是什么时候了，八成是送老乔的那最后一顿吧？
苏灿擦了擦嘴，竖起一个大拇指，给老厨师的心血打出高分。
“很棒，您也尝过了对吧？没发现口感丰富多了？”
“那当然是要试菜的，我就是想知道还有没有能更好的办法。”
“当然有，不过需要生粉，我看过厨房了你这里没有，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现在这样就很完美了，是一道端给客人不会丢脸的菜。”
老托尼难得的紧张情绪放了下来，看着几个人在一边抢食，非常满意的连连点头。
他把苏灿拉到身边，指着空盘让交给他一个任务。
“这道新菜，我还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今天开心，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取个名，明天就挂上菜单！”
有这个必要么，这道菜全中国的朋友都吃过吧？
可惜没有黑椒，也不是牛柳。
第二天晚上来用餐的食客们纷纷在侍者的推荐下尝试了这道新菜，然后感叹老托尼卸下担子后，这厨艺是一天比一天棒了。
坐在角落的苏灿听着大家的赞美，享受着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快乐。